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枝菌根真菌最新分類系統與物種多樣性研究概況

王宇濤，辛國榮，李韶山，*

(1.廣東省高等學校生態與環境科學重點實驗室，華南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廣州 510631;2.生物防治國家重點實驗室，中山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廣州 510275)

叢枝菌根真菌(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MF)是地球上分布最廣泛的一類植物共生真菌，能夠與大部分高等植物的根系形成共生關系［1］。它們也是一類非常古老、起源和演化相對獨立的微生物;化石證據表明，最早的AMF起源于大約4.6億年之前，幾乎與陸生植物同時出現在地球上，是植物從水生環境成功登陸的兩個伴生物種之一［2］。由于AMF在農林、環境等領域的巨大應用潛力，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一直受到較高的關注。近年來的研究發現，AMF能夠通過直接和間接作用對生態系統中植物群落的多樣性和生產力產生深刻影響［3］;因此，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愈發顯得重要。不過，由于AMF只有與活體寄主植物的根系形成共生關系之后才能完成其生活史，極大增加了對其分類以及多樣性研究的難度;再加上研究手段及其它因素的限制，阻礙了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進展。近年來，研究方法的改進與新技術的發展為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提供了極好的機遇。本文綜述了近年來在AMF分類系統和全球物種數量、AMF物種多樣性影響因素以及AMF物種多樣性研究方法3個方面的最新研究進展，以期為國內同行提供參考。

1 AMF的分類系統及全球物種數量

1.1 AMF的最新分類系統

AMF分類系統的建立是開展AMF物種多樣性研究重要的基礎性工作。早期AMF的分類研究嚴重依賴于對AMF形態特征的觀察。Morton等［4］依據對27類AMF結構特征(包括AMF孢子及根內的形態)的綜合分析，將全部AMF歸入新設立的球囊霉目(Glomerales，隸屬于接合菌綱)。Schüβler等［5］依據對18S rDNA分子進化分析的結果，將AMF的分類地位提升至門，并歸入新設立的球囊霉門(Glomeromycota，包括所有已知AMF種類及一種目前所知甚少的內生真菌(Geosiphon pyriforme))。剛設立時球囊霉門［5］包含1個綱(Glomeromycetes)4 個目(Glomerales，Diversisporales，Paraglomerales，Archaeosporales)7個科(Glomeraceae，Gigasporaceae，Acaulosporaceae，Diversisporaceae，Paraglomeraceae，Archaeosporaceae，Geosiphonaceae)9 個屬(Glomus， Gigaspora， Scutellospora， Acaulospora， Entrophospora， Diversispora， Paraglomus， Archaeospora，Geosiphon);此后經過不斷補充和調整［6］又新增了 4個科(Claroideoglomeraceae，Entrophosporaceae，Pacisporaceae，Ambisporaceae)9 個 屬 (Funneliformis，Rhizophagus，Sclerocystis，Claroideoglomus，Racocetra，Pacispora，Otospora，Redeckera，Ambispora)，使AMF(球囊霉門)分類系統包含了1個綱4個目11個科18個屬(見 http://www.amf－phylogeny.com)。最近，Oehl等［7］根據對 AMF 的 DNA 序列(包括 rDNA 和 β－微管蛋白基因序列)以及形態學特征的綜合分析，進一步對球囊霉門分類系統進行了調整，形成目前包含3個綱5個目14個科26個屬的最新AMF分類系統(表1)［7］。

表1 叢枝菌根真菌(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MF)，球囊霉門)最新的分類系統［7］Table 1 Updated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MF，Glomeromycota)［7］

1.2 AMF的全球物種數量

地球上大約有70%—80%的高等植物種類能夠與AMF形成共生關系［1］。到目前為止，在從熱帶雨林到極地冰原絕大多數類型的生境中均發現了 AMF的存在［8］。大量研究分別報道了森林［9］、草原［10］、農田［11］、高原［12－13］、高山草甸［14］、沙漠［15］、干熱河谷［16］、鹽堿地［17］、工業污染區［18］、濱海紅樹林［19－20］等生態系統中AMF與寄主植物的共生關系。AMF豐富的寄主和生境多樣性充分證明它們對不同生境類型的適應性，以及它們對部分脅迫環境的耐受能力。

盡管AMF具有極高的寄主和生境類型多樣性，迄今為止全球范圍內報道的AMF物種數量要少于250個種(http://www.amf－phylogeny.com)，遠遠低于其寄主植物的種類多樣性。一個通常的解釋是AMF具有較低的寄主偏好性和專一性;不少研究的結果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這一觀點［10，21］。然而也有明確的證據顯示，至少部分AMF種類與寄主植物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寄主偏好性［22］;還有報道稱，AMF在寄主植物根內的生長模式［23］以及它們對寄主植物的生態效應［24］與兩者的種類(株系)密切相關，進一步證實了AMF寄主專一性和偏好性的存在。因此，用AMF較低的寄主偏好性和專一性來解釋AMF種類多樣性遠遠低于其寄主的種類多樣性目前還存在較大的爭議。

近年來，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AMF在全球的種類數量可能被嚴重低估［20，25］。B?rstler等［14］根據在兩個高山草甸生態系統中AMF的多樣性調查結果推測，全球范圍內AMF種類至少要超過1250種。?pik等［26］采用整合分析的方法探討了AMF在全球的群落多樣性，發現在已調查的52種寄主植物根內一共定殖有95個AMF的分類單元。Wang等［20］甚至在高鹽、高濕的濱海紅樹林生境中也檢測到很高的AMF物種多樣性:他們從在不同潮間帶均有分布的3種寄主植物根內一共檢測到23個AMF分類單元。還有不少調查試驗的結果［27－31］也表明，在許多類型的生態系統中都存在較高的AMF種類多樣性(表2);尤其是在運用分子學手段進行AMF物種多樣性的調查當中，往往出現較大比例未知種類的AMF序列［3，20，25］;這些結果進一步支持了AMF在全球范圍內的物種多樣樣可能遠遠超過目前所發現種類的觀點。有學者甚至提出，全球范圍內AMF的種類多樣性可能與其寄主植物種類的多樣性處于一個相當的水平［9，32］。盡管AMF在全球范圍內的物種多樣性水平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才能明確，AMF的物種多樣性很可能要遠高于目前所發現的AMF種類。

表2 檢測到較高叢枝菌根真菌(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MF)物種數量的典型研究Table 2 Typical reports in which high level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MF)species richness were detected

2 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因素

在生態系統中能夠影響AMF物種多樣性的因素很多;每一處生境中AMF的物種多樣性及其分布特征都是由各種生物和非生物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2.1 寄主植物

作為生活在植物根內的專性共生真菌，AMF的物種多樣性水平受到寄主植物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由于不同植物在生理代謝、根系形態結構與分泌物等方面可以存在較大差異，這必然會影響到AMF對寄主植物的識別和感染，進而影響到AMF的生長發育、產孢、分布、群落組成、多樣性等［33］。

到目前為止，關于寄主植物對AMF物種多樣性影響的研究通常都是在植物種的水平進行的探討。不少研究發現，在相同或者類似的生境中，不同種類寄主植物根內或根際的AMF物種多樣性通常存在較大的差異［34］，證實了寄主植物種類對AMF物種多樣性的重要影響。然而，也有研究發現植物種類對AMF多樣性并無明顯影響［32］。因此，寄主種類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應該是與特定的生境、植物種類以及AMF類型密切相關的［20］。在植物種以下水平，關于不同品種(基因型)寄主植物對AMF物種多樣性影響的研究則尚不多見。郭紹霞和劉潤進［35］調查了同一生境不同牡丹(Paeonia suffruticosa)品種根際土壤中AMF孢子的密度、種屬組成、物種多樣性指數等，發現不同品種的牡丹能促進或抑制不同AMF種類的生長發育，進而影響根際AMF的多樣性和群落特征。Hannula等［36］采用末端限制性長度多態性(T－RFLP)的方法監測了大田控制試驗中六個不同土豆(Solanum tuberosum)品種根圍AMF的群落結構及多樣性，發現寄主品種的差異對根圍AMF的多樣性和群落結構并無明顯的影響。因此，不同品種或基因型的植物對AMF物種多樣性是否存在影響、影響的強度及影響機制尚需進一步的研究才能明確。近年來，在群落水平研究寄主植物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成為菌根領域受到廣泛關注的課題。由于不同種類的寄主植物對AMF的偏好性、專一性及作用方式通常存在較大差異，植物的群落結構及多樣性必然會對該生境中AMF的種類組成和物種多樣性產生深刻的影響。不少研究發現，在植物多樣性高的生境中AMF的物種多樣性水平往往也較高［9，16］;因此，寄主植物的群落多樣性可能是決定AMF物種多樣性的重要因素［33，37－38］。然而，對于這一結果也可以有不同的解釋，即AMF的物種多樣性可能也是影響植物群落多樣性的一個重要因子［39］。事實上，AMF的物種多樣性和植物群落多樣性應該是一種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關系［3］。

2.2 環境因子

環境因子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一直是菌根研究領域的重要內容。在影響AMF多樣性的各種環境因素當中，報道得最多的是土壤狀況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迄今為止，關于土壤理化因子對土壤中AMF孢子種類組成影響的研究已經很多報道［34］。Oehl等［40］調查了16個不同生態樣區土壤中AMF孢子的種類組成及多樣性，發現土壤類型能強烈影響AMF孢子的群落結構及多樣性水平。Antoninka等［41］在一處草地生態系統中開展的研究表明，長期(7a)施用N肥能顯著降土壤中AMF孢子的密度及種類多樣性。Gosling等［42］的研究發現，向農田生態系統中添加適量有機質能夠明顯提高農田土壤中AMF孢子種類的多樣性。此外，關于土壤理化因子對寄主根內AMF物種多樣性影響的研究也有部分報道。Wirsel［43］采用分子學方法調查了一處濕地生態系統中分布在不同類型土壤中的蘆葦(Phragmites australis)根內AMF感染強度和物種多樣性，發現寄主植物根圍土壤的理化特征是蘆葦根內AMF感染強度和多樣性的決定性因子。van Diepen等［44］在一處硬木森林中開展的研究發現，長期(＞12a)施用外源N能夠強烈影響該生境中AMF的群落結構，并顯著降低寄主植物根內 AMF 的物種多樣性。Zarei等［45］和 Martínez－García等［15］的研究也都表明，土壤理化因子是影響寄主植物根內以及根際AMF的群落結構和多樣性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土壤性狀無論是對于根際AMF孢子群落還是根內AMF種類的多樣性水平均具有重要的影響。

除了土壤理化因子之外，還有不少研究報道了其它環境因素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Wang等［20］采用分子學手段調查了一處紅樹林濕地生態系統中的AMF多樣性，發現淹水強度是影響濕地植物根內AMF多樣性的決定性因子。Gai等［46］調查了西藏色拉山在不同海拔分布的寄主植物與AMF的共生狀況，發現隨著海拔的增加，AMF的感染強度、根際土壤中的孢子密度及種類多樣性均呈現下降的趨勢。Wu等［47］調查了富士山在不同海拔高度均有分布的四種寄主植物根內以及根際的AMF物種多樣性，發現AMF的物種多樣性水平呈現隨海拔升高而下降的規律;他們認為，這可能是由不同海拔高度的植物群落結構、土壤理化性質存在差異所導致的。還有研究發現，季節變化對寄主植物根內AMF的物種多樣性具有顯著的影響［9－10］;Dumbrell等［31］運用最新的焦磷酸測序技術檢測了一處溫帶草原生境中部分寄主植物根內的AMF群落結構，發現寄主根內AMF的物種多樣性及群落組成在冬季和夏季存在明顯的差異。季節變化對AMF多樣性的影響主要是由于寄主植物根系的物候學特征、寄主植物以及AMF孢子的周邊環境因子(如溫度、日照時間、水分等)等隨季節變化而引起的［9－10，31］。近年來，關于全球氣候變化(如氣溫增加、大氣CO2濃度升高等)對AMF多樣性影響的研究受到關注。不少研究表明，在一定范圍內CO2濃度的升高能夠促進寄主植物的光合作用，增加碳水化合物向地下部的供應［48］，進而提高根際AMF的侵染強度和物種多樣性［41，49］。還有研究發現，溫度升高同樣能夠增加寄主植物根圍AMF的侵染強度和物種多樣性［50］;一方面是由于溫度升高直接促進了AMF根外菌絲的分枝與伸長［51］，另一方面則是由于溫度升高促進了寄主植物的光合作用［49，51］。不過也有報道稱，溫度升高能夠提高土壤中N、P營養的有效性［52－53］，進而減少寄主根圍AMF的物種多樣性。總體上，關于全球氣候變化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尚未闡明;通過較大的時間和空間尺度來探討全球氣候變化對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將是今后AMF物種多樣性研究領域值得關注的研究方向。

2.3 人類活動

人類活動能夠通過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對生態系統中AMF的物種多樣性產生深刻的影響。有研究報道，人類活動的干擾會顯著降低生態系統中AMF的物種多樣性［54］。Helgason等［55］的研究結果表明，在農田生態系統中，人為干擾程度大的農田中AMF的物種多樣性水平通常較低。Lin等［56］利用454焦磷酸測序技術測定了華北地區長期(＞20a)采用不同施肥方式的農田中AMF的多樣性及群落結構，發現長期施肥處理(尤其是施用P肥和N肥)明顯降低了農田生境中的AMF多樣性水平。Schnoor等［57］在一處半人工草地生態系統中的研究發現，對土壤進行機械翻耕強烈影響了該生境中AMF的群落結構，并顯著降低了AMF的物種多樣性。Daniell等［58］和Rosendahl等［59］的研究結果也表明，頻繁的人為干擾對寄主植物根內AMF的多樣性和群落結構均存在巨大影響。然而，關于人為干擾對AMF多樣性的影響也有不同的報道。?pik等［29］采用分子學手段調查了一處針葉林生境中5種寄主植物根內AMF的群落結構和多樣性，發現一定強度的人為擾動對寄主根內AMF的群落結構和多樣性均無明顯的影響。Hijri等［60］和Vallino等［61］也報道了類似的結果。顯然，人類活動對生態系統中AMF物種多樣性的影響應該是與人為干擾的方式和強度密切相關的。

3 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方法

傳統對AMF物種多樣性的調查是基于寄主植物根際土壤中AMF孢子的形態學鑒定，包括直接從寄主根際分離或者是利用菌根敏感型植物誘導培養獲得的AMF孢子［1］。迄今為止報道的AMF種類均是基于該方法鑒定和發現的。然而，隨著對AMF多樣性研究的深入，形態學方法逐漸暴露出以下不足。一方面，根際土壤中的AMF孢子無法準確反映寄主根內AMF的群落結構，因而無法對植物根內的AMF群落動態進行實時監測。由于AMF存在部分不產孢子的種類，基于根際土壤中AMF孢子的多樣性結果往往低估了AMF真實的多樣性水平。此外，土壤中還存在一些取食AMF孢子的生物類群［62］以及以AMF孢子為寄主的寄生生物［63］，導致土壤中AMF孢子群落組成與寄主根內的AMF種類組成存在較大差異。另一方面，土壤中AMF孢子的群落結構及多樣性水平的調查結果強烈受到采樣時間的影響。Tian等［64］調查了我國華北農田生態系統中AMF孢子的群落動態，發現AMF孢子的種類組成及多樣性水平明顯受到種植作物(小麥，Triticum aestivum)生長發育期的影響:AMF孢子的種類多樣性在植物需P量高的生長期要明顯高于其它時期。Li等［65］和Cuenca等［66］的研究結果也表明，采樣時間對AMF孢子多樣性的調查結果具有重要的影響。最后，AMF孢子的形態學鑒定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研究人員的經驗和文獻資料的獲取，對于初學者往往具有較大的難度;以形態特征為依據的AMF鑒定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不一致性、偶然性和局限性［16］。

自Simon等［67］首次運用分子學技術調查寄主根內AMF的多樣性以來，以PCR為基礎的分子學方法已廣泛應用于AMF的種類鑒定、多樣性調查以及群落結構的研究。一般情況下，該方法首先對AMF的核糖體小亞基基因、內轉錄間隔區及/或核糖體大亞基基因片段進行特異性擴增，然后運用變性梯度凝膠電泳［68］、單鏈構象多態性［69］、限制性片段長度多態性［70］或者末端限制性片段長度多態性［71］等技術對擴增片段進行初步的分型分析，最后測定目的片段的DNA序列，并開展分子系統發育分析。相比基于AMF孢子形態學鑒定的傳統手段，分子學方法最大的優點在于能夠直接檢測寄主根內的AMF群落結構和多樣性;并且其實驗操作更為標準、結果也更為可信［72］。因此，它們的運用極大拓展了對不同生境中AMF物種多樣性的認識，加深了對AMF物種多樣性的理解。

另一方面，盡管分子學技術較好的彌補了傳統形態學方法的缺陷，它們在應用于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中同樣面臨不少問題。首先，盡管目前已經報道了不少用于AMF序列特異性擴增的引物(例如，AM1－NS31［55］，AML1－AML2［73］)，這些引物大多只能擴增部分的已知 AMF 種類［74］，導致分子學調查的結果無法全面反映目標寄主根內的AMF多樣性。其次，盡管技術上的改進已經降低了Sanger測序的成本，在樣本量較大的情況下AMF多樣性的分子學調查仍然價格不菲。因此，在運用分子學技術對寄主植物根內的AMF多樣性進行調查時往往只能選取生境中少數代表性的植物種類進行檢測［26］，難以全面反映寄主植物根內的AMF多樣性。最后，AMF多樣性的分子學研究最終獲得的是AMF的種系型或者分類單元，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AMF“種”。由于目前對于AMF種間和種內的基因差異水平尚不清楚［75］，用于AMF分子進化分析的目標片段通常也無法在種的水平鑒別AMF［74］，導致分子學研究中獲得的AMF種系型/分類單元難以同傳統意義上的AMF“種”建立明確的對應關系。以上問題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分子學方法的應用，阻礙了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進展。最近，運用分子學方法研究AMF的物種多樣性取得了明顯的進展。Krüger等［74］設計出4組AMF特異性的引物混合物，其目的片段所包含的變異位點具備在種的水平區分AMF的能力，被推薦作為AMF的DNA條形碼(DNA barcoding)［76－77］。Wang等［20］首次報道了該組引物應用于野外AMF多樣性調查的研究結果，發現除了其擴增片段具有足夠的變異位點之外，該組引物具有很高的AMF特異性。如果在今后的研究當中能夠進一步確認該序列作為DNA條形碼的可行性，無疑能夠極大的推進對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進展。

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進展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研究手段的不斷進步。近年來快速發展的新一代測序技術，如最新的454焦磷酸測序技術(454 pyrosequencing)，在對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當中具備了傳統分子學方法無可比擬的巨大優勢。首先，新一代測序技術的測序深度在數量級上遠遠高于第一代測序技術，可以檢測到極微量的AMF序列，便于發現寄主根內非優勢的AMF種類。其次，新一代測序技術在對AMF特定的DNA序列進行PCR擴增之后直接進行測序，無需對目的片段進行克隆、分型分析等操作，其研究結果相對來講更接近目標生境中AMF真實的群落結構。目前，國際上有研究已經報道了運用該技術對AMF多樣性的調查結果。?pik等［25］首次報道了運用該技術對一處自然生境中AMF多樣性的調查結果，發現454焦磷酸測序技術可以檢測到部分傳統分子學方法無法檢測到的AMF分類單元。Dumbrell等［31］和Gillevet等［78］也報道了類似的研究結果。Moora等［30］運用454測序技術調查了分布于不同地區棕櫚樹(Trachycarpus fortunei)根內的AMF群落結構;他們從14處棕櫚樹分布生境(包括4處自然分布的生境以及10處移栽的生境)的目標寄主根內一共檢測到73個AMF分類單元。這些報道不僅充分證明了新一代測序技術在AMF物種多樣性研究中的巨大應用前景，也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全球的AMF物種多樣性水平被嚴重低估的觀點。隨著近年來454焦磷酸測序技術在序列可讀長度(目前可達到700—1000 bp)以及成本控制方面的快速發展，可以預見在數年之內該技術將極大的加深人們對AMF物種多樣性的理解。

4 展望

研究方法的改進與新技術的發展為目前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提供了極好的機遇;有理由相信，AMF物種多樣性的研究將在幾年之內取得較大的進展。除了新技術的發展值得期待之外，筆者認為在AMF物種多樣性研究當中有以下兩個方向是需要重點關注的。首先，加強對不同類型生境(尤其是各種特殊的生境類型)中AMF的物種多樣性及其生態功能的研究，并深入探討AMF的種類組成或多樣性水平與它們在生態系統中所發揮的生態功能之間的聯系。例如，盡管已經有明確的證據顯示濕地生態系統中也廣泛存在AMF與植物的共生［19－20，43］，目前國內外對于各種類型濕地生態系統中AMF的物種多樣性水平以及AMF在濕地生境中的生態功能還所知甚少。其次，結合常規研究方法以及最新的技術手段，通過構建大型永久樣地或者開展大尺度(包括時間和空間跨度)調查試驗的方式系統的研究AMF物種多樣性對生境中其它土壤微生物、動物以及植物群落特征的影響機制，以深入理解AMF群落對整個生態系統(乃至全球生態系統)的影響及作用機制。

［1］ Smith S E，Read D J.Mycorrhizal Symbiosis.Cambridge，UK:Academic Press，2008.

［2］ Heckman D S，Geiser D M，Eidell B R，Kardos N L，Hedges S B.Molecular evidence for the early colonization of land by fungi and plants.Science，2001，293(5532):1129－1133.

［3］ van der Heijden M G A，Bardgett R D，van Straalen N M.The unseen majority:soil microbes as drivers of plant diversity and productivity in terrestrial ecosystems.Ecology Letters，2008，11(3):296－310.

［4］ Morton J B，Benny G L.Revised classifica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Zygomycetes):a new order，Glomales，two new suborders，Glomineae and Gigasporineae，and two new families，Acaulosporaceae and Gigasporaceae with an emendation of Glomaceae.Mycotaxon，1990，37:471－491.

［5］ Schüβler A，Schwarzott D，Walker C.A new fungal phylum，the Glomeromycota:Phylogeny and evolution.Mycological Research，2001，105(12):1413－1421.

［6］ Stürmer S L.A history of the taxonomy and systematic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belonging to the phylum Glomeromycota.Mycorrhiza，2012，22(4):247－258.

［7］ Oehl F，da Silva G A，Goto B T，Sieverding E.Glomeromycota:three new genera and glomoid species reorganized.Mycotaxon，2011，116(1):75－120.

［8］ Gai J P，Christie P，Feng G，Li X L.Twenty years of research on community composition and species distribu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China:a review.Mycorrhiza，2006，16(4):229－239.

［9］ Husband R，Herre E A，Turner S L，Gallery R，Young J P W.Molecular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and patterns of host association over time and space in a tropical forest.Molecular Ecology，2002，11(12):2669－2678.

［10］ Santos J C，Finlay R D，Tehler A.Molecular analysi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lonizing a semi－natural grassland along a fertilization gradient.New Phytologist，2006，172(1):159－168.

［11］ van der Gast C J，Gosling P，Tiwari B，Bending G D.Spatial scaling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diversity is affected by farming practice.New Phytologist，2011，13(1):241－249.

［12］ Cai X B，Peng Y L，Yang M N，Gai J P.Species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of Stipa L.in alpine grassland in northern Tibet in China.Acta Ecologica Sinica，2011，31(20):6029－6037.

［13］ Liu Y J，He J X，Shi G X，An L Z，?pik M，Feng H Y.Diverse communitie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habit sites with very high altitude in Tibet Plateau.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2011，78(2):355－365.

［14］ B?rstler B，Renker C，Kahmen A，Buscot F.Species composi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two mountain meadows with differing management types and levels of plant biodiversity.Biology and Fertility of Soils，2006，42(4):286－298.

［15］ Rodríguez－Echeverría S，Freitas H.Diversity of AMF associated with Ammophila arenaria ssp.arundinacea in Portuguese sand dunes.Mycorrhiza，2006，16(8):543－552.

［16］ Li L F，Li T，Zhang Y，Zhao Z W.Molecular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and their distribution patterns related to host－plants and habitats in a hot and arid ecosystem，southwest China.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2010，71(3):418－427.

［17］ Wilde P，Manal A，Stodden M，Sieverding E，Hildebrandt U，Bothe H.Bio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roots and soils of two salt marshes.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2009，11(6):1548－1546.

［18］ Zarei M，K?nig S，Hempel S，Nekouei M K，Savaghebi G，Buscot F.Community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associated to Veronica rechingeri at the Anguran zinc and lead mining region.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08，156(3):1277－1283.

［19］ Wang Y T，Qiu Q，Yang Z Y，Hu Z J，Tam N F Y，Xin G R.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two mangroves in South China.Plant and Soil，2010，331(1/2):181－191.

［20］ Wang Y T，Huang Y L，Qiu Q，Xin G R，Yang Z Y，Shi S H.Flooding greatly affects the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mmunities in the roots of wetland plants.PLoS ONE，2011，6(9):e24512.

［21］ Martínez－García L B，Armas C，Miranda J D，Padilla F M，Pugnaire F I.Shrubs influence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mmunities in a semi－arid environment.Soil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2011，43(3):682－689.

［22］ BidartondoM I，Redecker D，Hijri I，Wiemken A，Bruns T D，Domínguez L，Sérsic A，Leake J R，Read D J.Epiparasitic plants specialized on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Nature，2002，419(6905):389－392.

［23］ Bever J D.Soil community feedback and the coexistence of competitors:conceptual frameworks and empirical tests.New Phytologist，2003，157(3):465－473.

［24］ Klironomos J N.Variation in plant response to native and exotic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Ecology，2003，84(9):2292－2301.

［25］ ?pik M，Metsis M，Daniell T J，Zobel M，Moora M.Large－scale parallel 454 sequencing reveals host ecological group specific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a boreonemoral forest.New Phytologist，2009，184(2):424－437.

［26］ ?pik M，Moora M，Liira J，Zobel M.Composition of root－colonizing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ies in different ecosystems around the globe.Journal of Ecology，2006，94(4):778－790.

［27］ Li L F，Li T，Zhao Z W.Difference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diversity and community between a cultivated land，an old field，and a nevercultivated field in a hot and arid ecosystem of southwest China.Mycorrhiza，2007，17(8):655－665.

［28］ Vandenkoornhuyse P，Husband R，Daniell T J，Watson I J，Duck J M，Fitter A H，Young J P W.Arbuscular mycorrhizal community composition associated with two plant species in a grassland ecosystem.Molecular Ecology，2002，11(8):1555－1564.

［29］ ?pik M，Moora M，Zobel M，Saks ü，Wheatley R，Wright F，Daniell T.High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a boreal herb－rich coniferous forest.New Phytologist，2008，179(3):867－876.

［30］ Moora M，Berger S，Davison J，?pik M，Bommarco R，Bruelheide H，Kühn I，Kunin K E，Metsis M，Rortais A，Vanatoa A，Vanatoa E，Stout J C，Truusa M，Westphal C，Zobel M，Walther G.Alien plants associate with widespread generalist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taxa:evidence from a continental－scale study using massively parallel 454 sequencing.Journal of Biogeography，2011，38(7):1305－1317.

［31］ Dumbrell A J，Ashton P D，Aziz N，Feng G，Nelson M，Dytham C，Fitter A H，Helgason T.Distinct seasonal assemblage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revealed by massively parallel pyrosequencing.New Phytologist，2011，190(3):794－804.

［32］ Bever J D，Schultz P A，Pringle A，Morton J B.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more diverse than meets the eye，and the ecological tale of why.Bioscience，2001，51(11):923－931.

［33］ Liu R J，Wang F Y.Selection of appropriate host plants used in trap cul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Mycorrhiza，2003，13(3):123－127.

［34］ Liu R J，Chen Y L.Mycorrhizology.Beijing:Science Press，2007.

［35］ Guo S X，Liu R J.Effects of different peony cultivars on community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rhizosphere soil.Chinese Journal of Applied Ecology，2010，21(8):1993－1997.

［36］ Hannula S E，de Boer W，van Veen J A.In situ dynamics of soil fungal communities under different genotypes of potato，including a genetically modified cultivar.Soil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2010，42(12):2211－2223.

［37］ Burrows R，Pfleger F.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respond to increasing plant diversity.Canadian Journal of Botany，2002，80(2):120－130.

［38］ Liu R J，Jiao H，Li Y，Li M，Zhu X C.Research advances in species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Chinese Journal of Applied Ecology，2009，20(9):2301－2307.

［39］ Maherali H，Klironomos J N.Influence of phylogeny on fungal community assembly and ecosystem functioning.Science，2007，316(5832):1746－1748.

［40］ Oehl F，Laczko E，Bogenrieder A，Stahr K，B?sch R，van der Heijden M，Sieverding E.Soil type and land use intensity determine the composi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ies.Soil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2010，42(5):724－738.

［41］ Antoninka A，Reich P B，Johnson N C.Seven years of carbon dioxide enrichment，nitrogen fertilization and plant diversity influence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a grassland ecosystem.New Phytologist，2011，192(1):200－214.

［42］ Gosling P，Ozaki A，Jones J，Turner M，Rayns F，Bending G D.Organic management of tilled agricultural soils results in a rapid increase in colonisation potential and spore population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Agriculture，Ecosystems and Environment，2010，139(1/2):273－279.

［43］ Wirsel S G R.Homogenous stands of a wetland grass harbour diverse consortia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2004，48(2):129－138.

［44］ van Diepen L T A，Lilleskov E A，Pregitzer K S.Simulated nitrogen deposition affects community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northern hardwood forests.Molecular Ecology，2011，20(4):799－811.

［45］ Zarei M，Hempel S，Wubet T，Sch?fer T，Savaghebi G，Jouzani G S，Nekouei M K，Buscot F.Molecular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relation to soil chemical properties and heavy metal contamination.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10，158(8):2757－2765.

［46］ Gai J P，Tian H，Yang F Y，Christie P，Li X L，Klironomos J N.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diversity along a Tibetan elevation gradient.Pedobiologia－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il Biology，2012，55(3):145－151.

［47］ Wu B Y，Hogetsu T，Isobe K，Ishii R.Community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a primary successional volcanic desert on the southeast slope of Mount Fuji.Mycorrhiza，2007，17(6):495－506.

［48］ Adair C E，Reich P B，Hobbie S E，Knops J M H.Interactive effects of time，CO2，N and diversity on total belowground carbon allocation and ecosystem carbon storage in a grassland community.Ecosystems，2009，12(6):1037－1052.

［49］ Zavalloni C，Vicca S，Büscher M，de la Providencia I E，de Boulois H D，Declerck S，Nijs I，Ceulemans R.Exposure to warming and CO2enrichment promotes greater above－ground biomass，nitrogen，phosphorus and arbuscular mycorrhizal colonization in newly established grasslands.Plant and Soil，2012，doi:10.1007/s11104－012－1190－y.

［50］ Olsrud M，Carlsson B ?，Svensson B M，Michelsen A，Mellillo J M.Responses of fungal root colonization，plant cover and leaf nutrients to longterm exposure to elevated atmospheric CO2and warming in a subarctic birch forest understory.Global Change Biology，2010，16(6):1820－1829.

［51］ Hawkes C V，Hartley I P，Ineson P，Itter A F.Soil temperature affects carbon allocation within arbuscular mycorrhizal networks and carbon transport from plant to fungus.Global Change Biology，2008，14(5):1181－1190.

［52］ Emmett B A，Beier C，Estiarte M，Tietema A，Kristensen H L，Williams D，Penuelas J，Schmidt I，Sowerby A.The response of soil processes to climate change:results from manipulation studies of shrublands across an environmental gradient.Ecosystems，2004，7(6):625－637.

［53］ Jonasson S，Castro J，Michelsen A.Litter，warming and plants affect respiration and allocation of soil microbial and plant C，N and P in arctic mesocosms.Soil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2004，36(7):1129－1139.

［54］ Whitfield L，Richards A J，Rimmer D L.Relationships between soil heavy metal concentration and mycorrhizal colonisation in Thymus polytrichus in northern England.Mycorrhiza，2004，14(1):55－62.

［55］ Helgason T，Daniell T J，Husband R，Fitter A H，Young J P W.Ploughing up the wood－wide web?Nature，1998，394(6692):431－431.

［56］ Lin X G，Feng Y Z，Zhang H Y，Chen R R，Wang J H，Zhang J B，Chu H Y.Long－term balanced fertilization decreases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diversity in an arable soil in north China revealed by 454 pyrosequencing.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2，46(11):5764－5771.

［57］ Schnoor T K，Lekberg Y，Rosendahl S，Olsson P A.Mechanical soil disturbance as a determinant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ies in semi－natural grassland.Mycorrhiza，2011，21(3):211－220.

［58］ Daniell T L，Husband R，Fitter A H，Young J P W.Molecular diversit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lonising arable crops.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2001，36(2/3):203－209.

［59］ Rosendahl S，Matzen H.Genetic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populations in fallow and cultivated soils.New Phytologist，2008，179(4):1154－1161.

［60］ Hijri I，Sykorova Z，Oehl F，Ineichen K，M?der P，Wiemken A，Redecker D.Communitie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in arable soils are not necessarily low in diversity.Molecular Ecology，2006，15(8):2277－2289.

［61］ Vallino M，Massa N，Lumini E，Bianciotto V，Berta G，Bonfante P.Assessment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diversity in roots of Solidago gigantea growing in a polluted soil in Northern Italy.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2006，8(6):971－983.

［62］ Mangan S A，Adler G H.Consump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by spiny rats(Proechimys semispinosus)in eight isolated populations.Journal of Tropical Ecology，1999，15(6):779－790.

［63］ Roesti D，Ineichen K，Braissant O，Redecker D，Wiemken A，Aragno M.Bacteria associated with spores of the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Glomus geosporum and Glomus constrictum.Applied and 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2005，71(11):6673－6679.

［64］ Tian H，Drijber R A，Niu X S，Zhang J L，Li X L.Spatio－temporal dynamics of an indigenous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y in an intensively managed maize agroecosystem in North China.Applied Soil Ecology，2011，47(3):141－152.

［65］ Li Y P，He X L，Zhao L L.Tempo－spatial dynamic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under clonal plant Psammochloa villosa Trin.Bor in Mu Us sandland.European Journal of Soil Biology，2010，46(5):295－301.

［66］ Cuenca G，Lovera M.Seasonal variation and distribution at different soil depth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spores in a tropical sclerophyllous shrubland.Botany，2010，88(1):54－64.

［67］ Simon L，Lalonde M，Bruns T D.Specific amplification of 18S ribosomal genes from VA endomycorrhizal fungi colonizing roots.Applied and 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1992，58:291－295.

［68］ Oliveira C A，Sá N M H，Gomes E A，Marriel I E，Scotti M R，Guimar?es C T，Schaffert R E，Alves V M C.Assessment of the mycorrhizal community in the rhizosphere of maize(Zea mays L.)genotypes contrasting for phosphorus efficiency in the acid savannas of Brazil using denaturing gradient gel electrophoresis(DGGE).Applied Soil Ecology，2009，41(3):249－258.

［69］ Kj?ller R，Rosendahl S.Detec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Glomales)in roots by nested PCR and SSCP(Single Stranded Conformation Polymorphism).Plant and Soil，2000，226(2):189－196.

［70］ Zarei M，K?nig S，Hempel S，Nekouei M K，Savaghebi G，Buscot F.Community structure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associated to Veronica rechingeri at the Anguran zinc and lead mining region.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08，156(3):1277－1683.

［71］ Mummey D L，Rillig M C.Evaluation of LSU rRNA－gene PCR primers for analysis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ies via terminal restriction fragment length polymorphism analysis.Journal of Microbiological Methods，2007，70(1):200－204.

［72］ Scheublin T R，Ridgway K P，Young J P W，van der Heijden M G A.Nonlegumes，legumes，and root nodules harbor different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al communities.Applied and Environmental Microbiology，2004，70(10):6240－6246.

［73］ Lee J，Lee S，Young J P W.Improved PCR primers for the detection and identification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2008，65(2):339－349.

［74］ Krüger M，Stockinger H，Krüger C，Schüβler A.DNA－based species level detection of Glomeromycota:one PCR primer set for all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New Phytologist，2009，183(1):212－223.

［75］ B?rstler B，Raab P A，Thiéry O，Morton J B，Redecker D.Genetic diversity of the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us Glomus intraradices as determined by mitochondrial large subunit rRNA gene sequences is considerably higher than previously expected.New Phytologist，2008，180(2):452－465.

［76］ Stockinger H，Krüger M，Schüβler A.DNA barcoding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New Phytologist，2010，187(2):461－476.

［77］ Krüger M，Krüger C，Walker C，Stockinger H，Schüβler A.Phylogenetic reference data for systematics and phylotaxonomy of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from phylum to species level.New Phytologist，2012，193(4):970－984.

［78］ Gillevet P M，Sikaroodi M，Torzilli A P.Analyzing salt－marsh fungal diversity:comparing ARISA fingerprinting with clone sequencing and pyrosequencing.Fungal Ecology，2009，2(4):160－167.

參考文獻:

［12］ 蔡曉布，彭岳林，楊敏娜，蓋京蘋.藏北高寒草原針茅屬植物AM真菌的物種多樣性.生態學報，2011，31(20):6029－6037.

［34］ 劉潤進，陳應龍.菌根學.北京:科學出版社，2007.

［35］ 郭紹霞，劉潤進.不同品種牡丹對叢枝菌根真菌群落結構的影響.應用生態學報，2010，21(8):1993－1997.

［38］ 劉潤進，焦惠，李巖，李敏，朱新產.叢枝菌根真菌物種多樣性研究進展.應用生態學報，2009，20(9):2301－2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