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_ 吳小麗
一個編輯的養成
文 _ 吳小麗
2007年夏,我開始了一個編輯的職場生涯。
最初的日子困難重重。首先要約稿,但我幾乎不認識一個作者,怎么辦?每天下班后背幾本雜志回家看,發現不錯的作者就記在本子上,第二天上班了搜人家的博客—那時還沒有微博。
剛開始一上去就說想約稿,跟人家要聯系方式,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誰會輕易把聯系方式給陌生人呢?后來反應過來,留言或發小紙條先說我是誰,再介紹雜志的情況,然后說看了哪幾篇文章,覺得好,想約稿,再留下自己從QQ號到企業信箱到MSN的所有聯系方式,供對方選擇。這樣一來,情況好多了,慢慢有作者加進來。但由于是新手,對稿子把握不準,底氣不足,每每和作者聊天,一句話要斟酌很久才敢點發送—怕說錯了被人笑話,丟雜志的臉。
流程同樣讓我備受煎熬。我們實行責編制,輪到誰發稿,誰就負責一期所有的環節及編校。盡管有大家輔助,還是壓力很大。作為一個適應性奇差且慢熱的人,我幾乎用了一年才弄清楚,拖拉過,丟三落四過,和同事溝通不暢過,當然,最要命的還是出錯。一期制作完,會要求責編簽字,簽了字印廠就開印,每當此時,我就有種豁出去的感覺。雜志上市的第一周,一聽到辦公室電話響就心驚肉跳,生怕是讀者打電話來投訴的。錯肯定還是犯過(詳情省略),我至今記得一向好脾氣的主編怒氣沖沖推門而入的情景。這使我一度懷疑自己不適合當編輯,并暗自琢磨重新找工作的機會有多大。
還好,適應期最終還是過去了,一切都慢慢變好。我結識了不同的作者,他們又給我介紹了更新的作者。年齡相仿的一些成了好朋友,彼此間的感覺,夸張一點,就像網上說的:剛認識的時候還覺得斯斯文文的,等熟悉以后就不知道是從哪個精神病院放出來的了。前幾天,和早已姐妹相稱的林特特一起回憶當年,她調侃說,你不覺得你當時的嚴肅很搞笑嗎?我回復,你不覺得你當時的端著很搞笑嗎?各自在屏幕前大笑。不過,我還挺懷念那段虔誠的歲月。
和團隊的協作也越來越順利,大家對彼此的性格、做事方式越來越習慣和適應,理解和包容的程度也隨之不斷加深。偶爾因為工作的事產生了分歧,或者時間緊、任務重,一時孩子氣,掐上幾句,等一期雜志最終完成,也就煙消云散了,照樣湊在一起分享新聞、八卦和零食。除了忙到實在沒空,大部分時間,辦公室的氣氛總是很歡騰。
一切都挺讓人欣慰。不過,按照部門的安排,我的崗位要調整了,等發完這一期,就不再做編輯了。一想到今后不用再抓狂地想選題、趕流程、做校對、總是提前過下個月,心里就有些難過。不過,抱著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的信念,還是積極準備適應新的崗位。
為了早一些讓見習的新同事鍛煉約稿,我開始陸續和朋友們告別。我說我要退出編輯界了,大家紛紛表示不舍—很可能是為了安慰我。好在,不是換部門,更不是換地方,還是與這本雜志在一起。
2009年第9期,是它的5周年紀念,責編是我;2013年第8期,它創刊100期,責編又是我。我想說的是,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感謝它包容我成長。
編輯部的故事
簽名
如果你一直想做一件事,不要等。
曾經,我無數次想過在一個溫煦的午后,坐上一輛空空的公共汽車晃去市中心,在那里的地下通道,滿懷期待地花2元錢請世外高人設計一個很拉風的藝術簽名。
如果當初我那么做了,在被要求給讀者簽名時,就不會因為不能恰如其分地詮釋“字如其人”而惆悵了。
男老師
李帆離職之后,王飛成了編輯部唯一的男性。隨著幾位見習的新同事(全是女生)的到來,辦公室可謂美女如云,美腿如林。王飛身在其中,羨煞旁人。
只是,因為“碩果僅存”,偶爾也會出點狀況。
某日,快遞哥推門而入,環顧四下,叫一聲:“有男老師的快遞!”
聽快遞哥叫“男老師”,王飛想當然地認為是自己的,迅速起身,快步上前。
這時,只聽角落里響起一個女聲:“在這里。”王飛回頭,只見正在雜志社見習的南蓓蓓正沖快遞哥揮手。“南老師”笑容甜美,“男老師”一臉黑線……
(王飛/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