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約瑟夫·博伊斯的“社會雕塑”概念對現(xiàn)今當代藝術家仍有著不容忽略的重要影響,不過也有評論家認為,很難從他的作品中看到“社會雕塑”的內容,相反“社會雕塑”以及“擴展的藝術觀念”卻在他的對話、演講以及行動中得以體現(xiàn)。隨著 9月初“社會雕塑:博伊斯在中國”的展出,關于博伊斯的話題進一步被人們所討論,卻鮮見有其本人的文本。本期解讀我們即分享博伊斯本人的文章:《我在搜尋場域特征》是博伊斯在參加過1972年卡塞爾文獻展之后對“社會雕塑”的簡要說明,而《直接民主局一天的事項記錄》正是他在文獻展上的一次行為記錄。或許通過更直接的閱讀,我們可以更好的理解他的“社會雕塑”。
只有在定義被徹底擴展的條件下,藝術以及與藝術相關的活動才有可能證明藝術是現(xiàn)在唯一的演化—革命的力量。只有藝術才能終止一個衰老的在死亡線上垂死掙扎的社會制度的壓制性影響:終止這種壓制性影響是為了創(chuàng)建一個作為藝術品的社會有機體。
這個最現(xiàn)代的藝術學科——社會雕塑/社會建筑——只有當每個活著的人成為社會有機體的創(chuàng)造者、雕塑家或者建筑師時才能付諸實施。只有在那時,激浪派以及偶發(fā)派的行動藝術(action art)關于介入(participation)的堅決主張才能實現(xiàn);只有在那時,民主才能被完全領悟。只有藝術的概念徹底變革到這個程度后,藝術才能變成一種政治生產力,傳達給每個人并塑造歷史。
但是所有這些,而且很多是尚未被探索的,已率先構成了我們意識的一部分:洞察力需要進入到客觀聯(lián)系當中。我們必須查究(知識理論)自由個體的生產潛力(創(chuàng)造力)的源起時刻。于是我們到達了人類將自己首先感受為精神性存在(spiritual being)的時刻,到達了他的至高成就(藝術品),他的活躍思維,他的強烈情感,他的積極意愿以及他們的較高形式都可以被理解為雕塑的生產工具的時刻,與分成為雕塑元素——無限的——運動的——有限的(參見雕塑理論)這種分離式的雕塑概念相對應,然后并一致認為這塑造著通往未來的世界權利的內容。
藝術的概念與生俱有,它變革的不僅是歷史性的資產階級的知識概念(唯物主義、實證主義),還有宗教活動。
人人都是藝術家——從他自由的狀態(tài)——以他直接感受到的自由的立場來看——每個人都會在未來社會秩序的總體藝術作品里學會判定其他立場。文化領域(自由)、法律構建(民主)以及經濟領域上(社會主義)的自我判定和介入。自我管理以及地方分權(三重結構)出現(xiàn)了:自由的民主的社會主義。
第五國際誕生了。
交流產生于交互關系之中:從來不是師生之間授與學的單方向關系。老師和學生是平等的。因此交流游移在任何時間以及任何地點,在任何可想到的內外部環(huán)境中,在所有程度的能力之間,在工作場所、機構、街道、工作圈子、研究小組、學校——大師/學生,傳送者/接受者關系之中搖擺。獲得這種交流的方式是多方面的,與個人和集體的不同才能相對應。公民投票直接民主組織就是這樣一個團體。它在尋求開創(chuàng)大量相似的工作團體或者信息中心,并努力使它們變成全球性合作團體。
(約瑟夫·博伊斯,“我在搜尋場域特征”[1973],參見卡琳·庫尼[CarinKuoni]編,《給西方人的賦活計劃:約瑟夫·博伊斯在美國》[Energy Plan for the Western Man: Joseph Beuys in America],紐約:Four Walls Eight Windows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