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馮愷

芙蓉湖與廈大主樓

教室長廊
前幾日看到群里轉發的一句話,大意說:“我們都在期待在最好的年華里遇到一個人,而事實往往是我們遇見了一個人,才迎來了最好的年華。”現在想想,在十八九歲的年紀,遇到廈大,讓廈大成為那一段青春的幾乎全部,卻也讓我可以對這句話感同身受。似乎已經忘了當年的初衷和熱情從何而來。只記得原本身在北方的朋友們紛紛選擇了北京或者上海,當我來到廈大的時候,并不知道今后的四年會在這座島、這座城、這座校園活得如此精彩。正是最美的廈大,送給了我最好的青春。
在本部的兩年時間里,我住在芙蓉二號樓三層。一座幾乎與90歲廈大同齡的紅磚老樓,琉璃翹檐,滄桑厚重。三層已是頂樓,屋內陰暗,而每天清晨,陽光還是會越過凌云峰,掃過東苑球場透進來,因為樹影而變得斑駁而溫暖。樓名芙蓉,這里卻似乎常年都住著男生,起初不解,因為這樣標致的一棟建筑,想必女生們也總會垂涎吧?住了一段時日,大家都明白了,原來芙蓉二結構太老,每每從浴室沐浴結束想回到寢室,必經一段露天的長廊,即使是男生,也得略微穿戴遮掩,因為長廊下是不寬不窄的芙蓉路,每日談不上車水馬龍,卻總有不絕的游人穿行和駐足,往往還會有閃光燈一陣炫目,雖然為的是留下芙蓉的倩影,但在這里住了兩年,每個男生,都早已不知道狼狽地走進了多少鏡頭了。每每在夏日花樹開得最旺時,常聽到樓下舉著相機的游客們抱怨,覺得我們晾在長廊里的衣服影響了芙蓉樓的美感,我們自然是無從辯駁,但心底還是會暗喜自己住在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所在。坐在芙蓉二看風景,而有人在遠處欣賞著芙蓉二,互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這就是最好的時光。
除了芙蓉二,我在廈大最常去的地方,是白城海灘。我本對海沒有太深的感情,但廈大的那片海灘和海水,是許多年來我一直追憶的地方。白城的海灘不大,也談不上一望無際,晴朗時甚至可以遠望對岸的漳州校區。可海灘常見,稀有而令人珍惜的,是一片能日日夜夜屬于你的地方。從芙蓉二出門,越過三家村旁的小山坡,不出10分鐘,就可以慢慢走到白城。我往往是日落之后去那里坐坐。退潮之前,廈門的海風不大,整個海灘靜謐得讓人心安。我和許多人一樣,在廈大收獲和擁有過美好的感情,而白城,也不知道在日月星辰潮涌潮落中,見證過多少廈大人的悲歡離合。坐在白城談不上細膩卻也溫暖舒服的沙灘上,在月明星稀的時候,聽著清晰悅耳的海風,知道廈大就踏實地在你背后擁著你,那樣徹底的放松,在以后的許多年,我也很少再有幸經歷。

廈大某教學樓

芙蓉湖

廈大科藝中心
沿著白城往西走數百米,是上弦場,以及俯視著大海的建南大禮堂。建南和上弦是廈大靈魂的重要所在。廈門大學這四個字,在如今人們的口口相傳里,似乎逐漸變成了美麗校園風景的代言——之于我們廈大學子,這些自然令我們欣喜,但廈大還是一所大學,需要深沉、內涵和靈魂來支撐它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學。當人們來到了上弦場,站在建南的巨大堂門之下,也許才更容易想到廈大輝煌厚重的歷史沉淀和作為一所大學的錚錚鐵骨。其實單就景觀來說,建南和上弦也是極美的,建南上弦之美,大氣磅礴,雄渾壯闊,陳設簡樸而厚重的歷史感無法復制和模擬,一磚一瓦,一行行木質的老舊座椅,時日已久的墻面斑駁的四壁,沒有任何刻意浮夸的裝飾,沒有一絲討好和諂媚,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建南的風骨,就是廈大的風骨。
廈大的美是寫不完的。不知現在的白城,可還有學弟學妹們彈琴唱歌?現在的芙蓉隧道,可還有新的涂鴉油漆未干?非常幸運,在我們十八九歲的年紀遇到了廈大,從那時起,我們有了看得見的夢想,有了我們最美麗的青春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