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演電影《驚天動地》榮獲春燕獎,接受記者專訪時坦言,該劇在汶川拍攝時每天面臨著生死考驗,但自己從未想過退縮放棄——
在剛剛閉幕的第17界北京影視春燕獎頒獎典禮上,八一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副團長徐箭憑借在電影《驚天動地》中的精彩表演獲得了“最佳男配角獎”。接過獎杯,徐箭的心里除了激動,還多了一份欣慰。“這部電影是在汶川地震發生后拍攝的,在災區的每一天我都經歷著生死的考驗。在我看來,這個獎杯既是對我的肯定也是對因這場地震而故去人們的一次告慰。”記者日前在正在拍攝的電視劇《食來孕轉》片場見到了徐箭,聽他講述那段刻骨銘心的災區經歷。
初到汶川,滿眼恐怖
電影《驚天動地》講述了我軍某旅官兵于演習途中突遇特大地震,在通訊中斷的情況下,沖破重重險阻,趕赴災情最重的映川縣進行生死救援的故事。徐箭飾演武警特警張向川。電影《驚天動地》是八一電影制片廠在汶川地震發生后不久,舉全廠之力、在災區現場拍攝的電影,極具震撼力,徐箭說:“5·12地震發生不久我們就聽說廠里要拍攝這部電影。當時大家都很踴躍報名,包括李幼斌、宋春麗、岳紅、侯勇等。我作為年輕演員也很榮幸地被選上了。災后10多天,我們就到了汶川。”初到災區,徐箭用“恐怖”來形容那里的一切。“很多的建筑物都是扭曲的,馬路像蛇一樣,高速路上大水泥塊就這么突然朝天崛起來。很多汽車都漂浮在河里。在一個地方,當地人告訴我們,前面原來是一個村子,現在能看到的只有屋頂了,整個村子都被淹沒了。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旗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兒,我問當地人這個桿怎么那么低?他說,旗桿其實很長,只不過下面全部被埋了。”
《驚天動地》的拍攝過程充滿危險和不可預知性,“當時的廠長明振江親自帶隊,很多廠領導都進入這次拍攝中。災區余震不斷,我們住的賓館,一聽我們來拍攝,老板都不要錢。他說:只要你們敢住就行。我們進入賓館一看,所有房間的墻壁都有裂縫,而且大到早晨能透進陽光。但是有廠長帶頭,我們也就都壯著膽子住了進去。”劇組冒著余震的危險,在災區拍攝了兩個多月,“惡劣的環境讓我們進度緩慢。很多路不通,有時車開不進去,我們就只能徒步爬山,還要扛著拍攝器材。那時,我們每個人都發了一頂安全帽,因為余震隨時都在發生。我們經常聽到的消息是,這條路上剛剛有車被砸了被埋了。”劇組人員除了要抵御自然界的危險,還要面對震后疾病的威脅。“經常我們拍攝時,有醫務人員來附近噴藥消毒,一撥一撥的。他們都全副武裝,戴著口罩面具,但是我們不是,我們得正常拍攝。”
在《驚天動地》中,徐箭飾演武警特警張向川,徐箭介紹,“張向川探親回家,準備結婚,一回到四川,就趕上了地震,他馬上投入救災中,當他找到未婚妻所在的學校,學校已經是廢墟,他在廢墟中發現了一張未婚妻寫的請求結婚的報告。他以為未婚妻已經遇難,強忍悲傷,再次投入救災,在這過程中,他無意與同樣在救災的未婚妻相遇。相遇的過程是那么短暫,他們又分開各自進入救災中。”這次拍攝使得徐箭成長很多,“除了思想上,表演上,我覺得我更像一名軍人了。我是文藝兵,缺少野戰都隊戰士那種兵味兒。這次攔攝,給我演軍人也上了一課。在那里,我們見到了武警敲士,陸軍戰士、空軍戰士救災的情況,還有拍攝中,也有戰士加入。在拍攝一些比如負重跑步前進的場面時,我們要跟他們一起跑,戰士們可不會等我,所以我們也要咬牙堅持。通過這次拍攝,我覺得自己更像一名軍人了。”
在災區,拍戲時難過,不拍戲時更難過
徐箭說,過去拍別的戲,經常需要演員培養感情。可是拍攝《驚天動地》時卻完全不用,眼淚說來就來。“身臨其境,你就想落淚,就想如何來幫助老百姓,如何救人。”每天,整個劇組都被籠罩在悲傷凝重的氣氛之中。“由于是突發事件,我們到現場時劇本還不成熟,于是導演就帶著我們集思廣益,一邊捋劇本,一邊拍攝。以往我們拍其他戲時,只要沒有自己的戲都可以在一旁休息。但這部電影不同,拍你的戲時,你會難過,不拍你的戲時,你會更難過,因為你周圍,都是跟地震有關的人和事。”徐箭說,電影拍攝時也用到很多當地群眾演員,“他們情緒充沛,我記得有一場戲,導演告訴兩個群眾演員,待會兒你們要表現出激動和悲傷,可是導演一邊給他們講戲,他們一邊痛哭,而且越哭越激動,完全失控。導演等了很長時間,他們還是不能平復。沒辦法,導演只好讓他們休息一下。”由于有很多救災戲,為了逼真,化裝師每天都要拿石灰、血漿往演員臉上身上灑,“每天回到賓館都必須要洗澡,然后累得只想睡覺。那段時間我心情特別壓抑,心中有很多積壓的情感得不到釋放。”
軍人家庭走出一對好兄弟
徐箭是山東人,出生于一個軍人家庭,“我兩歲時父親轉業,部隊對父親影響很深,他一直希望我和我哥哥都能當兵。而我母親是一位中學老師,從小對我要求嚴格,我5歲開始練武術,11歲開始練舞蹈,上高中后開始學習唱歌、朗誦、小品表演。”徐箭說,他和哥哥從小就在媽媽的監督下長大。“我哥哥上初中時,媽媽正好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哥哥上初三時,我上了初一。但為了能當我的班主任,媽媽愣是讓我留了一級。”在徐箭的印象中,很少有和同齡人一樣自由閑散的時光。“我和母親幾乎24小時在—起。她天天看著我,我下課后,不能出去玩。直接去她辦公室寫作業。”徐箭說,正是因為媽媽的嚴格管理,讓自己少了很多惡習。而爸爸媽媽對這對兄弟的努力和付出沒有白費,現在徐箭是八一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副團長,而哥哥在上海市政府工作。“我的父母現在都不在了。但是我和哥哥從心底里都特別感激他們,特別想念他們。”
現在,徐箭有個幸福的家庭,他的妻子是北京電影學院的老師隋蘭,而隋蘭同時也是一個成功的制片人,像去年熱播的有徐崢主演的電視劇《大男當婚》就是她擔任制片人的作品。徐箭和隋蘭是圈中典型的“閃婚”。在一次朋友聚會上兩人相識,隨后徐箭很快下軍營,兩人便通過電話短信聯絡感情,回到北京后,他們很快結婚領證了。徐箭說:“很多朋友都開玩笑,說你們這閃婚靠譜嗎?但是我們現在結婚一年多,我覺得我們非常靠譜。”兩人結婚時,儀式很特別,設計出一個開機儀式,片名叫《一箭蘭心》,拍攝周期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