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亮的優雅,只屬于袁泉
優雅是女明星們最愛的形容詞之一,優雅的表現有很多種,但這一種獨屬于袁泉。不是奧黛麗·赫本的貴族式優雅,也不是凱特·溫絲萊特那種性感式優雅,而是混合著少女的透亮與美好。
盡管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袁泉的內心卻始終保有一種少女的情懷,就像一顆鉆石,把它舉到陽光下面,便能夠看到斑斕五彩,并不炫目,也不夸張,它的質地是干凈的、通透的,讓你想捧在手心里仔細端詳,放在心里好好珍藏。
這個留存很久的少女情懷大概和她一直懷有“相信”有關。在這個世界上,愛與不愛、人與人之間熱絡與否、社會各個層面的風云際會,全都比不過一句“相信”來得更為難能可貴。如果你相信,一些東西就真的存在;如果你相信,生活就會變得更加美好。
和袁泉談及關于信仰的話題,她說:“我沒信仰。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我不把信仰歸結為一種宗教。但我對自己有要求,我相信因果輪回。但是我覺得現在做得好,并不是為了來世好,這一世你想做好,是因為你就應該做好。”宗教不是唯一的選項。生而為人,內心所想和眼前所見都十分有限,唯有內心的堅持可以抵勝一切。
因為它是好的,便去相信,去做。這樣不存目的單純質樸地出發,才能夠抵達內心的圣地,才能擁有最本真的快樂。
她不是素貞,也不是簡·愛
2013年,是袁泉最忙碌的一年,三部話劇的全國巡演,兩部電影的穿插拍攝,讓她在忙碌中收獲頗多。《簡·愛》是她的力量,《青蛇》是她的平衡,《活著》是她的思考,電影《掃賭》雖是“打醬油”,卻也催淚異常,眾星云集的《黃金時代》則給了我們更多遐想……
媒體最愛問這一類的問題:你演過的角色里,最像你的是哪個?以我這個旁觀者的視角來看,這些角色一定都是袁泉,但是都比她自身來得更為“豐富”。因為這些角色涉足了她生活中不能觸及的領域,延續了她身體里狂放的野心,滿足了她作為一個“文藝青年”所渴望又不能夠的生活嘗試。
剛剛接到要排演《簡·愛》的電話時,她覺得“天都亮了”。《簡·愛》就仿佛是她對生活的一種誓言,一種象征性的總結。她認同簡·愛,就如同看見一面鏡子。誠然,簡·愛不是她,簡·愛的生活也并非她所向往,但是那種內心的自由、對生活的熱愛以及對愛情的執拗都是她所鐘愛的方式。她說,如果你不認同一個角色,便無法把它演好。
袁泉有時候像是在用整個生命演戲。在排練場,看她為了《青蛇》而付出的努力:受傷、病痛都是家常便飯,除了放棄許多電影和電視劇的參演機會,她還放棄了本可以和家人團聚的美好時光。從2012年的初冬開始進入《青蛇》劇組,一直到2013年10月份最后一輪巡演結束,整整一年的時間里,袁泉一直處在角色的掙扎中,袁泉與素貞在掙扎,素貞與世界在掙扎……這過程,是痛苦,也是享受,是實實在在的考驗。
起初,劇組也想過要她來演青蛇。但是,她對那個角色無法認同。盡管這部戲叫《青蛇》,主角定是榜上有名的小青,她卻迎難而上一心演白蛇。大家開始都說小袁你真傻,又說小袁你別擰巴,最后所有人都為小袁叫好,因為那白蛇也被所有人認同了。大幕拉開,水霧裊裊,只見那白蛇婀娜動人,美艷不可方物。袁泉飾演的白素貞,有股仙氣兒,早已脫離了“妖”的層次。和老百姓心中的白素貞一樣,妖不再是妖,而是神仙姐姐。這種能使人認同的仙氣兒,是別人演不出來的。
即便如此,袁泉不是白素貞,也不是簡·愛,不是《美麗的大腳》中的夏雨,也不是《大上海》里的葉知秋,這些人物里都有她的影子,也有她的想象。我時常很羨慕她可以有這樣多的機會把想象裝入每一個角色中,從這一點上來說,袁泉是幸福的。但她是個“笨人”,她在用自己的生命演戲。因此每演完一個角色,她就要“再活過來”一次。因為,又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女演員照樣可以
相夫教子地活著
很多人都對袁泉的演藝道路抱以惋惜,說以她的資質,明明可以平步青云紅到外太空去。我聽過許多個版本,表達雖各異,中心思想卻雷同,無外乎是希望袁泉可以不那么低調,做一個“名分”與“資質”旗鼓相當的“大明星”。連袁泉的媽媽遇到我都說你可要多寫一寫袁泉啊,她太低調了。
幾年前袁泉對我說,不是不想紅,不想紅就不做這一行了。現在她又補充說,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他自己的方式,只要是快樂的享受的,便是好的、合適的。
合適,是個多么難能可貴的詞兒啊!
袁泉自認只是個演員,不是個合格的藝人。通常來講,藝人的適應能力、消化能力極快,今天發生的事兒,可能明天就過去了。但袁泉不行,在這一點上她自認“不夠職業”。
這不怪她,她并不活在娛樂圈里。
時至今日,已經不需要再去重述袁泉如何熱愛舞臺、為此心甘情愿放下其他一類的話題,她是亞洲舞臺劇公主,她是新一屆戲劇梅花獎得主,她是觀眾心目中的女神……這些已經足夠了。至于紅不紅、賺多少錢、有多少萬的粉絲,這些統統都是“人世間”的事兒,“簡·愛”在舞臺上談情說愛,“素貞”在家相夫教子,其樂融融。
袁泉說
“我就是挺笨的,我的聰明只是代表我的沉默。”
“雖然年齡增長,但我的敏銳度并沒有減弱,我想未來多少年內都不會變,只是我運用它的方式變了。就好像原來我特別在意朋友間情感的純粹,現在我依然可以很敏銳地捕捉到那種變化,但是它已經不在我的心里了。因為有時候朋友也需要與時俱進,大家都會成長、進步。如果你自己不變、不動,而別人有了變化,你會趕不上別人的腳步。反過來,你也會覺得別人不再像從前一樣懂你了。”
“梅花獎……對我來說,它是一種肯定,但我沒覺得得獎這件事代表了什么,我也沒有覺得我把《簡·愛》從作品的角度來講演成什么樣了,我反倒覺得《簡·愛》是我的輕車熟路,而《活著》對我來說是另外一種質感的變化。我很感謝《簡·愛》,因為我那么合適,我真覺得我很合適,所以我在《簡·愛》的整個排練過程中,從來沒有擰巴過,從來沒較過勁,因為一切路都是通的。我想,《簡·愛》是我愿意一直演下去的。”
“我還是喜歡‘飄’的東西,只是說作為生活來講的話,我確實認知到了,腳踏實地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一點兒不害怕變老,這是真的。”
“我當然是有企圖心的,我為什么這么執著于話劇?我當然是想要有我自己的位置。我覺得人在一生當中找準自己的位置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但是你要找準一個適合你的。”
“我努力去接受、面對最真實的自己。這不是妥協,是接受。接受不是說退一步,‘我來接受’,是因為事件本身就應該是這樣的。”
“在沒有孩子之前,我覺得自己不害怕什么。沒有孩子之前我甚至覺得自己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這并不黑暗,而是另一種積極。我覺得我過我的日子,我盡力,我經歷一切,我沒有什么后悔的。我隨時可以走到那一步,那時那刻,對我身邊的所有的人,對我自己,都可以有個很好的交代,非常非常坦然。但有了孩子之后,這個小生命帶給我另一種責任,而且生命的這種生生不息的傳承,確實有一種很神秘的力量,只有當了母親才能體會到這種母性的神秘力量。就像《琥珀》里面的臺詞:‘因為你,我害怕死去。’這種母愛和力量會促使我,沒有辦法割舍和離開這個世界。”
袁泉
我的文藝分享
蘇西·羅托洛著《放任自流的時光》
蘇西·羅托洛是鮑勃·迪倫的前女友,是他到紐約后的第一位愛人,而且是真愛。她和迪倫一起在紐約格林威治村居住過一段時間,這本書就是在講她和迪倫的愛情,以及發生在格林威治村的一些故事。
對于喜歡鮑勃·迪倫的我來說,這本傳記無疑是親切的,我可以從一個他最親密的人的視角來了解那個時期的他。
閱讀對我而言,既是一種放松,也是一種學習。當然我不會特別主觀地在讀一本書時一心想著要學到一些什么,最好的得到的方式一定是放松下來,充分享受其中。如果你不能從中尋找到樂趣,那么你將一無所獲。
我上大學時看的小說和劇本比較多,那時候需要排演小品,經常會找些名著來改編。在我13歲的時候,就開始讀一些名著,《簡·愛》也是在那個時期接觸到的。世界名著之所以不朽,一定有它的魅力,所以即便現在有非常多的當代文學作品。
日本沖繩
經常有人問我關于旅行的話題,事實上,我很少會有純粹的旅行。大多數的旅行都伴隨著工作,不得不帶著行李四處奔走。雖然并非全天都忙碌,但這種高強度的各地輾轉,很難讓我獲得“旅行”的愉悅感。我曾經發過《SHORT STAY沖繩》這張EP。當時我們在沖繩錄制唱片,我所看到的沖繩是一個有著寧靜大海與燦爛花草的注重環保的小島。我也以此愛上了那里,更愛上了沖繩式的生活——簡單質樸,寧靜非凡。所以如果大家也打算去沖繩度假,也不妨在旅行的時候聽一聽我EP里的歌曲《木槿花》。
《唐頓莊園》
也許是受《簡·愛》的影響,我很偏愛英國人那種拐彎抹角的幽默方式。比如一個人表達我愛你,就是不直接說,而是用各種方式迂回著去講,用行動中的細節和語言中的你來我往來表達。
《唐頓莊園》里的人物都很有趣,他們都帶著英國人特有的固執、保守和幽默。故事講得很生動,劇中的美術、道具、服裝、化妝、燈光等等,幾乎所有外部效果也都做得天衣無縫,令我對那個莊園充滿了無限向往。而最棒的當屬演員們,許多個老戲骨在一起“斗戲”,簡直太過癮了。頑固守舊的老太太,固執卻又善良的莊園主人,冷酷又強勢的女主角,隨和而又能干的男一號……就連每個仆人都演得那么好,每一個角色都不是多余的。這樣精致的戲劇是非常值得一看的。還有,倫敦腔真的很優美。
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馬斯
美國的梅麗爾·斯特里普和法國的朱麗葉·比諾什都是我喜歡的女演員,最近我還迷上了英國的克里斯汀·托馬斯,就是在《英國病人》里出演軍官太太的那位。她是在用自身的魅力在演戲,她也不需要大紅大紫,她就沿著自己的方向走下去,她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深刻的魅力。
鮑勃·迪倫
如果英文能成為我的母語,我想我會對他的歌詞有更深一層的理解。不過他對生命、對自由、對音樂的那種態度是隨處可以感受得到的,你只要熱愛他的音樂就可以感受到。
開車或者片場等待時,我比較喜歡聽輕松舒緩的音樂,國內的音樂我會比較在意詞作,國外的則主要聽一種感覺。偏愛的是Jack Johnson,慵懶中透著對生活的熱愛,所以聽起來會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以前也會聽一些比較冷色調的音樂,像排練《趙氏孤兒》摔傷住院,我就躺在床上聽Damien Rice的《O》那一張專輯,挺陰郁的。
之前我開車時也會聽自己的音樂。但最近很久沒聽了。有時候聽到還會覺得很陌生,會有一種“哦,是哪個女的唱的?”感覺。我并沒有覺得自己唱得有多好,但每一首歌的每一句詞我都是用心完成的。經常,都是身邊的朋友告訴我他們很喜歡哪一首,而哪一首又代表了他們怎樣的心情。這種感受挺妙的,自己的作品被不同的人聽到,會產生不同的化學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