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悶了一個多月的北京終于下起大雨,電話響起,一開門,雨簾中秦嵐就這么低頭走進影棚,撲面而來的除了蒸騰水汽,還有瓊瑤當年說的那句“秦嵐一滴淚,天上一顆星”。但當她一開口,美輪美奐的古典美人幻境便不復存在,鮮活爽利的東北大妞才是骨子里的真性情!你幾時見過美女調侃自己是“傻大膽”還笑得前仰后合?反正我眼前的秦嵐就做到了,恰如師太亦舒曾說過的,真正的美人是美麗而不自知,不以為傲的美更迷人!
如果套用安妮寶貝對巨蟹座“一半陰暗、一半純白”的定論,秦嵐身上更多是“傻大膽”和“慢慢來”的交替。別人看到當年她義無反顧放棄安穩生活和頗有前途的會計專業來北京參加新人大賽進入演藝圈,卻不知道在此之前她早已放棄過很多個機會,其中還包括和任賢齊拍廣告。“他們在全國范圍內招募女主角,最后我中選了,任賢齊的經紀人特地飛來沈陽見我。但從小到大,我爸媽都特別反對我進入演藝圈,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放棄在別人看到的“義無反顧”前有過太多次,所以當機會再來敲門時,她問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答案明晰,她便伸出手接住了。
這一接,才有了觀眾熟悉的知畫、綠萍、繡娘蘭馨和漢后呂雉。有意思的是,漢后呂雉是秦嵐唯一既在大銀幕也在小熒屏上演過的角色,分別是陸川執導的電影《王的盛宴》和高希希執導的電視劇《楚漢傳奇》。電影版的呂雉帶給秦嵐“摧毀性的成長”,因為身為另一半的她太了解陸川的個性:“他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當然不是說別人就能糊弄,而是他的要求更為極致,對細節更較真。別人挑演員都是越貼近角色越好,但呂雉對我來說是個太遙遠也太冒險的嘗試。”
事實證明,好運再次站在了秦嵐這邊,《王的盛宴》里,她抓住了那個渴慕權勢的野心女人之魂,但高希希隨后而來的邀約電話讓她遲疑了:“一直很希望和高導演合作,但當知道角色是呂雉,一個自己已經演繹過的對象,而且還是在很短時間內再次挑戰自己,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她不知道高希希為什么選擇自己出演,“他們還沒看過《王的盛宴》,像所有電視劇籌備那樣,一個角色后面會寫上很多候選演員的名字,而《楚漢傳奇》又是一部陣容和投資都不容小覷的大制作,所以呂雉的名字后面不乏知名女演員。其實我也覺得納悶,電視劇的投資方是保利博納和希世紀影視,一般都會先考慮自己公司的演員,但我不是這兩家公司的藝人。后來高導告訴我,劇組討論時,只有提到我的名字,所有人都舉手同意,唯一一個全票通過。”
“唯一一個的全票通過”帶來了“唯一一個的自我挑戰”,拍板應允的時候,秦嵐也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我就知道不能再錯過跟高導演的合作了,之前好幾次都是因為檔期,而且跟陳道明老師演對手戲太讓人期待了!反正就是又傻大膽了唄,哈哈哈!”
“想用秦嵐的身份唱唱歌”
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讓人記住了一頭白色短發為愛毅然選擇代孕的海清,而一年前,這樣的話題別說能不能帶來共鳴,甚至過審都困難重重。秦嵐就是那么先鋒地出演了代孕母親的角色,這部2012年7月上映的電影《母語》用過這樣一句宣傳詞:“這是內地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代孕題材電影。”提起這部電影秦嵐先是很詫異我看過,然后感嘆:“拍得早了點,要擱在今年剛剛好。”她身后的工作人員也默默補充了一句:“其實上過院線,只是排片不多。”
《母語》里的角色能喚起秦嵐不少的青澀回憶,都是來北京闖演藝圈的東北姑娘,只不過電影里的妍,在諸多不如意后破滅了明星夢,后因生活所迫成了代孕媽媽。盡管電影票房不如意,但秦嵐卻大呼演得過癮:“我喜歡有挑戰的角色,以后再有這么好的本子,還得演!”
文藝片,秦嵐演而無悔,明知會火的熱播劇,她卻搖了搖頭。她曾在剛答應出演一部劇后,接到另一部后來大火的熱播劇導演的邀約電話。“說不想去是假的,但之前那部劇的導演和公司都對我不錯,加上我都答應了,一咬牙只好拒絕。嗨,反正做任何事得先過了自己這關再說!”
所以在職業歌手都嚷著唱片不好賣的時候,她反倒發起了單曲EP,理由很簡單:“想唱就唱了,而且就是以秦嵐的身份唱,不用刻意包裝成誰,多一個分享自己生活點滴的通道。”外界的熱與冷,似乎從來不會影響她的抉擇。與其說秦嵐是演員,不如說她更像個化學家,體內有很多承載著不同溶液的試管,哪個試管里的成分積攢夠了,冒泡泡了,她就取出哪個試管,用它來做一件事。聽到這樣的感想,秦嵐眼睛也亮了:“哈,很有意思!看來我還是保有著理科生的特質呀!”
“結婚,我還在積攢勇氣!”
跟秦嵐聊天,怎么能不提到她的那個他——大導演陸川?秦嵐剛參加完好朋友天娛傳媒高層王珂的婚禮,蜜運中的女人最容易對婚禮心生感觸,當我把這個問題拋向秦嵐時,她難得地沉默了三秒,然后語速極其緩慢地說:“我佩服他們的勇氣,結婚需要勇氣,對自己的勇氣和對另一半的勇氣。而我還在積攢這些勇氣。”
身邊一對對閨密好友都拉埋天窗,她怎么還這么不慌不忙?“結婚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啊,得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秦嵐原本還想打打太極,但最后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索性招了:“哎呀,我就是想再談幾年戀愛嘛!你看,縱觀整個人生,女人后半輩子有幾十年都在婚姻家庭中度過,戀愛時光很短暫,而我想把戀愛的時光拉長再拉長一點。再說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通過婚姻的形式來認可嘛。”
說著說著,她突然甩動剛涂完指甲油的雙手,然后露出招牌的笑容,我只好換個話題:“你既然不渴婚,你怎么理解剩女渴嫁?”“女人不渴婚但渴愛啊!現在的女人不需要男人來養著或者依附男人,她們自己獨當一面,我和陸川也早就講明不會刻意合作,只有遇到合適的劇本,我們才會合作。現代女性很獨立,但誰不想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呢?”所以不管外界怎么為她“著急”,她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步伐,拍著戲,唱著歌,談著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