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33年,大英帝國宣布在其全球的殖民地內奴隸和奴役制度為非法。但是奴隸并沒有真正從日不落帝國的版圖上消失。
英國英國利物浦大學國際奴役研究中心的哈吉博士說,正如19世紀40年代初在“王冠上的明珠”印度發生的那樣,奴隸繼續以各種形式存在,只是換了個名稱,不再叫奴隸,改稱勞工或仆人而已。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近200年后的今天,奴隸仍以不同形式在英倫三島本土存在,且有猖獗之勢、需要專門立法對付。
僅舉幾個例子。
性奴
阿德琳娜22歲,來自阿爾巴尼亞。她的父親是軍官、母親是護士,典型的中產階級小康之家。17歲時失去父母后被叔叔包辦婚姻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為逃避不幸的婚姻,更為了美好的生活,阿德琳娜被“熟人”安排到倫敦。在希思羅機場,一對接機的男女直接把她帶到一棟房子里。客廳里,阿德琳娜被輪奸。那幫男人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奴隸了”。
阿德琳娜從那天起就在那棟房子里“接客”,一年365天,每天平均10個男人以上。
當阿德琳娜終于趁夜幕跳窗脫逃、被慈善組織救世軍收容后,她的噩夢仍在繼續。她的18歲的弟弟在阿爾巴尼亞首都地拉那的家被地痞砸毀、阿德琳娜“接客”的照片被塞進她在地拉那鄰居家的信箱。
在今年4月人口走私基金會(Human Trafficking Foundation)組織的展覽會上,阿德琳娜把她的遭遇講給到場的英國首相卡梅倫聽。卡梅倫聽后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政府各部門會采取一系列切實可行的措施,消滅這個邪惡的貿易”。
童奴
平13歲時從越南來到英國。人販子對他說,到英國當園丁能掙大錢,很快就可以幫助家里還清欠下的高利貸。父親因工傷事故去世后,平挑起了養家的擔子。
平來到英國后,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倉庫里,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園丁”的任務是照料經過特殊改裝的倉庫里種植的數百株大麻。
如果平拒絕做“園丁”,蛇頭說,他的媽媽會死,他的妹妹雙手會被剁掉。
英國街頭販賣的大麻,越來越多的被像來自這些越南黑幫的“大麻種植場”的“當地產品”所取代。而當警方得到情報破門而入的時候,逮著的往往是像平這樣語言不通、面黃肌瘦、渾身戰栗的兒童。
勞奴
22歲的“斯洛伐克男”終于逃離了他稱作“地獄”的肉類加工廠。他從斯洛伐克來到英國后,被蛇頭“安排”在那家工廠干了三年,每天16個小時,一天的“工資”只有2.80英鎊。
“斯洛伐克男”說,在那家工廠里干活的人都來自東歐。他和他的工友每天被用沒有窗戶的“悶罐”貨車從宿舍運到工廠,再從工廠運到宿舍,與外界完全隔絕。
他們食不果腹,護照和銀行賬戶在工頭手里,工廠和宿舍外都有監工牽著惡犬看守,遭喝斥和體罰是家常便飯。
解放現代奴隸
當你在英國的超市里選購當地產的新鮮瓜果蔬菜的時候,是否會想到,在有“英格蘭花園”美譽的肯特郡,英國警方和工頭執照局(Gangmasters Licensing Authority)的調查揭露,一些來自東歐的勞工被強迫每天做17個小時的工,沒有報酬,只有體罰和挨餓?
在倫敦紅燈區的燈紅酒綠背后,有多少個“阿德琳娜”在流淚?多少個“平”被人販子“賣”到英國失去了童真和人身自由?
他/她的遭遇可能各不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故事”主線:受害者被事先許諾,來到英國后會有一個快樂、安逸、自由的生活。但他/她們到了英國后面對的是悲慘、虐待和不同形式的監禁。
2012年英國警方解救出的受害者有1200名,比2011年增加25%。 警方說,這只是冰山一角。
現代英國,奴隸被改頭換面,稱做“勞工”、“招待”、“園丁”;奴隸主變成了“蛇頭”、“人販子”。
英國內政大臣特里莎·梅說:“一個嚴酷的現實是,在2013年,在英國,有人被強迫在非人的條件下生存。他們的存在,從形式到目的,都是奴隸”。
英國政府發誓爭取在圣誕節前,出臺新的《現代奴役法案》(The Modern Slavery Bill),給予警方和政府其它執法部門更大的權力,遏制這股現代奴役浪潮。
新的法案將把販賣人口的刑罰從目前最長14年加重到終身監禁。新法還將賦予執法機構權力,沒收人販子的資產,用以幫助解救和遣返受害者等。
但是,一個更嚴酷的現實是,在2013年的英國,無論是警方還是政府,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現代奴隸”在英國無聲的忍受著剝削、虐待和監禁?
(編輯/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