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也許是我們出生之后最早學會的技能之一,比說話還要早,路的起點通常是媽媽的雙手,而路的終點通常是爸爸的懷抱。“對,就這樣慢慢走過來,一只腳放在另一只腳的前面,對了,就這樣。”那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我們開始不知道路通向哪兒,會在哪里結(jié)束了。在這條路上,我們焦慮、疲憊、孤獨,我們終于明白,無論是否有親人陪伴,這條路我們必須一個人走下去。
哈羅德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常常會想到過去。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和妻子接吻的時候不再張開嘴唇了?他的妻子莫琳扔掉了各式各樣的菜譜,也不再蒔弄后花園里的花草了:她搬到了客房睡覺,給屋里掛上厚厚的窗簾。哈羅德一直在努力地回想,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這些是他坐在屋里從來不會去思考的問題,但就在他行走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思考了,就像道旁自由生長的荷葉蕨一樣。
在路上常常被認為是一個哲學意味頗濃的命題,從凱魯亞克的《在路上》到羅伯特·M·波西格的《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shù)》,再到好菜塢獨有的類型電影“公路片”,如《末路狂花》、《德州巴黎》等,都在向人們講述著一個個“出發(fā)”與“到達”的故事。在這些風格迥異的作品中,《一個人的朝圣》是一個獨具特色的存在。與大多數(shù)作品“尋找未知的存在的主題不同,它的主題是為了回歸的到達”。
《一個人的朝圣》里的哈羅德,是一位65歲的英國老人,他收到了20年未見的老友奎妮的信信上說她得了癌癥,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哈羅德想起來了,二十年前她幫了他一個大忙,因此丟掉了工作,但是這二十年來,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于是他拿著給她的回信,走過一個又一個郵筒,整整走了87天,627英里的路程,終于走到了奎妮的病床邊。這位老人都執(zhí)意用他所獨有的方式來完成這次“朝圣”。他倔強地認為:如果他能夠堅持走完這條路,那么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就能堅持下去。他在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他在傾聽別人故事的同時,也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最讓哈羅德感動的是,他可以在陌生人面前表現(xiàn)出不是自己的那一面,或是自己在很久以前已經(jīng)失去了的那一面,甚至成為一個自己“可能會成為的人”。這種感覺讓他如獲新生。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機會重走一遍人生路,去彌補我們的內(nèi)疚與過失,找回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問題是,在我們還能愛的年紀,為什么不去愛呢?別說來不及,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