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島原子彈爆炸68周年紀(jì)念日上,日本照例舉行隆重紀(jì)念儀式訴說自己的痛楚。然而當(dāng)天,在距離廣島不遠的橫濱,實為“作戰(zhàn)航母”的日本新一代直升機護衛(wèi)艦氣勢洶洶正式下水。這艘日本二戰(zhàn)后建造的最大戰(zhàn)艦取名為“出云”,正是當(dāng)年日本侵華海軍旗艦的名號,劍鋒所指昭然若揭。
一兩艘“巨艦”當(dāng)然改變不了什么,更嚇唬不了誰。但在本該祈愿和平、呼喚“永不再戰(zhàn)”的“核爆日”,卻借著“悲情”掩護擴充軍備,耀武揚威,大亮肌肉——如此表演何其拙劣。明知“出云”二字罪惡累累的“前世”,卻執(zhí)意在與周邊領(lǐng)土和歷史問題摩擦升級之際重啟它的“今生”——如此挑釁何其赤裸。無論怎么看,這一切都絕不是巧合,而是日本右翼在毫無顧忌、毫不隱諱地宣示軍國主義舊夢。連“核爆日”都不去好好反思為什么會成為唯一原子彈“受害者”,反倒高調(diào)來搞這么一出鬧劇,以為顯擺了實力,殊不知是自取其辱。
“出云”下水舉世側(cè)目,而一段時間以來安倍政權(quán)為軍國舊物招魂、向帝國時代致敬的舉動又何止于此。口口聲聲日本只有修改和平憲法才能成為“正常國家”,甚至拋出“仿效納粹修憲”的無恥說法;鼓吹參拜靖國神社是“個人自由”,重要閣僚爭相聒噪將選擇“8·15”戰(zhàn)敗日跑去“拜鬼”;公然為臭名昭著的“旭日旗”正名,堅稱這面“戰(zhàn)犯旗”也是日本的象征,可以在國際場合當(dāng)國旗來用,等等,一干政治人物之胡言妄語,內(nèi)政外交政策之分裂扭曲,無不妄圖顛覆歷史定論、打破戰(zhàn)后秩序,無不喚起亞洲鄰國的慘痛記憶,提醒國際社會對日本到底意欲何為繃緊神經(jīng)。
日本戰(zhàn)敗快70年了,但國內(nèi)軍國主義陰魂始終還在到處游蕩,一些人對昔日帝國“榮光”的迷戀依舊頑固透頂。一方面,在歷史問題上“裝瞎”,對血腥暴行拒不認(rèn)賬,為侵略擴張涂脂抹粉,上躥下跳翻案“洗白”;另一方面,在膨脹軍力上“裝傻”,以披著護衛(wèi)艦的皮搞航母之類路數(shù),再三突破和平憲法,幻想一朝再坐上亞太政治軍事的頭把交椅。特別是在經(jīng)濟陷入長期低迷、社會失落、不甘之感大增的背景下,靠“向右轉(zhuǎn)”來掩蓋矛盾有了更大市場。右翼政客乘機迎風(fēng)起舞、推波助瀾,煽動極端情緒以收割選票。如此種種,不能不讓人想起二戰(zhàn)前的歷史,不能不讓人對日本是否會再度成為“禍水”憂心。
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就很難合攏,放出惡魔意味著什么?戰(zhàn)爭苦果滋味如何?眼下折騰得厲害的日本右翼政客恐怕也該知道一二。安倍訪美時高亢放言永遠不做“二流國家”,“一個強大的日本回來了”。但他及許多所謂日本精英好像就是弄不明白,阻礙日本真正“正常”起來的,恰恰是日本自己。在歷史問題上耍無賴,在領(lǐng)土爭端中秀強硬,勢必被鄰國視為難以理喻、切要提防。一個置歷史常識和基本信義于不顧,至今還在粗暴傷害人家感情的國家,一個執(zhí)迷不悟、自欺欺人的國家,無論裝腔作勢空喊多少對話口號,無論狐假虎威緊緊抱住誰的大腿,都注定屬于“二流三流”,何談未來,更何談強大?
畫地只會為牢,作繭必將自縛,玩火最終自焚。湯因比曾說:“歷史是一張告訴我們何處有暗礁的海圖。”那么此時,在狂躁癥中不能自拔的日本,打算駕著“出云”號、打著“旭日旗”駛向何方?有沒有以史為鑒,看清黑黝黝的暗礁?又做好再次折戟沉沙、頭破血流的準(zhǔn)備了嗎?
(雅琴摘自《北京日報》2013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