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湄毳
向往陽光下的海南,向往海南不一樣的陽光,想著那大朵大朵的白云,于是在寒假時跑去小住了半月,在那里暖和著,感受陽光下的不一樣。
飯桌上,我的海南朋友告訴我:“這是秋刀魚。”
“就是流行歌里唱的那條秋刀魚,阿姨,您嘗一嘗。”我朋友的兒子,小向導似的,說著先給我兒子夾了一塊。
“海南的秋刀魚,是不是也帶著陽光的香啊?”
“你怎么知道哩,阿姨,就是香得跟陽光一樣,它幾乎沒有魚刺,含在嘴里,就跟吞了陽光一樣。”“小向導”將腦袋偏向兒子:“是不是哩,弟弟?”
兒子很喜歡吃魚,逮著這種沒刺的,就跟吞陽光一樣,不停地咽。“嗯,啊,是!”他連連點頭,顧不得說更多的字。
我感覺我把流行歌曲吃到心里了,曲和詞來來回回地繞,繞得我分不清“秋刀魚的滋味”,哪是歌里的,哪是口里的。
給家中朋友們通報信息的時候,在手機上說:“吃了一條流行歌里的秋刀魚,還吃了全家福……”
“全家福是什么樣的,還能吃,好吃嗎?”有家鄉朋友問。
只說“好吃”卻想不起滿桌子的菜到底哪道是“全家福”,只好回復:“在胃里,忘了它什么樣。”因為它陽光一般溫暖的名字,我記下了這道菜—“全家福”!吃著“全家福”,想著全家福,于是,口里心里,全是陽光的滋味。
第二天,和朋友一起去市場。
賣青菜的大姐一口一個“阿姨”地沖我叫,轉過身走開的時候,我問朋友:“是不是我顯得特老相,感覺那個賣菜的大姐跟我年齡相仿,為什么一個勁地叫我‘阿姨呢?”
朋友笑了:“是指著孩子稱呼的。這邊管已婚的叫阿姨、帥哥,未婚的叫美女、靚妹,男的還是叫小帥哥,小點的叫小妹、小弟,小孩子就叫小妹妹、小弟弟……”
朋友介紹著,我們來到了雞蛋區,脫口我就問:“雞蛋多少錢一斤?”
“錯!”朋友在背后拍我一下。她還未及解說,我已驚詫——
“八毛錢一個。”賣雞蛋的不緊不慢地說。
我像吞了一個問號,卡得閉不了嘴巴。“雞蛋怎么按個賣?”
朋友笑了,接口說:“給我們來一排。”
裝了雞蛋后去買蝦,這里的蝦好便宜,大龍蝦20元1公斤,竹節蝦12元1公斤,比起內地每公斤五六十元的價格,我感到撿了大便宜。
水果攤上楊桃3元1公斤,與我在家鄉食品城買的價錢相比,不及十分之一。
這里提西瓜的方式很吸引我,他們不是用袋子裝,而是用塑料繩來提,方便又節省。心中喜喜的,想著家鄉人借鑒來用多好!
海南的水果在海南自然廉價,可是北方的板栗在海南也便宜。見到炒板栗,15元1公斤,香得冒著熱氣。“漲價了,下大雪,運不過來!”老板說。
“噢?”我還是吃驚,板栗從北方運來,卻比北方更便宜。嘗一個,口感一點也不差,家鄉的炒板栗價格卻要30元或40元1公斤。
坐下吃小吃,朋友推薦我來碗粥,我卻思念河南人愛吃的河南飯,想要份面條,朋友說:“又錯,這里‘面條不叫面,叫湯。”然后招呼:“來一份生面湯。”
我不禁抱怨:“湯就湯吧,還生的,叫我怎么吃啊!”
朋友笑了:“就叫生面湯,別報錯,報錯了,人家就給你上不對了。”
我把這些不一樣的,發給家鄉的朋友們,他們回復信息,調侃我是不是該考慮改行當販蝦販蛋販楊桃的。
我說,這里“飯”的種類繁多,有“雞飯”“鴨飯”“魚飯”……“飯”很多,不用“販”了。
“呵呵,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家鄉的朋友們感嘆。
當他們聽說我帶孩子在萬綠園看煙花時,不耐煩起來,“在哪兒不能看煙花,咱們這里煙花也多的是!”
我打開手機讓他們聽海浪的聲音,告訴他們:“一樣的煙花,不一樣的感覺!”
在家鄉的鷹城廣場看煙花,跟在海口的萬綠園看大有不同。
家鄉觀煙花,會萬人空巷地往一個方向涌,摩肩又接踵。
這里看煙花,稀稀落落的人們,散在厚軟寬廣的綠草坪上,誰也不礙誰的眼,臨著海水,聽著海浪,吹著海風,還可以租一輛多乘車踩著晃來晃去。
家鄉的朋友們說:“一樣的煙花都不一樣了,看來有必要也去看一看,海南的陽光下,有多少跟中原內陸不一樣的。”
我說:“好多的不一樣,就同美妙的海南陽光,香也香得不一樣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