梁曉鵬
許多人可能會問,為什么我會被選中進行這么一次冒險,而不是有名的科學家或天文學家?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也是我的訪客給我的理由,那就是:我是一個普通的人,對科學和飛碟都感興趣,把許多寶貴的時間都花在這上面。如果我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別人,不會有任何作用,因為人們不會相信我。如果我是一個著名的學者或政治家,那可能就會有人相信。如果有人相信,他們就會害怕,就會引起大家的恐慌。那些訪客也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使命,不想受到干擾。他們到地球來不是惹事的,他們覺得我們自己的事已經夠多了。
我發現自己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把自己奇特的經歷告訴給愿意聽我講但不認為我有毛病的人。所以我把那塊金屬放在我的保險箱里,找電話給我最好的朋友,一個執行委員。
我請他馬上到我這里來商量一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因為電話上說不方便。他好像不感興趣,也不明確說過來不過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在我再三詢問后,他脫口而出:“我說,你就別做美夢啦!想出名是吧?你以為有人會相信你的胡謅?趕快放棄與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接觸的念頭吧!人家如果想聯系,也不會找你的。人家想見的聰明人多得是!”
然后他掛斷了電話,而我還在那里握著聽筒。我最好的朋友竟然都不愿意聽,那別人會怎么反應呢?多尷尬,沒人可以交心,我這是怎么啦?
突然我意識到另一種威脅,我也害怕這種威脅,比非塵世的恐懼更可怕的世俗恐懼。我此前經受過,也有幸活了下來。如果我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了不講理的人那會怎么樣?我與另一個世界的人已經快熟悉到感覺麻木的程度。我意識到,自己最終可能會因為不同的一種人來找我而一敗涂地,這種人身上穿著精神病院剛洗干凈的白大褂!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有人來找,但是希望趕緊來!現在,我第一次發覺外星人給我演示的內容激起了我永遠無法滿足的好奇心,就像正在全神貫注地看電影,突然膠片斷了,屋里一片漆黑,你希望電影很快繼續放映那樣。這種好奇心已經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渴望,想從他們那里看到更多,聽到更多。
我必須厘清自己與國際飛碟辦事處下一步的關系問題。我決定應付這個委員會的最佳方法就是告訴他們一部分實情,比如說有些人找了我,我不好說出他們的名字,他們警告我不要再對UFO進行調查。如果我告訴他們這些人給我看了證件,也給我看了很多飛碟背后的秘密,知道飛碟奧秘快要被揭開,這個委員會可能會得到滿足,甚至會在他們心里對我的行動給出一個世俗的解釋。
我只告訴他們,什么也不能發表,因為這種方法不妥當,而且這樣做的時間也不合適。所有信息都被我眼中的“更高的一個部門”截留。
我決定中斷出版現在這種形式的《空間評論》,因為我已經知道UFO的秘密,即使出版了誰也不會相信。既然已經不是奧秘,那調查它還有什么意思呢?
會員費在源源不斷地送入國際飛碟辦事處總部。我覺得在目前情況下接收會員不公平,因為在國際飛碟辦事處的章程里說,我們總有一天會找到揭開這個奧秘的方法并告訴大家,所以這是下次會議要做的主要事情。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樣,委員會同意我所有的提議。我請求他們在10月份《空間評論》出刊之前不要透露我說的話,他們發誓保持沉默。然而沒過幾天,我就得知他們根本沒有守約。
我們通知當地和外國的代表處不再接收會員,因為調整正在進行之中,詳細情況會在1953年10月份的《空間評論》上通知。我們最重要的工作是管理方面的,要在下一期出刊后檢查會員記錄,確定退還金額。我們必須保證銀行里存有足夠的錢可供還款。我們想在錢的問題上公平對待所有訂閱我們雜志和參加我們活動的人員,因為他們都很真誠。因此,現在已經停止所有調查,解散辦事處。
1953年8月,我又榮幸地受到另一個世界的人們來訪,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啟發意義。他們會不會還來,什么時候再來,我不得而知。為了實驗,我經常從保險箱里拿走那塊金屬,打開收音機并重復那個字。然而什么也沒發生,所以我猜測是時間未到。
8月一個炎熱的晚上,我在自己的屋里忙于編輯10月份的《空間評論》,忽然聽見門外閣樓上的木板咯吱咯吱地響。我起身到門口,想看看是不是我的繼父在閣樓上找什么。門外沒有燈光,所以異響看來是我的錯覺。沒過一會兒,一股刺鼻的硫黃味兒飄來,最先只有一點兒,可是等我剛一坐下,就變得越來越濃。我跪到地板上,發現味道更厲害。所以我認為這東西是順著地板流動,然后上升,從而鉆入鼻孔。因為只要這些怪人來就有這種氣味,所以我估計他們快要到了。這個氣味的問題一直讓我困惑,但我沒有機會問他們。那么,這一次如果有機會就得想法解決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是應該打開門向閣樓上張望,還是等著瞧是否已經有人進入我的屋里。然而,因為那種氣味越來越濃烈,最后我還是打開了門。開門的時候,我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我打開門,門口站著的還是那個人,在劇院里是他坐在我旁邊,后來在大街上跟著我,而且還來過我的屋子。他示意讓我回到屋里,眼睛還是發出那種光,直盯著我的眼睛。我想是他一個人,但是我錯了,因為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他們三個都進了屋,關上門。
正是在這個小屋,我此前體會了幾乎讓人無法相信的身體飄移,所以當這三個人都走進小屋時,我感到不寒而栗。他們三個同時出動,冒著被其他人看見的風險,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縮回自己的床邊。他們中的一個走上前來,兩個站在后邊,東張西望。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打量他們。
他們的衣服是一種黑色的材料,像是布料的牧師服裝,熨得很平整,看上去幾乎是新的。領帶、襯衣、襪子和鞋都是黑的。他們也戴帽子,漢堡帽,也是黑的。臉色不好看,眼睛像兩個小小的手電筒燈泡,牙齒很白,膚色很黑。我看不見他們的手,因為他們戴著黑手套。一道泛藍的光籠罩著整個身體,我心里想硫黃味是不是從這里發出的。
我還是很怕。我在等他們動,因為不知道他們這次是要善待我還是虐待我。沒過多大一會兒,離我最近的那位以平常的態度跟我說話,可是嘴唇不動。
“我們來這里是要帶你去參加一個極其重要的會議。我們會全程陪同你,你將會看到我們在你們星球上的運營基地,所以請帶上你那個小小的金屬盤。”
我從保險箱里取出了那塊金屬,緊緊地攥在手心,然后轉向他們,等待下一步。他們靠近我,在周圍形成一個圈,這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第一次真正碰到我。他們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放了一塊干冰,我的整個身體突然麻木,就像被打了一針麻醉劑一樣。
我能記得的就是這些。后來,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大洞里面,大得使人吃驚,從來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有這么大的洞。我真吃不準這是在地球上還是在哪兒。在經歷了過去幾個月這些不可思議的事件之后,如果說我到了月球上,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陪同我的那三位還在我旁邊,因為我注意到我們站在一個金屬制成的平臺上,看上去像不銹鋼,從我們面前不遠處的一個東西上射出一道明亮的光。上面也有那么明亮的光,整個頂部都是冰,光線透過冰層射了進來,照亮了這個洞。感覺上是一些超人挖的這個巨大的洞,就像地球上人們用鉻鐵在雪里戳個洞一樣。
我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我覺得仍然是在地球上,但是這個地方可能好多年都沒有人來過,非常偏遠。我的陪同注意到我對環境的興致,就指著我面前的一條金屬路,示意我朝那邊走。我走上這條路,結果那道光就跟著我。道路很直,走了一陣后突然轉向右邊。那里是更寬大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個巨大的雪茄形狀的東西,有點像我們的火箭,但是就跟我們的遠洋輪船一樣大,或者更大。從我的角度看不見另一端,但是能看出來是用類似的金屬制造的,邊上開著舷窗一樣的孔。
這條道直接通向那個巨大物體側面的一塊鑲板。當我靠近時,跟著我的那束光聚焦于鑲板上的一個小泡,鑲板立刻滑開了,發出一聲尖叫。三位陪同跟著我一塊兒進入,然后那塊鑲板自動合攏,發出同樣的響聲。我沒想過他們會把我怎樣,為什么把我帶到那里,我會見到什么人。(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