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絲巾誕生于25年前。
如果你是愛馬仕絲巾的愛好者,很容易分辨這一條的獨特之處,它的圖案沒有浪漫的演說,甚至沒有熱烈,沒有聲響,這種安靜的筆觸在愛馬仕的創作中并不多見,它的骨子里不是法蘭西。它的名字叫“印第安酋長”。
絲巾的創作者名叫Kermit Oliver。美國人,是印第安的后裔,他最早的工作是為印第安人做頭巾,常年生活在得克薩斯,深居簡出,法國人對他的介紹是:“你似乎永遠不會在秀場第一排或者展示區的背景板那兒看見他,他只屬于他狹小的工作室,以精細和尊敬的名義進行創作。”
《印第安酋長》絲巾為兩個相對的等邊三角形。第一個等邊三角形的端點從印第安人額頭中線開始向兩側角延長,直到與兩只漂亮的象征友好的長煙斗的斜條形成直角。核心人物是頸系頭巾的印第安酋長Pawnee。他自豪地跪坐在雙膝上,手拿象征友好的印第安長煙斗,煙斗前端是一只繪畫的小馬。絲巾周圍所繪的駿馬均選自法國藝術家Charles Baudemer的速寫簿,在1830年陪同奧地利至公Maximilien完成了密西西比河沿岸的奇異之旅的法國人就是他。如今,隔著千山萬水的我們,難以想象畫桌前Oliver初次完成草圖時的心情,說完成還不恰當,他也許僅僅只是講述了一個故事,奔騰的馬匹,飾以鷹羽的野牛,端坐的印第安酋長,涵蓋了印第安人的各個生命角度,狩獵與生活,靜止與速度,平和的面容與強烈的生命力,卻無法抵御異族的侵占。
在愛馬仕的28年間,Oliver僅僅設計了16款絲巾,幾乎全以印第安人為主題。他的半生仿佛就做了這么一件事——向遙遠的先民發出召喚,據說,他目前計劃著從得克薩斯搬去法國,也許想為印第安部落在愛馬仕找個新的棲居地? 問他:你為什么老畫印第安人?他說,因為我有著印第安人的血脈。Oliver一定看見了他血脈中的前世今生,而他的無聲的記憶,跨過細細密密的絲線經緯,與我們相識了。
我們期待這種相遇,就像杉本博司為愛馬仕設計的couleur de l’ombre(影子的顏色),來源于寶麗來相機對清晨五點東京晨曦的捕捉,讓我們看到了科學定義以外的細分色彩,完成對世界更真實的感知。丁乙,這位唯一和愛馬仕合作過的中國藝術家,他把當代“中國韻律”的紅重新覆蓋在從東方走出去的絲線上……今年最新的故事——川久保玲把愛馬仕絲巾變成黑白的國度,原來方格和圓點有著無限放大的可能。所有的創新都是回歸,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只是看你如何講述這個故事,設計師們都講了,在愛馬仕的絲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