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門下》熱播
本刊專訪北京籍明星談北京
全國同期收視第二,這是北京衛視《正陽門下》創下的好紀錄。觀眾愛看,因為它京腔、京韻,也因為它生動真實地講述了改革開放后,一幫北京人艱苦創業的故事。20、30年前的北京什么樣,《正陽門下》勾起了我們的回憶。來自皇城根兒的人有哪些特有的性格,有哪些特有的經歷,本刊記者獨家專訪了該劇北京籍的演職員以及數位我們熟悉的出生于北京、成長奮斗于北京的明星,他們講述了記憶中的北京和對于北京人的理解。
劇中演職員談
拍《正陽門下》就是在回味我們的成長
導演 劉家成:跟北京人打交道,不是錢的事兒
曾經執導過《高粱紅了》、《高地》、《傻春》等電視劇作品的導演劉家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此次執導《正陽門下》,劉家成坦言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因為我本身也是在正陽門城墻根下長大,對于那段歷史、那個時候北京人的生活狀態知之甚深,故事中的許多細節也是我們親身經歷過的,拍這部戲就像在回味我自己的整個成長過程。”
終于在東城區的草場地找到一片老胡同
《正陽門下》故事由上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到新世紀第一個十年完結,時間跨越三十多年,為了展示原汁原味的北京城,拍攝過程充滿難度,他說:“因為有很多東西很難恢復和尋找。為了還原不同時間段的場景、道具、服裝,攝制組花費了大量的工夫。為了找到當年的房舍,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北京城,終于在東城區的草場地找到一片老胡同,我們走進去,那種幽深的感覺恍如回到了30年前,一些住在那里的居民還保留著當年的家具陳設,非常有質感。老北京街景的拍攝則被選在了門頭溝和房山,因為那里還完整地保留著當年北京街道的格局和設施。”
拍戲的過程也是跟北京人打交道的過程
而在實景拍攝的過程中,也會遇到很多的困難,他說:“因為這些地方住著人啊,就要不厭其煩地去跟人做思想工作,跟人家解釋說,這是拍北京的故事,希望大家能配合我們。”拍戲的過程其實也是跟北京人打交道的過程,他說:“跟北京人打交道。其實不是給錢的事兒,北京人特別好面兒,你對他很客氣,他認為你很重視他,你根謙卑,他就覺得得到某種滿足,然后他就會給你無私貢獻很多東西。北京大爺嘛,自己骨子里有一種傲氣,你狂我比你還狂,但是一軟下來,或者你給他說一句客氣話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們在胡同拍戲時就感受到很多這樣的事,給人買個西瓜去,跟人打個招呼,那他一天都招待你,給你倒荼倒水,一會兒他給你拿倆西瓜來。”
編劇郝金明
韓春明大多故事都是我的經歷
記者 夏茂平
《正陽門下》的主人公韓春明的傳奇一生以撿破爛起家,在破爛中慧眼識寶。涉足古玩收藏行當,同時學廚藝開酒樓,經營餐飲業,并將自己的生意疆土擴展到汽車、房地產、環保等領域,成就了一番波瀾壯闊的北京人創業史。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姆,有著人物原型,他就是《正陽門下》的總制片人、編劇郝金明。郭金明把對人生的感悟,對傳統文化的愛好,對北京的深厚感情,都寫進了這部電視劇。
我開酒樓,也研究做菜
郝金明出生、成長、立業于北京,他說:“《正陽門下》除了拾破爛這一段戲是另一位編劇王之理寫出來的。韓春明其他的創業故事都是我曾經的經歷。我是做房地產起家的,我開酒樓,也研究做菜,將它們也作為一種學問,作為一種文化來傳承。我的廚藝是不錯的。劇中韓春明開酒樓的時候一個人盯著,又當廚子又當經理,就是我最初小規模的樣子,只有幾百平方米的小酒樓。而且我開酒樓的目的不是為了開酒樓,是因為我收藏的東西太多了,就用那些老桌子老椅子這些老家具來充當酒樓的裝潢。老祖宗那點老玩意兒全都給使上了。”
我姥爺是一個喜歡收藏的人
坐落于北京左安門橋旁的尚韻軒博物館是郝金明的私人館藏,也是電視劇《正陽門下》中韓春明的私人博物館的原型。談到當時如何走上收藏之路,他說:“其實這些都源于我們家的一些破桌子爛椅子。因為我姥爺是一個喜歡收藏、玩老玩意兒的人,我們家有些老東西就留下來了。以前我們家屋子里剩下一個小柜,后來在扔掉它的時候我舍不得,覺得它特別精美,所以留下來了,后來我就對這些東西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喜歡和追求。1987年的一天,我在街上看到有幾蹬著三輪車,發現有一塊木雕在車上,我用300塊錢買下來了,以后仔細研究,發現這塊木雕蘊含著深刻的哲理:上邊是佛,中間是龍鳳,下面是鬼神。它是一個大主題,構成了天地人三界時占老宇宙主題,我就研究這個木雕,我越研究越喜歡,所以就對這些東西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然后就開始不停地看,追逐,買,掙了點錢全買了這東西了,結果不知覺間已經變成這樣了。”
李光復
曾經“下海”開過旅行社
出生地:東單北極閣三條
記者 夏茂平
作為人藝的老演員,李光復在舞臺和電視劇中出演了非常多的角色,這次在《正陽門下》,他飾演具有傳奇色彩的破爛侯。李光復是地道的北京人,“我家在東單北極閣三條的一個四合院,現在那個四合院還在,還是我們家。”李光復很慶幸這個四合院還保留著,“兩進的一個院兒,現在這種原汁原味的四合院不多了。”
街坊鄰居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在《正陽門下》中發生的很多事情,李光復都有親身經歷,“1960年,我還小,我們家有家底,生活好些,但是有些鄰居家如果孩子多,就生活緊迫些,發官餉之前的幾天,有些家就沒有糧食了,就來跟我們家借,我就端一碗面去。到了他們發官餉后,他們一定會用一個大號的碗盛面還回來。我媽后來就每到月底,總是要蒸一些包子,煮上些面條,讓我給鄰居家送去。意思是做熟的東西不用還。我特別愛干這些事。”
那時的生活,使得街坊鄰居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我和鄰唇家的孩子一起長大,現在還經常在一起聚聚。”
我是入藝第一個買車的人
《正陽門下》反映了北京人在改革開放后的奮斗故事,李光復告訴記者,在他身上,就有劇中人物的影子,“改革開放剛開始時,很多職工還是抱著鐵飯碗的觀念,不敢出去做其他的事情。這個觀念也是逐漸改變的。我算是比較早的去干其他事情的北京人了。”
李光復的本職工作還是人藝的演員,“那時候我的戲不多,一年沒有多少戲,于是我用別人打麻將喝茶的工夫去干其他的事情。”李光復家有親戚在香港,一次親戚來到北京。李光復去和他見面,“他住民族飯店,那是1979年、1980年的時候吧,我去那里,我去之前其實挺有警覺性的,我想,他會不會是臺灣來的特務,他如果讓我干壞事,我一定不干。”這個香港來的親戚后來使得李光復開始了自己的“下海”,“他在香港開了家旅行社,他從香港發團到北京,我申請了執照,在北京負責給租賓館,找車,當導游。”此外,李光復還做過辦公設備像復印機這樣的生意。李光復的生意做得不錯,“我是入藝第一個買車的人,當時還猶豫了很長時間,不敢買。”所以拍攝《正陽門下》,對于李光復來說,那段生活是那么的熟悉。“人家說體驗生活,我說,這樣的生活我不用體驗,我太熟悉了。”
十年前,李光復停下了自己的生意,“后來戲多了,而且也積攢了一些錢,也把孩子養大供他到國外留學成海歸了。在經濟和藝術之間,我這時候還是選擇藝術。”
張少華
我身上全是豆汁兒味兒
出生地:宣武區黑窯廠街
記者 夏茂平
張少華是典型的北京人,她出生于北京南城的一個普通家庭,“我家在黑窯廠街的胡同中,那時的北京,所有的都是胡同四合院,很少有高樓大廈。”
鄰居家來了人可以到我家里來睡
在張少華的記憶中,鄰里之間的關系非常的融洽,“鄰里之間,鄰居家來了人可以到我家里來睡。家長上班時也把鑰匙給鄰居大媽。冬天里大媽能幫忙生爐子,大家跟一家人似的。”張少華覺得北京人是很大度的,“到后來,外來人多了,但是北京人不排外,有種海納百川的胸懷,對外地人能幫助的就幫助。”
談到北京人的性格,張少華說:“北京人生長在皇城根兒下,有種淡然的味道,他們隨遇而安,順其自然。”但是北京人也有種闖勁兒,“北京人心態平和,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北京人不會主動去搶去爭,但是如果把機會給了北京人,北京人一定會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奮斗精神完成好。”
我就愛北京的這一口
在張少華身上,既有北京人不爭不搶的味兒,也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奮斗精神,上世紀80年代末,人過中年的張少華開始出來拍攝電視劇,頭些年的經歷是很苦的,因為沒有人認識她。她說:“剛出來拍戲的時候,一天的戲我去,就演一場戲我也去。幻恩圖報,人家給了你機會,你就得倍加的珍惜。我永遠感謝給我機會的人,這就是緣。”
對于北京,張少華充滿感情,“我身上全是豆汁兒味兒,我就愛北京的這一口。”說到北京的小吃,她朗朗上口:“豆汁兒、焦圈兒、炒肝……現在我還經常去老字號的店中買。”問她會不會自己做,她說:“也嘗試做,但是還是做不好。北京人愛吃紅燒肉,我經常做。”
濮存昕
北京情結由人藝滋養長大成熟
出生地:豐臺
記者 朱亞芹
演員、公益大使、北京人藝副院長……身兼多職的濮存昕,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北京人。20世紀50年代,濮存昕出生于北京市豐臺區的一個藝術家庭,父親蘇民在離休前是北京人藝著名的話劇導演和演員。也因此,濮存昕與北京人藝結下了不解之緣。應該說,他的北京情結與人藝有太多關聯。
濮存昕說:“我是在劇團長大的,有好多好多的前輩,我看著他們變老,他們看著我長大。”說到北京文化,濮存昕提到了胡同,“北京地域文化就是胡同,就像人藝的很多戲,都有北京胡同的風俗人情。”濮存昕拍戲空閑會寫寫毛筆字,平日里斜挎著包大步流星,絕對是北京爺的灑脫。但一到劇組,他講禮數、知分寸、負責任的氣場,往往會瞬間影響到周遭,讓人感受到北京人骨子里的大氣和擔當。
北京的貧:初到人藝,“貧不起來”
結束加青生活,濮存昕回到北京。剛到人藝,他的第一反應是難以融合。尤其是和一些老藝術家對戲,一輪到他就“卡殼”,“我跟他們對嘴,根本貧不起來,我演的時候還拿著架子,狀態特使勁兒,然后人家說你會朗誦詩,但是不會說相聲,恰巧人藝這個劇團是要會說相聲的。”
面對這種不融洽,濮存昕說只能自己去改變,盡量與環境融合。“演員就應該是液態的,而且是越活性越好,在演員身上要有一個水的狀態,你要是高高在上,擺著大明星架子,那演戲肯定是不行。”
北京的珍:“我看過好東西”
北京有不少好東西,對濮存昕而言,一場好戲,是北京獨有的珍。“我有一次給何冰打電話,說你要不要回來看朱旭老師的《屠夫》,最后兩場,如果錯過,典范式的表演就看不到了,結果他專程坐著飛機回來看演出。”濮存昕說自己幸運的地方是,在這些老藝術家身邊成長,看過好東西,也受到不少影響,“就是有時候演戲沒招的時候,就會想,如果是他們會怎么樣,他們會使什么招兒。”
盡管老一輩藝術家的表演模式被封為經典,但隨著到話劇表演形式的創新,話劇表演越來越多樣化。對此,濮存昕說:“其實,我們心里都明白老的表演方式絕對是后繼無人,而且你強迫年輕人按照老年人的那個樣兒弄,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要建立新的東西。”
梁冠華
我是知足常樂的北京人
出生地:西城積水潭附近
記者 夏茂平
憑借《張大民的幸福生活》等電視劇和《茶館》等話劇為觀眾所喜歡的梁冠華也是一個北京人,生活中的梁冠華喜歡吃豆漿油條、涮羊肉,也喜歡做紅燒肉。
梁冠華說:“我最早住在西城積水潭附近,我父母都是積水潭的大夫。后來我住在和平里,就是電影家協會那里。”
對于北京的回憶,梁冠華說:“老的建筑、胡同,雖然亂一些,很多是大雜院,但是給人的回憶是那么的美好。因為它很有特色。”
梁冠華也著急于現在的一些胡同的消失,“很多都拆了,我也可惜、著急,但是我們著急有什么用啊。其實想想,也不好辦,住在里面的老百姓也挺想改善住房條件,也是一個挺矛盾的東西。”
談到北京人的性格,他說:“皇城腳下,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離皇上最近的人,但是畢竟時代進步,后來改革開放,南方人做生意越來越好了,北京人也放下面子了,也有奮斗的精神,也有練攤的或者干其他的,也干得挺好。還有一種北京人是知足常樂。我就是知足常樂的,隨遇而安,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去追那種自己達不到的東西。”
但是梁冠華覺得北京人的奮斗勁兒相比于外地人,還是不大,“我周邊有不少從外地來的朋友,他們到北京發展,更努力一些。”
他塑造的張大民就是一個典型的北京人,“有股特別的勁兒,這是北京人的特色,要爭個什么,起碼要過個好生活。”
王志飛
難忘原來的老糧店
出生地:北京站附近
記者 郭大誌
王志飛正在每天趕拍《留守男人》,該劇描寫一個房地產開發商自己一個人在國內打拼,妻子兒女都在國外,自己變成了“留守男人”。采訪時,他告訴本刊記者:“每天每,都是一睜眼就老覺得覺不夠睡的。”本刊記者也是趁該劇拍攝間隙,“放飯”時才采訪成這個北京漢子的。
小時候北京站廣場上都能抓到昆蟲
說起對小時候北京的印象,王志飛回憶說:“那時候北京城小,沒現在這么大!五環以外基本上就都是菜地了!工廠也都在城里,大家生活得都比較溫馨!
“小時候我們家住北京站那邊兒。夏天像現在這么熱的時候,我們就經常到北京站的廣場上去乘涼。那時候,廣場上人也沒這么多,也沒有這么多的欄桿兒。在你的眼前,隨時可以抓到像蜊蜊蛄、屎殼郎等那樣的昆蟲。它們都是圍著車站廣場上的華燈飛,飛著飛著啪就掉到地上了!你就可以拿回去喂家里養的雞,那雞都長得很壯!”
難忘原來的糧店
采訪中,王志飛還回憶道:“北京的糧店,老北京人都熟悉!我一直到現在,回憶中還會經常有一陣陣糧店中百味糧香飄來!還經常能聽到糧食倒到面袋子里時那種嗵嗵的聲音,因為它是通過糧店賣糧食的箱子旁邊的那個大漏斗倒進去的!雖然那時候的糧食是要憑糧票供應的,但是都是綠色的、無公害的,很干凈!”
在王志飛對小時候北京的回憶里,感性中總是夾雜著很多理性的思考:“以前小時候,不管是踢完球回來,還是在街上瘋跑完回來,都能在院子里的水龍頭那兒痛痛快快地洗一遍,再對著水龍頭咕咚咕咚喝一肚子,也沒看誰唱完拉肚子的!現在的水龍頭倒是換成高級的、銅制的了,但是誰還敢對著水龍頭喝水。所以,請大家愛護環境、愛護北京。”
外地人奮斗才在京扎根
同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在采訪王志飛時,本刊記者只能自慚形穢!而實際上,真正的北京人中也確實很少有人能有王志飛那么寬廣的胸懷。他的觀點充滿“包容”色彩:“說起奮斗,每個人都得為了生計奔波、打拼!這當然也可以叫做‘奮斗’。但是,你首先得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正確地認識外部環境,正確地認識自己的能力。不要整天在家想,他們家的房子、他們家的車為什么比我的好!不要抱怨,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生在皇城根兒下,現在卻被擠到五環以外去了!”
作為一個60后的北京漢子,王志飛顯得很成熟。他思考得更多的是:“北京城應該更融合,不要排斥外地人。應該跟他們共同奮斗,讓北京發展、變化,把北京建設成一個我們以前都想象不到的城市。你像我以前在慈云寺紡織廠上班,每天進城都是走紅廟、小莊那幾條路,熟得不能再熟了。現在我每次從那兒走都轉向!連人民日報社那兒都不認識了。”
他考慮得也很深刻:“有些北京人不應該抱怨,說都是外地人把我們擠到五環以外了,弄得我們離天安門也遠了,也吃不上以前常吃的東來順、便宜坊了,離我們家親戚朋友都遠了。而是應該好好想想,他們都付出了多少努力。因此,北京人應該充分利用自己生在皇城根兒的優勢,才能真正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更好的生活。”
代樂樂印象最深的是北京人的“熱心助人”
出生地:龍潭湖公園旁
她是《獨生子女的婆婆媽媽》中的林芳、《媳婦是怎樣煉成的》里的范婉、《你是我兄弟》里的英子、《動什么,別動感情》里的賀佳音。代樂樂,這個在熒屏中總是操著胡同里的北京話出現的古靈精怪的女孩,確實是個地道的北京妞兒!日前本刊記者獨家采訪了她。
當年的鄰里關系更親密一胡同的人幫著找我表妹
代樂樂在北京胡同里長大,她說:“我覺得童年特別完美。出門就是胡同和大街,能和那里的小伙伴們一起玩兒。鄰里關系比現在更親密。誰家都可以進,進去就可以開聊,甚至蹭飯。不像現在,一個小區里住了好多年,甚至連對門的姓什么都不知道。”
采訪中,代樂樂曾反復提道,“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80后的她,言談中更多的是作為北京人的那種自豪。
而對于北京人的精神,她印象最深的是“熱心助人”:“我自己家在先農壇體育場東門那兒,但我小時候是在奶奶家長大的。奶奶家住在龍潭湖公園旁邊,有很多堂哥、表姐、表妹的,很熱鬧。有一次有個五六歲,還沒上學的表妹,到一個離我奶奶家很遠的胡同里的小伙伴家看電視去了,也沒跟家里說。她還跟人家說家里知道,就在人家家里看了兩集電視劇。那時也沒有手機,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家里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都急壞了!結果,整條胡同的人都出動了,幫著到處找。還有幾個熱心的鄰居都直接奔北京站了!”
說起對北京的印象,這個北京妞兒如數家珍:“要說北京文化,我是小時候特喜歡聽侯寶林的相聲。還跟爺爺一起聽評書《楊家將》。
“北京人愛玩兒!龍潭湖邊上原來有個鳥市,還有花市。受到影響,我也喜歡花鳥魚蟲。長大以后還愛上了逛潘家園。我就喜歡那些老的東西,比如老的木雕,雕花的柜子,還有一些小玩意兒、擺設,小雕花窗欞兒、畫板兒、立屏,我家里有不少,我老公也喜歡。
“我姥姥家住在南池子,那正正經經是皇城根兒。我小時候經常去姥姥家玩兒,逛故宮、景山都特近。還經常在筒子河邊上遛彎兒。”
“還有北京小吃,我到現在也愛喝豆汁兒,還有炸糕什么的。小時候的早點也比現在豐富。城市規劃好了,但生活好像沒以前豐富了。”
三年藝術團打下基礎。還能給自己掙零花錢
談到奮斗,代樂樂給本刊記者講述了自己的奮斗故事:“我相對獨立得比較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上初中時,央視銀河少兒藝術團到我們北緯路中學招兒童劇演員。因為大家都沒接觸過,所以機會比較均等。那個導演挺喜歡我,也算是機緣巧合。我演的第一個戲是在‘大風車’節目播的《孿生天華》,是寫一對雙胞胎兄妹的,我演那個妹妹‘華’。后來索性就報名考進了‘銀河藝術團’,想系統學學。其他團員大都是三至六歲的,我在里邊特像羊群里的駱駝。如果不是那位兒童劇的導演也參與了招考,我肯定考不上,因此我就成了‘助理班長’了,幫著老師照顧那些小朋友。
“在藝術團,每周六或周日去學習半天表演,這三年還是給我打下了基礎。初中畢業時,那時候藝校還不太多,我就考進了海淀藝校。中專這三年,給我提供了很多實踐的機會,比后來上電影學院還靠譜呢!那時候演了很多,不管是兒童劇、電視劇,還是廣告,反正每周都有機會。
“所以,除了頭一年的學費4800元是家里出的,后兩年的學費都是我自己掙的。還能給自己掙零花錢。有時候參加節目,人家送個DVD什么的,還能幫家里置辦些家電呢。”
現在早已是很多熱門影視劇的主演的代樂樂。談起剛入行時的艱辛仍歷歷在目:“因為家里不是干這行兒的,也就沒有什么畏懼感。我和藝校的同學還被挑去懷柔片場演大丫頭,就跟著去了。都是在北影廠門口,有穴頭似的人過來說:你們幾個跟我走!就上了大轎車去了,都是下午四五點鐘過去,拍夜戲。也沒有任何合同,就是群眾演員。后來想想有些后怕,小時候不懂,膽兒比較大。到那兒還想著怎么表演呢,其實就是讓你在那兒走來走去。”
代樂樂還感嘆道:“當年北電的同班同學,基本上全班覆沒了!全班22個人,現在還在行兒里的,就剩我一個人了。全年級60個人,也只有三四個人還在這行兒里混。”
曹一楠從攝像干起,成為知名主持人
生長地:八王墳大北窯
記者 馬麗
熒屏上看到北京電視臺的主持人曹一楠,一口標準的京腔給人印象很深,而最近。他友開始主持《這里是北京》。記者采訪他得知,曹一楠確實是地道的北京人。
他告訴記者,自己從小在八王墳大北窯一帶長大,能夠生在北京、長在北京,有一種由衷的幸福感。在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由于各方面都比較優秀,所以被學校推舉為優秀學生,到天安門廣場去站“少年先鋒崗”。雖然后來因為某種原因沒能去成,但曹一楠仍然覺得十分自豪,他說在自己心里已經站過“少年先鋒崗”了。
曹一楠說,自己從小的夢想就是做主持人,而且是在北京做主持人,希望自己做的節目自己熟悉的大爺大媽和街坊朋友都能看到,這樣能有一種歸屬感。
記者了解到,曹一楠在大學學的是播音與主持專業。在他快畢業的時候,廣東電視臺搞了一個主持人大賽,在天津有一個分賽區,當時正在天津讀書的曹一楠就報名參加了,沒想到一路過關斬將進入到了決賽。一共22個人闖進決賽,有8個人最后勝出,曹一楠就是這8個人之一。于是在他還沒畢業的時候就進入了廣東電視臺。
到了廣東電視臺之后,最開始的時候主持晚會,但曹一楠的興趣還是做新聞。于是半年后,他就來到了新聞評論部《社會縱橫》欄目,做記者兼主持人。在廣東電視臺這些年曹一楠得到了很大的鍛煉,發展得也不錯。后來,因為他是家中的獨子,為了照顧家庭他回到了北京,并成為北京電視臺的一名主持人。
其實曹一楠早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到北京電視臺實習過,只不過當時干的不是主持人而是攝像。從那時到現在,曹一楠幾乎干遍了電視欄目中的所有工種,能夠獨立地完成一個節目從策劃到拍攝到最后編輯、剪輯的全過程。所以,曹一楠雖然大學里學的是播音專業,但卻是從一個電視記者開始自己的事業的,從記者到主持人,這是他的一個優勢。
說到這里,曹一楠說其實在現在的工作中一直是懷著感恩的心情在主持每一天的《特別關注》,因為能在家門口做自己真心喜愛的知名欄目的主持人很滿足。
提起《特別關注》這個欄目,曹一楠告訴記者,早在這個欄目剛開播的時侯自己就是這個欄目的觀眾,也很喜歡這個欄目。后來,到了廣東工作以后,自己總是能夠通過北京衛視看到這個節目的直播。后來回到北京以后,當有一天知道自己將要成為這個欄目的主持人之后,感到非常興奮,好像是中了彩票一樣,因為過去他覺得做這個欄目的主持人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情。他告訴記者,真的做了這個自己喜歡的欄目主持人之后,對于他來說是既興奮又有很大的壓力,因為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使這個節目的質量下降,所以一直很勤奮很努力,這也是他一直覺得做得很辛苦的原因。他笑稱,主持這個欄目,自己是真正的“痛并快樂著”。
曹一楠說,他很愛北京,有著深厚的北京情結,有時工作到夜里,結束工作后,他都會到筒子河邊坐一坐,看看故宮的城墻,看看角樓,釋放一天的工作壓力,體味一個長大了的北京孩子在家鄉北京的特殊情懷,心中有一種巨大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