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理想的道路上

這次的會面源于首屆中國民營美術館發展論壇，99藝術網作為發起單位和承辦方，公司上下持續忙碌了半年，終于讓這樣一個擁有眾多重量級世界各地蜂擁而至的美術館精英的國際論壇圓滿落下帷幕。99藝術網董事長楊凱先生在論壇開始前一天接受了我們的訪問，聊起了民營美術館，也聊起了自己的藝術之路。

楊凱對民營美術館十分關注，也感嘆民營美術館的不容易，他直言，購買藏品并不難，只要有錢，但做一個美術館卻是要持續的投入還得不到成正比的回報，可謂是做慈善。

從一個理想主義的文藝詩人開始，做過畫廊，開過拍賣公司，到現在做藝術網站，可以說一直走在“文藝”這條道路上，期間也有很多機會從政、從事房地產等行業，但他緣于“藝術”的執著，使他打消了這些念頭。縱使文化產業跌宕起伏，他在其中摸爬滾打，也從未放棄，這大概也是他能在藝術門戶網站一這個挑戰巨大的行業中成就一方事業的原因。

堅持源于熱愛，對各類藝術流派、藝術家如數家珍的楊凱說自己喜愛很多藝術家，幾乎難分伯仲，但最感謝的還是周春芽，他收藏當代藝術品最多的也正是周春芽的作品。他們不僅是藏家與畫家的關系，還存在著一種亦師亦友的情誼，或許正是這種緣分，讓楊凱對當代藝術的收藏與推廣愈來愈精專。

什么樣的民營美術館才是好的美術館？

第一個，它建館的專業性，不在乎大小，一定是專業的，它的空間、它的燈光，這是它的硬件設施。軟件設施包括它的學術團隊、經營團隊、營銷團隊、藏品和他們的判斷力。

做一個美術館對于個人或企業需要付出什么？

民營美術館的投資人是改革開放30年最有成就的企業家，在自身企業發展得很好的前提下，具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來收藏藝術，來做藝術空間，他們是這個城市藝術公共教育最大的慈善家。因為民菖美術館是非盈利性的，這就意味著它從土地購買、建館、運營，甚至每天開門，里面的水電、人工都要付費用。做展覽的話，每個展覽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這些花費非常昂貴。一個民營美術館建立起來，除非它倒閉，都要永遠燒錢，要支撐下去，這是個巨大的開支。

你比較關注哪幾家民營美術館？

從北京來說，是今日美術館，還有尤倫斯藝術中心。上海的話，有龍美術館，民生美術館，喜馬拉雅美術館。這都是非常好的民營美術館。

焦點藝術：還有什么因素對民營美術館發展影響比較大？

楊凱：第一，相關政策、法律、法規的支持程度。第二，是整個國家的經濟。國家經濟不好，如果民營企業破產，那民營美術館也只能倒閉，它會失去直接的經濟來源。第三，是美術館的經營團隊。它是非商業化的平臺，但也離不開商業活動的支持，美術館還要有專業化的學術、研究、運營團隊才能可持續發展。

焦點藝術：民營美術館會讓投資者產生什么樣的收益？

楊凱：美術館是燒錢的，它是做公共藝術的教育、推廣，猶如慈善，是個理想主義情懷的平臺。這不叫投資，投資是有回報的，民營美術館是非贏利的。

第二個，比如民生美術館，它收獲就是文化、社會品牌。民生銀行也許每年上百億的利潤，也許花幾個億來打廣告，不如花5000萬來做美術館影響力大。因為媒體一定會大大的報道他們公益的藝術活動，這是它的一個無形的品牌回報。

焦點藝術：你是用什么樣的標準去評判這些藝術作品的呢？

楊凱：按照藝術史的價值判斷；第二個是視覺經驗判斷；第三個是對作品的文化內涵、趣味，對藝術家長期藝術修養的綜合判斷。唐宋元明清大家的作品，誰有機會能買到是機會而已，這是經濟實力和鑒賞力的問題。但是對未來，不是光資本、有經驗、鑒賞力，還需要你的文化修養、綜合素質、膽量、文化判斷力。我們都會說過去，每個人都能津津樂道地談，但是對未來的經典藝術怎么判斷卻并不清楚，你沒有很高的藝術判斷眼光是不會收藏未來的。

焦點藝術：你最開始是怎么對藝術產生興趣的？

楊凱：以前是文學青年，要了解文學史，也要了解文化史。文學必然包括當時的人文情懷，繪畫、音樂、政治、戰爭的背景。中國文學與藝術有非常密切的關系，以前的書畫，雕刻，壁畫上，都有文字記載。很多作品上會題詩，還有篆刻，都與文學有關。年輕的時候家族希望我放棄文學從商，那時候不想做生意。后來我想開個畫廊，詩書畫同源，還能養家糊口，還能寫作，很高雅，那是我當時最大的夢想，所以也不小心就踏上這條的“賊船”，直到今天。

焦點藝術：您最欣賞的當代藝術家是哪位？

楊凱：我喜歡的藝術家很多，國外的弗洛伊德等，中國的是張曉剛、方力鈞、曾梵志、丁乙等。但我最感謝的藝術家是周春芽，對我幫助最大的。為什么這樣說？他的藝術受東西方文化影響、交匯，主要受德國表現主義影響，又對中國傳統藝術的探索、融合。他做了很多公益性的事情，推動了中國最早的民營美術館上河美術館的建設，他在中國藝術屆做了很多貢獻。我本人也是受他影響把當代藝術當做自己的事業。我的志向在2006年之前是文學。

焦點藝術：您對收藏家定義是什么？

楊凱：真正的收藏家他不是投資客，因為藝術商人、拍賣公司、畫廊他們都推動了藝術，但是還是以商業為目的。真正的收藏家，是以收藏文化史、藝術史為目的，并不是以投資為目的。

焦點藝術：畫廊市場波動很大，前景怎樣？

楊凱：市場好與不好，是看經濟狀況和受周邊環境綜合因素影響。來來畫廊會更有機會，因為今天消費藝術的人越來越多，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從政府層面看，藝術作為一個文化產業，有很多機會。我覺得今天畫廊應該做什么呢？原來粗制濫造的畫廊應該被淘汰，要轉型，變成有藝術價值判斷，要和資本融合，有專業運營團隊的國際性畫廊。國外的畫廊，也是經過這樣的歷史，就是想辦法留下好作品，不是買空賣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