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神醫”被牽扯出來。說是“醫”,有些勉強;論其“神”,則恰如其分。此事緣起,是因高調張揚的“神級違建”——樓頂別墅。有山有草,一晃六年,儼然一個“花果山”,“花果山”主人張必清,曾是北京某區政協委員。
違建時間長,不算神,不少人家私自改建,只要無安全隱患,無噪音擾民,無公益糾紛,那么大可睜只眼閉只眼,這是人性執法。神的是,城管調查了5年,而城管“最大的難題是進不去門”。
且張必清不是小修小補,小打小鬧,拆了原樓,建了更夸張的“石頭城堡”。怪石嶙峋、綠樹茵茵,大別墅加練歌房,修在地面,只要有錢,就是把微縮的蘇州園林都搬到家都沒問題;可大肆破壞原來建筑結構,生造出一個只顯擺,只顧觀景快活的逍遙城,而不管不顧鄰里投訴,不理不睬監管調查,擾民擾得理直氣壯,就過分了,有錢也不行。
即便承諾拆除,可“神級違建,經久不拆”的賬,還是要算。違建能修煉到如此神通,幾乎對一切執法免疫,或也不光是張一人神功通天吧?監管部門幾年“進不了門”,甚至“文明”到“軟弱”的形象,似與其一貫強硬做派,相當違和。
若一個擾民擾得肆無忌憚的人,都能拒城管于門外達數年之久,或就不致聽見那么多攤販冤魂的悲鳴,某些強拆悲劇也能止息了。可是,對比最近“陳寶成因拆遷維權遭羈押”事件,卻仍讓人心寒:一個法學高材生,知名媒體人,在維權中被打被拘;而一個點穴治病,結交名流的奇經堂主,被投訴時卻能叫囂“敢住就不怕告”的神醫大師,卻可逍遙這么多年。
陳寶成們不經拆,張必清們最抗拆。執法也要因人而異,那就不是法治了。僅僅是當過區政協委員,就可以這么牛?這種刺目對比,但愿能像樓頂那礙眼的神級違建一樣,早點拆除。
(人民日報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