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村位于雷州沈塘鎮,背靠一片40多畝的原始森林,距離海岸港口5公里,始建于明代洪武年間。1938年遂溪縣“青抗會”成員曾錫駒、陳醒吾、陳元清等革命先驅,在后山村開展抗日救亡宣傳活動。隨后,中共雷南特派員唐多慧、莊梅壽、王福秋、沈斌等在這里進一步發動群眾,開展敵后抗日游擊戰爭。在革命斗爭中,后山村有陳質斌、陳慶秀、陳漢卿、陳向炳等40余人先后投身革命,其中4人為革命英勇犧牲。后山村的陳氏宗祠是重要的革命據點,發揮了革命戰斗堡壘作用。解放后,后山村被評為抗日戰爭時期老區村莊。
“白皮紅心”與“空殼”老板
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后山、南邊村和陳氏宗祠,從特派員據點,到雷州地委機關,在斗爭活動中能較穩定地保護革命同志和村民安全,主要是充分發揮了“堡壘村”和“堡壘戶”的骨干作用。
陳慶安,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陳慶東是當地的“賢人”,親近民眾、智謀高深。1943年,他就參加了革命,以偽保長身份從事地下活動,幫助其弟陳慶秀發展黨組織。陳慶東經常出沒在偽鄉公所,游走在偽官員之間,主動與仗義為民的“族頭”陳慶槐取得聯系,以調解矛盾、化解疑心,搜集情報,避開了敵人的頻繁掃蕩,保證群眾和革命同志的安全。
陳師東,心地善良,明識事理,足智多謀,經常以“空殼”經商作掩護,參加地下革命活動,并鼓勵其弟陳向炳,擔任地下交通聯絡站站長,為黨的地下組織籌措活動經費,在補給、供應和交通聯絡等保障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陳師東經常活躍在商業市場,當中介、做幫手,從商界搜尋有價值的情報,提供給地下黨組織。
由于他們不怕危險,忘我工作,有效地保護了村內群眾和革命同志,還想方設法擔保解救被捕和監禁的革命同志。后山村地下聯絡站站長陳錫興在一次送情報時遇敵被捕,他堅決不暴露身份,嚴守了黨的秘密。陳慶安在陳師東的配合下,展開營救活動,找偽官、求“族頭”,幾經周折將陳錫興擔保出獄。1946年3月上旬,海南瓊崖縱隊司令員馮伯駒的特派員張創同志,帶有中共南方局書記周恩來的指示,要回海南傳達,因國民黨當局對海峽封鎖森嚴,張創留在后山掩蔽了一個多星期,在陳師東、陳慶安、陳質彬偽裝隨行的商船上輾轉多地,終于返回海南瓊崖縱隊。
背著丈夫過河上戰場
1945年,日本無條件投降,國民黨積極反共,挑起內戰,局勢隨即緊張,戰斗頻繁。1945年底,國民黨46、64兩個軍搶占雷州半島,大肆掃蕩我地下黨組織。
1943年,17歲的薛瓊英就與18歲的陳漢卿成婚。當時陳漢卿小學將要畢業,因培養他入黨的老師方茂盛被當局疑為“異黨”分子遭校方辭退,但是陳漢卿回農村,邊勞動邊辦夜校,宣傳革命道理,組織游擊小組進行武裝斗爭,并于1944年加入黨組織。薛瓊英在娘家也不甘落后,積極參加婦聯組織。他們婚后情投意合,堅定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斗。
陳漢卿考入了時稱革命“搖籃”的東海島覺民中學讀書,并以學習為掩護,開展革命斗爭。1947年6月,地下黨為了控制和掌握東海島這個重要的革命老區,調集了160余人攻打東山、民安兩個敵據點。陳漢卿帶領和發動70多名同學參加這次暴動,擔任排長兼文化教員,政變后擔任連指導員。由于戰斗頻繁,陳漢卿勞累過度,積勞成疾,早晨胃部多次出血,身體極度虛弱,后來組織安排他暫時脫離戰場,返回后方治療。
陳漢卿在治療一個多月后,“邊縱”為了繼續粉碎國民黨“清剿”計劃,部署相對集中的病例,最大限度地消滅遂溪畢架嶺周圍敵人。陳漢卿獲悉后,依然決定帶病趕赴部隊。由于從家鄉到畢架嶺,要走城月,路經許多山丘、密林和河流。這時,薛瓊英毫不猶豫地說:“由我陪著你去什么都不怕,這一帶的道路我小時候就有些印象,過河我可背著你涉水。”于是,他們夫妻第二天拂曉出發,通過四段坎坷小路,穿越兩座山林三次由妻子背著涉水橫過吳村、卜格和文章三條河流,直到畢架嶺附近,找到部隊并投入戰斗。
如今健在的薛瓊英回首當年依然非常激動:“我背丈夫涉水過河時,他穿著一雙藍色膠鞋,我赤腳,橫跨三條河川,水深一般都漫過大腿,河寬都在一百米以上,有大小石頭,弄不好就摔跤。我們當時就想,活著要有價值,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只要能消滅敵人,我們什么都不怕。我能通過爬山過河送他上戰場消滅敵人,一輩子都無怨無悔。”
1948年2月,陳漢卿留在后方,任南區區委委員、副書記,受地委書記沈斌委派去河北村執行任務,遭叛徒帶隊圍剿,突圍中壯烈犧牲。窮兇極惡的敵人,砍下陳漢卿的頭顱示眾,后將其棄埋在海灘上。薛瓊英堅強地面對殘酷現實,百般安慰父母:“共產黨的勝利就是用血汗結成的,犧牲不可免,咱有犧牲,人家也有犧牲。”薛瓊英頑強地挑起家庭重擔,悉心照料年邁的父母和兩個小弟,支持大伯陳質彬安心對敵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