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婷
(廣安職業技術學院藝術系,四川 廣安 638500)
公元367年勞第契阿會議,禁止群眾在宗教集會時歌唱而將宗教集會中的歌唱任務交給受到訓練的唱詩班來包辦。唱詩班的學員都是男童,用男童明亮清澈的聲音來代替女高音。但男童由于生理上的原因,到了變聲期聲音變粗且失去靈活性,歌唱生涯十分短暫,需要找一種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因此有人試圖用成年的假聲來替代,但遭到了失敗。于是閹人歌手應運而生,據記載公元12世紀初東羅馬拜占庭帝國的君上坦丁堡已有閹人歌手,后來這些閹人歌手又被帶到了意大利。到了拉索與17世紀六七十年代在慕尼黑當司樂長時,在他的唱詩班中就有6名閹人歌手。
閹人歌手是在兒童時期(一般7-12歲之間)進行閹割手術,去掉睪丸或全部的生殖器,到成年后,身體其他器官均發育成長而唯獨聲帶和喉頭保持不變,這樣他的聲帶比女子的聲帶更短、更薄,且具有男子強健的體魄和肺活量,因此閹人歌手的嗓音特別高,經過嚴格的訓練后的閹人歌手具有出色的演唱技巧,聲音高亢、嘹亮、華麗、明快、輕巧且音域十分廣,他們以獨特的聲音魅力先是在教堂中代替了女聲部,繼而迅速地占據了整個歌劇舞臺。歐州的達官顯貴們傾倒于閹人歌手出眾的聲樂技巧和驚人的肺活量。18世紀閹人歌手不僅排擠了女聲,而且也排擠了男聲稱霸樂壇。在歌劇的演唱中,主角部分均由閹人歌手擔任,而第三類的配角才由男聲協演。閹人歌手因而供不應求,許多貧困家庭的父母送男孩去閹割,希望能以此擺脫貧困,帶來財富。
17世紀末獨唱成為歌劇的主要歌唱形式。由于詠嘆調要求具有高超的演唱技巧和優美的音質,因此注重音色美的歌唱方法即“美聲唱法”應運而生,美聲唱法最早的實踐者是閹人歌手,他們支配了歌劇舞臺,在聲樂史上人們稱一這時期為美聲唱法的黃金時期。
由于女人被禁止上舞臺,由男聲代替女聲也同樣存在于中國京劇中,但是京劇里的男人只用假音來替代女聲而不會采用閹割手術。
梨園界里的小男生扮演青衣或花旦必須模樣清秀、身段好。被挑出來的男生每天早上都要吊嗓子,同時師傅還要教他們如何運用假聲達到仿若女聲的尖細。
另外男旦的選擇標準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手,過去手勢很重要,古代女子拿杯、甩袖等都要求手漂亮。四大名旦之首的梅蘭芳先生的手比一般的女人的手都漂亮。
最著名同時也是最討人喜歡的閹人歌手大概要數卡洛·布羅斯基,人們叫他法里內利。
法里內利(1705-1782)曾在那不勒斯師從著名教師尼科拉·波爾波拉,后在波爾波拉的幾部歌劇中擔任角色。15歲時,法瑞內利在那不勒斯登臺演唱,表現出了特殊的歌唱才能。17歲時,在羅馬演唱波波拉創作的一首著名的用小號助奏的詠嘆調,在這首歌曲中,人聲和號聲此起彼伏,一爭高低。當小號精疲力竭后,法里內利從容不迫地繼續演唱了一曲帶顫音的快速華彩樂段,使小號為之折服,觀眾為之震驚。此后,這首詠嘆調成為法里內利的保留曲目,并使他名聲大噪。
在以后的近20年內,法里內利的歌技逐步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成為歐州一流歌唱家。他唱的歌曲難度極高,例如詠嘆調《戰士武裝的陣地》一曲,除法里內利外,幾乎無人問津。1934年,他的歌唱水平達到巔峰狀態。
法里內利素有音色純凈、聲音優美且靈活自如的美譽。當時的音樂界權威人士匡茨評論說:“他的音準極好,顫音很美,肺活量很大,喉嚨非常靈活,因此能準確而從容地用快速唱遠音程,唱間斷的或其它類型的樂句都沒有任何困難。”美聲唱法的教育大師曼奇尼驚呼:“太完美、太富有感染力了!在整個聲區范圍內,他的聲音都極其寬大洪亮,充實豐富。在我們的時代,我們沒有聽到任何人能夠與他相比。”觀眾對他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瘋狂地高呼:“天上有一個上帝,地上有一個法里內利!”
法里內利不僅在歌唱藝術上無人企及,他的歌喉和影響超過了以前任何一位歌唱家,而且還具有高尚的人格和謙虛的品性,這和卡法雷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他是那個年代里最杰出、最偉大的閹人歌唱家。法里內利和卡法雷利,標志著以閹人歌唱家為主宰的正歌劇美聲唱法進入了高峰期。
世界上最后一個閹伶歌手是Alessandro Moreschi,死于1922年,也是閹伶歌手中唯一一位有作品流傳下來的。在這之后,就沒有真正的閹伶歌手了,但是現代人通過各種方法來模擬閹伶歌手的聲音。
俄羅斯歌手Vitas,生于1981年2月19日。擁有先天獨特的嗓音條件,再通過一定的聲樂訓練,他的“咽音”(海豚音)(咽音并不同于海豚音,前者可以靠訓練達到,后者是天生的)近似于曾經的閹伶歌手。但是,Vitas并不是閹伶歌手,他只是仿閹伶的唱法,上帝造就了這樣一副歌喉,不能不說對他是一種恩賜。幾乎沒人知道,也沒有人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他。他很神秘,因為他不接受媒體采訪。他的眼神,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就讓你如中了咒語般失去抵抗能力。他成為俄羅斯在克里姆林宮舉辦個唱的最年輕的歌手。令人佩服的是,他是個服裝設計師。
結語:18世紀末,閹人歌唱家的美聲唱法走向了單純炫耀聲音和技巧、毫無克制地嘩眾取寵的極端。這不但逐漸背離了佛羅倫薩藝術家刻畫心理、表現性格的初衷,還削弱了歌劇的戲劇性和思想內涵的表達,使歌劇的整體性與藝術性有所下降,滑向了愉悅感官的質量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