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你面對這樣一個選擇:在商品和服務價格相同的情況下,你愿意在其他人一年掙2.5萬元的情況下,年收入5萬元,還是在其他人年薪為25萬元的情況下,一年有10萬元進賬?結果或許會讓你大吃一驚:大部分人選擇了前者。就像美國新聞編輯門肯諷刺的那樣:“所謂的富人,就是那些年收入不過區區100美元,但仍比他的連襟們掙得多的人。”
上面那道不太合乎邏輯的選擇題只是諸多謎題之一。科學界一直試圖解釋,在現今的社會中,幸福為何會變得如此難以捉摸。
英國倫敦經濟學院的經濟學家理查德·萊亞德在《幸福》一書中指出,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發達國家的人均收入已經翻了兩番,但人們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更幸福。一旦年平均收入超過兩萬美元,收入再提高,人們的幸福感也不會再增加。原因有二:第一,在決定是否幸福的因素里,我們的基因擁有一半的先天決定權;第二,幸福沒有絕對的標準,我們想要的幸福與他人已經擁有的幸福密不可分。
從20世紀50年代到今天,我們的收入成倍增長,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更快樂。因為幸福是相對的,與周圍其他人的狀況,與時代和文化密不可分,所以,有時人們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因為在追尋樂土的過程中,人們容易患上“享樂適應癥”。“滿足是一種感覺,它折射出人類的一種特殊需求——我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找到某種意義。生性開朗、生活富足、彩票中獎都會帶來快樂,但人們只能有意識地去做某些事,才能獲得滿足感。正是這一點造就了今天的世界,人們能通過自己的行為贏得尊重和信任”。
美國哈佛大學的心理學家丹尼爾·吉爾伯特在《遭遇幸福》一書中,更加深入地研究了人們的精神。他指出“人是惟一會考慮將來的動物”,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很清楚要做些什么才會更幸福(已經到手的幸福不在考慮之列),但他們其實并不是真的清楚。例如,大多數人以為,變化是生活的“調味劑”,其實不然。研究人員曾經把實驗對象編為兩組,讓其中一組的成員事先選定他們最喜歡的零食,在接下來的幾周內都只能享用這一種零食。結果顯示,與另一個經常更換零食的小組相比,這個小組成員的滿足度反而更高。“頭一次好事臨門的時候,人們會覺得它格外美好,”吉爾伯特解釋說,“但如果新鮮事層出不窮,新奇感也就隨之衰退了。”
就算美好的事物多彩多姿,人們照樣會習以為常。經濟學家把這種適應性稱為“邊際效用遞減”,這一術語同樣適用于已婚夫婦對婚姻生活的描述。這并不是說性伴侶越多,生活就越有意趣。
大部分有關幸福的研究都建立在自評數據上,因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一個世紀以前,人們對幸福的理解和取向與今天截然不同。在解讀幸福的過程中,我們不僅需要科學,還需要歷史。心理學小貼士:
享樂適應癥:或稱“快樂水車”理論,20世紀90年代由邁克爾·艾森克提出。他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基線,達到這個基線以后,人們努力工作都是為了留住幸福,即使有更多好事降臨,也只能帶來一時的快樂,很快會恢復到原來的幸福度。
邊際效用遞減:在經濟學上是指,隨著某種物品消費量的增加,滿足程度(總效用)增長的速度會越來越慢,增長的加速度(邊際效用)在遞減。
(摘自《積極心理學》)
(責編 江有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