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大學精神對大學出版工作有著深刻的作用和影響。兩者與服務于建設文化強國的宗旨相通,并借助知識、文化、精神三個媒介,將大學教育、出版傳播與文化實踐密切相聯。通過文化視角解讀大學精神指導下的大學出版的本質特點及存在問題的內在根源,在應對數字化出版熱潮重塑學術精神的過程中,大力推動新時期大學出版文化和出版精神的建構。
[關鍵詞] 大學精神 大學文化 出版精神 知識
[中圖分類號] G23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13) 05-0042-05
在現代性與文化的研究熱潮之下,從文化學和哲學的視域探尋大學文化、大學精神成為高等教育領域關注的熱點。相比之下,大學出版作為履行傳播學術、啟迪思想、創新文化等大學職能的重要角色,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注。現有研究多是從實踐經驗出發探尋出版發展思路,往往忽視了出版固有的文化屬性,較少從精神生產和文化哲學的維度進行學理探討。出版既是大學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知識載體,又是飽含自由精神、創新精神、批判精神的文化載體,更是貫徹落實十八大建設文化強國戰略、推進教育與文化產業發展的重要陣地。同時,大學出版無論其組織形態還是產品形態都具有文化、教育、商業等多重屬性,以大學出版文化為課題深化大學精神作用研究,探尋大學出版蘊含的精神特質和文化本質,有助于進一步推進和完善當代文化出版進程。另一方面,借助高校文化高地,大學出版的文化職能和文化作用更加凸顯,在某種意義上影響甚至決定著社會文化和社會心理的構建進程和成效。因此,研究大學精神與大學出版工作的內在關系,具有鮮明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1 大學的文化使命與大學出版歷史溯源
文化研究視域可歸納為物質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三個層次,依次推進了研究的深度并指明了文化研究的核心價值所在。大學出版(含校報、學報和出版社等實施的出版行為)在高教體系和文化出版事業中均有重要地位,貫穿文化、教育和科學三大領域。限于資料和個人能力,本文所指的出版主要是與大學文化功能密切相關的學術出版,系以書籍和數字化負載學術思想和研究成果的物質形式及行為。大學與大學出版作為創造、傳播和融合先進文化的重要陣地,迫切需要從精神維度梳理兩者的內在關聯,以溯本求源式探尋創新文化的生成邏輯和運行模式,從整體上提升文化的終極指向。依據當下研究任務,學界通過探討大學精神的范疇、具體特性、內在本質來推進大學文化研究并取得明顯進展。與此相比,對大學出版的研究與其所負載的文化職能和在大學文化中的地位還不相稱。令人可喜的是,大學出版依托大學文化和大學精神的指導,已經形成了一定的文化理念,出版人肖啟明甚至對此進行了詳細總結,提出了“出版精神”一詞,揭示了大學出版活動與一般商業活動不同的本質特征,強調了從理性領域研究大學出版工作的意義。但依筆者個人淺見,與世界大學著名大學出版社的成長發展歷史規律相比,中國的大學文化和出版文化正處于交叉磨合期,相關理念仍處于理論化的凝練、提升階段,故大學出版精神還處于大學文化和大學精神的延展和適應性的發展階段,具有大學出版特色的核心內容尚未真正形成。因此,需要經驗提升式的實證分析,更需要深入文化生產和傳播進行理論研究,從根源上進行文化視域的微觀探尋,找出大學出版內在精神的發展軌跡和生成邏輯。
歷史反思是開展理論研究的首要基礎。統觀中國大學出版發展史,大學出版的使命和高教基本職能緊密相連,1898年南洋公學譯書院開創國內高校自辦出版社之先河,佐證了服務人才培養、教學科研是其得以產生的第一要義,隨后將出版職能擴展至弘揚大學精神、傳播優秀學術文化,直到1929年真正以大學命名的南開大學出版社才登上歷史舞臺。在此后數十年適逢戰爭連綿、社會動蕩,大學出版社走過了一個極其艱難的發展過程,陷于低迷停頓狀態。新中國成立后設立了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為大學出版注入了新鮮血液。改革開放后,借助高等教育發展的良好契機,大學出版獲得很大發展,為發揮大學的學術重鎮和文化傳播作用充當了媒介,形成了“以出版高層次、高水平、高質量的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技術科學及管理科學方面的教材、學術著作和一般圖書的學科門類齊全的大學出版社體系”[1] 。大學出版社的總體數量和經濟實力有了顯著變化,學術傳播力、市場競爭力、社會輻射力均大幅提升,甚至出現了像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清華大學出版社、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等教育強社、大社,加上數量龐大的大學專業學術期刊,切實發揮了大學出版業應有的文化建設作用,也體現了對于母體大學的存在意義與根本價值。
機遇與挑戰并存。當下,出版業尤其是大學出版面臨著重大機遇,謝壽光認為,“國家、社會以及企業對創新型知識的巨大需求促使中國學術出版進入新一輪的繁榮期;國家學術宏觀環境趨暖、學術投入大增和研究手段數字化,極大地提高了學術生產能力;學術出版作為專業出版的主體部分,已經成為中國出版業的一種自覺。”[2]但是,大學出版管理體系較為復雜,國家相關教育部門主管行政、所在高校管理相關資產,以及出版社采取市場化的運行體制,客觀上制約了大學出版的學術追求和社會效益,大學出版社還沒有真正成為繼高校教學、科研之外的第三種力量。大學出版由于體制與機制制約導致的問題主要有:一是核心競爭力不足,圖書出版結構失衡,主要依靠教材、教輔,學術出版追求弱化;二是對數字化和新媒介研究不足,出版內容和形式缺乏創新性;三是“內容為王”的質量戰略未落實,“專、精、特”的特色發揮不足;四是對大學出版規律研究不足。根據《出版人》刊登的全國大學出版社統計數據,2012年1月—8月教輔類圖書碼洋比重接近1/3,學術文化僅占5.22%。即使是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浙江大學出版社等大學強社學術書籍出版才超過10%,學術著作出版影響力與國外相比還有較大差距。所以,有研究者認為在學術圖書的高端領域,大學出版社仍處于明顯劣勢,甚至論斷“大學出版社學術圖書的出版在比例上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表明,隨著出版產業的深度轉型和大學出版社轉企改制的全部完成,大學出版社迫切需要在理論上進一步厘清與“母體”大學的關系,進行準確定位,發揮出版文化的激勵作用,才能使大學出版再次迎來發展的春天。
2 大學精神與大學出版的聯結媒介
如上所述,鑒于大學出版在大學發展和文化建設的重要作用,從文化本源和精神的角度進一步分析和解讀內在的關系,需要相關的聯結媒介。根據筆者對大學精神特質的研究心得,提出可從知識、文化、精神三個媒介入手,探討大學精神和學術出版之間的哲學關聯。
第一,知識聯結與學術使命。由于知識定義與表現形式的多樣性,本文所指系與普通知識相對的高深知識和思想成果,主要是大學研究形成的處于知識結構頂端的專門系統知識。依據現代知識體系,可分為自然科學知識和人文社會科學知識,前者構成了大學的主體知識體系。因此,高深知識是大學存在和發展的根基。“知識在大學組織要素中具有特殊地位。大學成員不僅以獲取知識為共同目標,而且將知識追求固化為共同體重要職責,并內化為組織的行動規則和自由平等的精神指導。”[3]從西方古典大學到近現代大學,維系其職能都以創造知識、傳播知識、運用知識為媒介和目的。《禮記·大學》開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指出了大學根本所在。蔡元培也曾說過,大學是追求精神和研究學問的地方。大學學術共同體堅守對知識和真理的追求,在發展知識基礎上不斷強化理性能力,借助知識擴充理性思考的內容, 并以理性規范著知識創新發展方向,形成了以“創造精神、批判精神和社會關懷精神”為核心的大學精神。于是,在知識與理性的相互作用中大學精神得以產生和發展,最終引領整個社會文化的發展。大學也因此被稱為文化的積累者、知識的生產者、思想的創新者。
學術是知識的結晶,思想的匯聚、先進觀念的迸發,是國家和民族的精神根基。為有效傳播作為文化范疇的知識和思想,大學出版機構應運而生,在展示學術成果、弘揚學術成就、扶植學術新秀、帶動學科建設、傳播校園文化等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劍橋大學出版社首席執行官杰弗里·蓋斯說過:“我們最高的目標是出版學術著作和教育書籍,因為它們為人類的知識傳承做出了極有價值的貢獻。”[4]約翰·霍普斯金大學出版社創辦之初,即將宗旨定為:“推動知識的進步,向不能每天上課的遠方的人們傳播知識。”[5]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也明確表示無需考慮商業價值,出版高水平的學術書籍,促進科學真理在學術界和社會的傳播。大學致力于學術思想和知識的傳播,并將口頭相傳、講座筆記的傳統形式發展為教材和學術專著等出版形態。經歷了古代傳統經典書院知識,近代以自然科技為代表的科學知識,再到后學院時代的碎片化知識,知識生產和傳播的場所、形式和載體都發生了變化,大學出版形態由紙質向電子媒介轉變,隨之取得了立體化的影響與擴展。伴隨著大學的發展與知識形態的變化,大學精神在持續演進中出現了新現象、新內容,變得更為開放、包容和創新。于是,創新之意識、自由之思想、人文科學之傳統成為大學精神支柱。大學通過出版將知識生產、傳播、應用的鏈條緊密相聯,大學精神借助出版工作將學術共同體秉持的價值追求、組織文化、根本目標、交流方式達到同一,并將出版學術、維護學術、傳承學術作為崇高文化使命。同時,在現代性的大潮下,大學學科和專業的分割更為細化,知識變得碎片化,割裂了科學和人文的內在聯系。由于對知識作用于大學功能的不同認知,引發了理性主義與工具主義兩種哲學思潮的碰撞。工具理性的盛行,使得大學出版忽視知識和文化相互轉化的內在規律,引發了以商業手段代替文化本質、出版質量下降、特色缺失等問題,大學學術由遠大目標被異化為逐利的手段。
第二,文化聯結與人文信仰。文化是什么?文化就是人化,在對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改造中產生了以理性為核心的精神文化。“現代性從本質上是文化存在,是理性化和個體化時代的主導性的文化模式或文化精神”[6]。大學文化實質,是大學教育所承擔的人化使命和價值追求。為此,大學將其作用從知識積累擴展到參與文化生產與文化創造,承擔著“人類精神與靈魂的鍛造、道德與信仰的形塑、思想與文化的啟蒙、知識與技術的傳授”四項職能,從而為社會公民向文化公民的轉變、文化共同體的形成做了貢獻,引領社會文化前進方向。據此,大學和出版文化的關系表現在組織屬性和價值信仰兩方面。
鮮明的組織屬性。知識存在是文化存在的基本形態。大學組織及其結構的設置受源自學術共同體的價值觀念和歷史使命、組織倫理的制約。大學作為功能獨特的文化組織,應把文明守衛、人文化成、價值批判和文化引領的作為核心文化使命[7]。大學的組織體系和運行制度,是為了服務知識傳承、型塑文化、教書育人。隨著大學文化職能的擴展,大學學報、校報和出版社相繼建立。尤其是出版社的組織結構突出了編輯、策劃在大學中的文化功能,展示了以服務學術追求和文化傳播為主要導向的紡錘形結構。與學院和其他附屬科研機構不同,大學出版社擔負著傳承和創新文化的任務,通過出版形態體現大學文化對目標導向、精神凝聚、文化激勵的作用,將大學文化功能予以放大或延伸。組織性質由其擔負的文化職能確定。即使是近年來實施的大學出版改制也沒有使其脫離文化本質,仍是飽含文化氣息和學術關懷的知識機構,承擔著大學學術共同體的理論研究和價值的傳播工作。為此,要求大學出版切實做到,把引導個人學術興趣和對國家和社會發展以及教書育人的理論責任結合起來,使“學術共同體在理論建構、理論把握、理論教育中,更多一份對理論和文化的價值自覺 ”[8],為打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提供理論支持和思想啟迪。
深厚的文化價值信仰。文化是一種存在,更是一種信仰。教育、科學、文化是大學三要素,與此相應大學精神內在表現為思想自由、學術批判與人文關懷三個特征,大學精神塑造道德與信仰,影響著人的價值觀與世界觀。堅持人文目標和科學理性的辯證統一,是大學堅守忠貞理想和崇高信仰的首要標準,故傳承和創新大學文化要把握兩個基本點:“極力體現價值理性與工具理性的統一,將發展人的精神生命的主動權作為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重要價值訴求,最大限度地體現人在社會進步和自身發展中的主體性和主動精神”[9]。大學出版與文化傳播相互聯系,相互影響,促進信仰形式負載和本質內容的同化。深厚的文化底蘊使得大學出版折射出濃厚的知識學術底色以及人文追求。特別是一些名師大家之作,經過多年精心的積累、醞釀和砥礪,傳達出來的思想極其深刻厚重,為大學和大學出版贏得了應有的尊嚴和敬重。
第三,精神聯結與價值追求。知識、文化、精神是內部相承、環環相扣的邏輯體系。通過梳理大學精神和出版理念研究成果,發現兩者還缺乏真正權威的定義,但學界對其本質內涵基本達成共識。大學精神的本質在于維護知識、崇尚自由和追求創新,是由大學的知識屬性(基于知識形成的文化傳播和精神物化)、文化屬性(社會心理的深層表現)、道德屬性(對社會的責任感)等精神要素綜合而成。大學精神在形成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知識的內在動因、文化潮流的沖擊、道德倫理的建構等因素影響,呈現出總體上的連續性和特殊時期間斷性的特征,由此豐富了大學理念和大學文化的多樣性。經大學精神指導的知識轉化行為,是大學出版社服務教育、傳播學術的根基,同時廣為傳播大學精神蘊涵的科學理性、學術自由。這本身也是理性抉擇、科學思考、人文追求的過程。同時,學術共同體的自我意識,經過出版的選擇和加工適應傳播需要,從思維形態向物化形態轉變,更加凸顯大學特有的價值判斷、價值選擇和價值認同。而出版作為大學組織框架之一,接受大學的行政領導和業務指導,自然要受積淀多年的大學精神氣質和組織文化的浸染。加之,許多大學出版社與母體相比成立時間較短,還沒完全形成自己的精神文化標志,需要加快對大學出版文化的培育、凝聚和型塑步伐。
3 大學出版走向和大學出版精神構建展望
我們借助三個媒介初步分析了大學精神和大學出版的內在關聯,借助上述關聯創新大學出版發展之路是目的所在,也是推動大學出版精神建構的重要嘗試,并寄希望能解決大學出版學術特色衰減和質量下降等深層次問題,使大學出版真正適應國家和社會的需要,與大學本質相符合,與文化的追求相契合。
第一,重塑學術精神,真正“為知識而知識”。學術研究是大學精神的有效載體,學術出版是大學出版的使命,人文精神是學術出版的價值取向。服務文化強國戰略,大學出版不僅要堅持固有的學術傳播職能,更要適應知識社會與“后現代大學”的要求,圍繞知識創造、傳播和應用的循環體系實現由部分參與到全過程參與,尊重知識生產規律,促進出版質量與知識生產鏈條相聯,傳承文化與文明。后學院時代,知識的生產主體出現了由專家學者向社會各界蔓延的趨勢,出版也向知識創造、傳播、共享的多行業體制轉化。根據這一趨勢和大學出版社的特性,需要做好兩項工作。一是利用市場經濟形式創新學術出版與傳播工作。“大學給了大學出版以生命,利潤給了大學出版以呼吸,而文化和學術則賦予大學出版以生命的意義”[10]。大學出版社轉企改制后以經濟方式激發內部主體的活力,仍然以服務文化傳承與學術創新為宗旨,要充分認識文化商業模式對推動學術出版、實現人文價值訴求的重大意義和實施路徑。在創新出版經營方式的同時,大學出版要以大學精神為指導形成出版人理性追求,樹立求真、求善、求美的文化意識,明確大學出版應有的倫理導向,對做好先進文化、優勢文化的繼承和輸出工作,真正做到以“知識為基出版學術,教育為本啟迪人生,文化為媒傳遞價值”。二是出于對知識的尊重和學術的敬畏,認識學術生產過程的復雜性、艱巨性、長期性,呼喚國家、教育主管部門和高校領導給予學術和學術出版更多的重視和支持;建構起一套科學的評價體系或考核機制,加強對學術規范和學術質量的把關,與國際高水平學術出版體系接軌,提升編輯的學術視野、學術敏感度,打造原創性學術精品力作以及無可替代的專業品牌。總之,發揮文化出版作為知識形態轉變的載體與中介作用,利用知識與收益并舉的內在衍生機制,促進學術共同體實現學以自養的良性循環,為大學和社會建立一個穩定而獨立的文化思想基地。
第二,應對數字化潮流,創新出版工作理念。創新精神是大學精神的核心價值,開放意識是大學精神的時代特征。創新精神可以促進出版思想、載體形態和運行機制的創新。考慮出版行業的特殊性以及文化產品的商品屬性,鑒于數字化出版環境下編輯、作者、讀者的關系以及傳播和流通的途徑、渠道和方式都發生了變化,大學出版必須明確自身面向數字出版的戰略定位,整合、開發優勢內容資源,加大數字出版基礎設施投入,建立符合傳統印刷出版和數字出版要求的運行模式,最終實現“轉型為知識產權潛在市場的投資者與創新者,同時也能成長為供應鏈上最終可以依賴的債權人和風險承擔者”[11]。為此,大學出版在數字時代必須拓展服務的廣度和深度,創新服務內容。一是利用數字出版在出版工藝、信息載體和用戶體驗等方面的優勢,依托學校的知識資源、教學資源和學術資源,為打造大學的學術品牌、推進教師的科學研究和學生的研究性學習提供更為優質的內容和服務。比如,將學校享有知識產權的各類論文、專著、報告及聲像資料數字化處理,實現數字出版產品形態的多樣化。二是利用數字化技術,將出版貫穿于學術研究從確定方向、開展研究、發布成果、評價反饋的全過程,真正激發大學出版的主動性和創造性,保證出版產品的內在質量,實現學術研究更高程度的開放獲取。比如,浙江大學出版社“將所有顯性和隱性的資源,集中到一個數據庫,制定了統一的檢索接口,并為每一位教師配以個性化的推送,給每一個機構保存中間數據的環境。”[12]實踐證明成效顯著,創新了大學出版運作模式。三要實現學術出版的拓展,加快學術出版的大眾化閱讀進程。隨著高等教育的普及,許多人已經具備相應的專業知識背景,除了專職研究人員之外,對學術知識的借鑒、使用已經打破了學術出版業原有的界線,努力做到知識傳播的深度和廣度并舉,向大文化出版產業進發。為此,必須加快研究大學出版社面臨的發行領域、讀者群、出版形態之變化,為大學出版發展提供理論支撐,擴大出版物的影響力,讓大學創造及所教授的知識為更為廣泛人群享用,讓大學出版社的使命延伸至更為普通的讀者群。
第三,大力推進出版文化與出版精神的型塑。原新聞出版總署署長柳斌杰曾說,“大學出版理應努力營造高雅的文化氛圍,堅持引領社會文化的批評精神與超然態度,追求大學的社會責任之大,追求大學的學問之新,以大氣魄、大氣派,引領社會的文化潮流”[13]。寥寥數語重申了大學宗旨,也意味著大學出版精神的塑造工作被提到重要地位。大學出版精神源自大學精神,但不是對大學理念的簡單延伸,總結提升大學出版實踐經驗,特別要注意區分大學理念和出版理念,大學精神和出版精神的異同。筆者贊同肖啟明的部分觀點,大學出版精神應當是多種精神的復合體,包括文化建設承擔精神,求真和超越精神[14]。我們在上文提到,大學出版人有理性化思考的積淀,但是作為系統化的大學出版理念乃至出版精神尚未形成。根據精神建筑的層次和內容來分,出版精神應該是教育精神、文化精神和商業精神的統一體;大學出版精神應該是對大學的育人精神、學術精神、創新精神的繼承和發揚;大學出版精神應該是求真、求實、求美的集合,是人文精神和科學精神的密切結合。大學出版精神具有行業的特殊屬性,應當在大學出版與引導社會文化的實踐中進行提煉,應當在大學精神影響和指導出版行為中進行提煉,應當在實現大學出版的根本宗旨與創新產品和業態結構中進行提煉。我們相信,隨著大學精神的發展完善和出版人文化理性的培育,大學出版人的主體性、出版文化的社會化以及出版文化自覺意識會不斷增強,各大學出版社會經歷實踐逐步形成各具特色、百花齊放的精神表現形態,從而使大學出版社以突出的學術、傲然的姿態、卓然的精神,真正成為推動大學發展的“第三方勢力”。
注 釋
[1]舒童.大學出版社排行榜造貨碼洋[J].出版經濟,2004(11):19
[2] 謝壽光:中國學術出版的現狀、問題與機遇[J/OL].http://www.bkpcn.com/Web/ArticleShow.aspx artid=111703&cateid=A21
[3]趙保全,羅承選.論大學權力的知識特質和倫理意蘊[J].理論導刊,2012(9):53-57
[4][5]楊貴山.歐美書業概論[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2
[6]衣俊卿.現代性的維度[M].黑龍江大學出版社,中央編譯出版社,2011
[7][9]王冀生.大學文化哲學:大學文化既是一種存在更是一種信仰[M].中山大學出版社,2012
[8][12]葛晨虹.學術共同體的理論責任和價值自覺[J].中國高教研究,2013(4):21-25
[10][11][13]蔡翔.回歸與守望,大學出版的方向[J].現代出版,2012(1):67-69
[12]陳香.大學出版的選擇:建一個商業帝國,還是承擔文化使命?[N].中華讀書報,2012-11-14
[14]肖啟明.大學出版精神與大學出版社的發展:中國大學出版發展文化研究[M].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
(收稿日期:2013-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