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觸攝影已有十一個年頭了,對攝影的愛好緣于自小習練油畫,收集油畫素材最便捷的辦法就是用相機把需要用畫筆表現的東西拍下來。拍多了,竟然不知不覺愛上了攝影。
剛入門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每前進一步,我總是被欣喜和困擾包圍著。此時,我才深感到攝影“水太深”。這門藝術不僅需要寬泛深厚的文化積淀、標新立異的創作思維、新奇獨特的審美眼光、果斷迅捷的鏡頭捕捉能力,還必須要有對器材和圖片處理軟件嫻熟的駕馭能力,更需要靈感的時時爆發和整體能力的全面提升。究竟如何創新和突破呢?多少回我夜夜無眠,躑躅流連于圖片上那些廣袤秀美的沃野與溝壑之間。
初涉紅外攝影是在2003年初,那時不得要領,后期制作技術又跟不上,拍了一段時間不得不暫時放下,開始惡補photoshop技術。有時候為了弄明白一個問題經常會通宵達旦,這為我現在研究紅外攝影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特別是2008年去華山采風,同行者紅外片子中白天的“暗夜”、夏日里的“雪景”、綿延的“白草”、晶瑩的“霧凇”……那種唯美、空靈、變幻莫測強烈地沖擊著我的視覺,令我驚訝和陶醉。小試牛刀后便重新燃起了對紅外攝影的濃厚興趣,之后我幾乎把對攝影的鐘愛全部集中到了紅外攝影上。
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紅外攝影,我花大量的時間瀏覽了國內外關于紅外攝影的資料和帖子,嘗試了索尼F707、F717、H50相機和佳能EOS 1Ds Mark Ⅱ相機上外掛濾鏡拍攝,還專門購買了佳能EOS5D Mark Ⅱ并選擇波長680nm的濾鏡進行改裝,又購置了一套哈蘇500C膠片相機及配套的紅外濾鏡,嘗試膠片紅外攝影。
根據紅外攝影對天空、植被的特殊表現力,我將主攻方向定位在了風光攝影上,用一種特殊的視覺去欣賞和詮釋祖國的大好河山。最初,我選擇了河南的神農山和云臺山、云南的蒼山洱海和元謀土林等作為拍攝對象,拍攝時多采用廣角,力求畫面壯闊、舒展、延綿,構圖上吸納了國畫的“斗方”、“橫批”意境,色調上則吸納了油畫的對比、調和韻味。后來,地域的選擇逐漸擴大到了西藏、新疆和國外,而題材也開始涉足人文領域。
隨著拍攝地域的擴展和題材范圍的擴大,在各種嘗試和探索中,紅外攝影創作給我帶來很多意外和驚喜,其特殊的表達效果完全可以重新解讀和詮釋大自然無窮無盡的美。每當唯美、浩渺、寧靜、舒展的世界呈現在我面前時,我總是興奮無比,而這種激動與興奮在以往的常規攝影中是很少感受到的。我對紅外攝影越來越癡迷,越來越覺得趣味無窮、妙不可言。紅外攝影的色調有時那么浪漫迷離、美輪美奐,有時卻又怪誕突兀、靈異驚怵,像一個美麗狡黠的精靈,那樣難以琢磨、難以捕捉、難以把握。然而也正是這種難以把握,使紅外攝影創作變幻莫測,具有不可預測性和無盡的可創造性。這一切牢牢抓住了我的心,勾起我無限的創作欲望,并且常常癡迷、亢奮不能自已,時時在“夢幻”與“真實”的交替中廢寢忘食,流連忘返。
達達主義運動的倡導者、攝影家曼·瑞說過:“與其拍攝一個東西,不如拍攝一個意念,與其拍攝一個意念,不如拍攝一個夢幻”。要表達這一觀念,紅外攝影無疑是最佳的表現手法之一。傳統的審美與個性化的紅外特征恰到好處地揉和在一起,于是許多似與不似之間的東西得以最完美的展現。然而,把握得不好會給人“靈異、驚怵”的感覺;把握得好則會展現“浪漫、唯美”的境界。所以,我們不能忘記攝影最真實、最樸素、最基本的語言。
盡管紅外攝影目前還屬于小眾藝術,但這個靈妙的領域帶給了我創作的樂趣和激情,吸引并激發我不斷地探索下去。探索的過程無疑是寂寞的,但也是快樂的。
責任編輯/張大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