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忘的暑假

劉樹英

最難忘的暑假

劉樹英

以前，丹尼爾和父母住在北部的尤里卡。三年前，母親不幸病逝。父親是一位船長，經常出海，無法照顧他。于是，好心的鄰居就把丹尼爾接到自己家里住。去年，暑假到了，父親決定把他送到鄉下祖母那里去。開始，他并不喜歡祖母。丹尼爾已習慣于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嬌寵他，祖母卻并不溺愛他。

第一天，丹尼爾扭傷了腳，嚎啕大哭了好久。祖母平靜地說：“別哭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說完，就讓他去商店買面包。丹尼爾只好去了。

他把面包買回來，往桌一扔，說：“給你面包。”

“你這是干什么，怎么這樣說話？”祖母生氣地說。丹尼爾不答話，扭頭就去睡覺。他嘴上說不想吃晚飯了，心里卻在想，祖母肯定會來問他，并逼他去吃晚飯的。但祖母什么也沒問，也沒叫他去吃晚飯。早晨起來，丹尼爾還得打水，買面包，然后到地里幫祖母干活。丹尼爾對這一切非常不痛快。有一次，他對祖母說：“您寫信讓父親來接我回去吧。”

“沒關系，你會習慣的。”祖母答道。

“我要把一切都告訴父親。我為什么要整天干活？現在放假了，我應該休息，可我整天干活。”

“別人都在干活，你又不是小孩子。”

“可我才上二年級！我不過才九歲！”

“所以，我說你已經是大孩子了。我九歲的時候，早就下地勞動了。”

丹尼爾賭氣不好好干活了。他想，如果他干得很糟，祖母也就不會再讓他干了。

有一天，他故意沒去商店買面包，晚上祖母說：“今天我們不吃晚飯了，因為沒有面包吃。”結果，丹尼爾只得餓著肚子睡覺。當祖母明白過來后，對他說：“這是無濟于事的，你還要住在這里，也會喜歡上你的祖母。”丹尼爾生氣地瞪著她，一句話也沒說。

一天，丹尼爾跟他的好朋友懷特談起了祖母。懷特對他說：“你還不了解她，她可是個無所不能的人。村里的人都非常尊敬她。她懂得很多，甚至還會治病。有一次，有個鄰居頭疼得厲害，吃什么藥都不管用；而你的祖母很快就用草藥把他的病治好了。”

“她還會干什么？”丹尼爾問。

“她能識別所有的草木，還善于洞察人們的內心世界。”

“這倒是，”丹尼爾說，“她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有一次，丹尼爾和祖母一起到大森林里去。祖母在森林里如進家門，每一棵小草，每一棵樹木都是她的老相識。祖母告訴丹尼爾各種各樣的小草：“瞧，這棵小草專治頭疼病，那棵小草專治心臟病。”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的？”丹尼爾問。

“我在鄉下住了一輩子，我的母親特別熟悉這些草木，是她告訴我的。”

“奶奶，那你是怎么把那個人的病治好的？”丹尼爾想問個明白。

“什么人？”

“你們村上的，他頭疼得厲害，吃什么藥都不管用。”

“我已經不記得了。”祖母說，“怎么治好的？你看到了吧，我知道頭疼時吃哪種草藥管用。”

“那吃藥為什么不管用呢？”

“因為他并不相信他能康復。”

“那他相信你嗎？”

“是的，我把草藥給他，并告訴他，過三天就會好的。重要的是他信任我。”

現在，丹尼爾已經喜歡上了祖母，他決心也做一個值得別人信任的人。祖母讓他干什么，他都樂意去干。他喜歡祖母不像小孩子那樣嬌慣他。

夏日的暑假即將過去，從尤里卡拍來一封電報。祖母看了電報說：“嘿，這下你該高興了！”

“父親要走嗎？”

“不是父親要走，而是你要走。”

“為什么？”丹尼爾問。

“因為你父親希望你回去。”

“那剩你一個人怎么辦？”

“如果你愿意，還可以到我這里來，如果不愿意，就說明你的祖母不怎么樣。”

丹尼爾想對祖母說，他非常愛她，但什么也沒說出來。他站在那里，淚水奪眶而出。這是他最難忘的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