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對偵查取證工作的影響和對策

張文軍，王道東

（1.湖南警察學院，湖南長沙4101382.湖南沅陵縣人民檢察院，湖南沅陵　419600）

試論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對偵查取證工作的影響和對策

張文軍1，王道東2

（1.湖南警察學院，湖南長沙4101382.湖南沅陵縣人民檢察院，湖南沅陵419600）

新刑事訴訟證據制度的實施，對偵查工作既是挑戰，更是機遇。偵查取證工作受到的影響更是值得我們高度重視和認真研究。偵查人員、偵查部門應在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下針對新形勢、新要求采取偵查取證新對策。

新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偵查取證；影響和對策

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于2013年1月1日起正式實施至今，已經一年多時間，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對刑事案件偵查工作，尤其是偵查取證工作做出了許多新的規定，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筆者根據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修訂的相關內容，結合對長沙市公安局偵查取證實踐的調查情況，談談自己的觀點和感受，希望能因此引發一線偵查人員更多的思考和探索，期待從事偵查理論研究與教學的同仁進行深入的研究和探討。

一、新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來對長沙市公安局偵查取證實踐的調查情況及分析

本次調查對象均為長沙市公安局民警，大多為長沙市局及各分、縣局從事刑事偵查工作的民警，為問卷式選項調查，問卷主要是針對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一年多以來刑事偵查取證工作面臨的形勢和影響等相關問題進行的。主要包括：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加強犯罪嫌疑人權利保障對偵查取證工作的影響、不強迫自證其罪對偵查取證的影響、非法證據排除對偵查取證的影響、偵查階段確定律師辯護權和錄音錄像對偵查取證的影響、訊問地點對訊問的影響、對警察出庭作證的看法等。調查時間為2014年6月至8月底，發出調查試卷200份，收回答題試卷136份，其具體調查情況如下：

（一）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來，刑事偵查民警普遍感覺破案難度增大，破案數、破案率下降。（見表一、表二）

表一：

表二：

（二）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給偵查取證工作帶來困難和挑戰，存在嚴重超前。（見表三）

（三）不得強迫自證其罪①見新刑訴法第50條。和非法證據的及時排除規則②見新刑訴法第54條。給偵查取證工作帶來極大的挑戰。（見表四、表五）

表四：

表五：

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以前，“口供是證據之王”，因而偵查訊問也就成為了以往偵查破案中的關鍵性取證措施；不得強迫自證其罪的新規則下，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將逐漸成為驗證其他物證的證據，因此，偵查訊問將逐步轉變為補充性和輔助性取證措施；同時，禁止強迫自證其罪規則還將對當前偵查訊問階段偵查人員所具有的相對的心理優勢形成沖擊③新刑訴法第38條規定。。因此，當前情況下新的規定對獲取犯罪嫌疑人口供造成影響是必然的，偵查人員如何從“口供”情結中脫離出來是一個值得深思和研究的問題。

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對偵查部門的舉證責任、偵查取證工作中的非法證據排除義務的有關規定，對現行的偵查取證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必將對遏制非法取證起到很好的制約作用。但是由于受到破案數、破案率的考核指標影響，非法取證現象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消失，要防止偵查實踐工作中偵查取證行為由“顯性”違法向“隱性”違法轉變，在對公安偵查工作進行監督的時候，更要注意關注“隱性”違法取證行為。

（四）律師權利的擴張必然對偵查部門的偵查取證行為帶來“不利”影響。（見表六）

表六：

新刑訴法將犯罪嫌疑人委托律師辯護的權力提前到偵查階段，明確規定刑事辯護律師可以在偵查階段就可以介入刑事訴訟，在偵查階段會見犯罪嫌疑人，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咨詢，在偵查階段為犯罪嫌疑人進行調查取證和提出辯護意見，其實質是律師變相介入了偵查。這一系列新規的實施，對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為律師更好地履行辯護職責提供了更多更好的法律保障和法律武器。但是，任何事物都具有雙重性，從偵查取證角度工作來看，律師這一系列權力的行使，必然對偵查部門的調查取證行為帶來“不利”影響，具體表現為：

1.言詞證據的固定難度加大，犯罪嫌疑人供述將更難固定[1]136。一方面，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勢必會出現口供反復和翻供現象，這是辯護律師在偵查階段提前介入，并享有自主的會見權，以及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咨詢及幫助的必然結果；另一方面，偵查人員所獲的調查詢問、檢舉、揭發及控告材料等證人證言發生變化的可能必然增大，律師調查取證權的行使，既可能還事實原貌，還事實真相，遏制偵查人員在證人證言取證過程中先入為主、誘導、暗示等非法取證，也可能有不法律師因為經濟利益收買證人、受害人，進而改變證人證言，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下，偵查人員如何收集、固定、保全證人證言將面臨很多新的課題。

2.窩案、串案的查處難度加大，串供、串證、拒供、少供現象將增加。一方面，律師在偵查階段就介入犯罪案件進行閱卷調查，偵查部門歷經千辛萬苦所獲得的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指控和證據，也必將為律師所獲知，進而為犯罪嫌疑人所獲知。偵查部門對案件信息的控制能力將大大減弱，訊問取證過程中偵查人員與犯罪嫌疑人信息掌握不對稱的局面將被打破，使得偵查人員通過訊問深挖犯罪嫌疑人余罪的目的難以實現；另一方面，犯罪嫌疑人在訊問過程中為爭取立功而檢舉揭發他人犯罪的線索，也將被律師所獲悉，如果律師因為種種原因泄密，勢必影響對這些線索的查證。再次，律師在外圍調查取證中獲取的一些與案件有關的信息，也會通過與犯罪嫌疑人的會見反向流轉到犯罪嫌疑人，為犯罪嫌疑人與同伙、證人之間串供、串證、拒供、少供提供幫助。

（五）羈押后訊問應當在看守所進行以及訊問環節中同步錄音錄像，不僅強化保障了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而且有利于辦案人員規范偵查行為，依法客觀公正進行訊問。（見表七、表八）

表七：

表八：

對訊問地點的改變和訊問過程錄音錄像，在無形中更加嚴格地考驗偵查人員的訊問能力與偵查技巧[2]，給偵查人員的訊問能力與訊問水平、訊問技巧提出了新的挑戰。當前實踐中較為普遍采用的訊問方法如引供、誘供、欺騙、威脅等將難以使用或者不能使用；刑訊逼供和變相刑訊逼供等也必然將得到有效遏制。但是，面對同步錄音錄像的氛圍和壓力，偵查訊問人員適應起來也還需要一個過程。

（六）證人和民警出庭作證對民警個人和偵查部門偵查取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是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實施至今，在刑事案件審判過程中，民警出庭作證依然停留在法律規定上，實際情況是，在長沙市公安局這一年半來，其出庭率是零。（見表九、表十）

表九：

表十：

證人和偵查人員出庭作證，在國外刑事訴訟法中，是一種司空見慣的行為，也是其應該承擔的一項義務。一直以來，從我國的司法實踐看，證人出庭的幾率太低，法庭往往以宣讀證人證言和司法鑒定書來替代，致使證據質證、直接言詞規則難以貫徹[3]。從長沙市公安局的調查情況看，偵查人員更是至今沒有出庭作證的情況。這種現實狀況下，偵查部門對偵查人員不進行有針對性的、有效的法庭出庭作證業務培訓、以及偵查人員出庭作證缺乏作證技巧和經驗不足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由此導致的現狀就是，偵查人員因為畏懼出庭作證，不愿意出庭作證，進而造成證人和民警出庭作證僅僅停留在法律規定這個層面上。民警出庭作證要落到實處，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我國新刑事訴訟法首次對民警出庭作證制度加以規定，對我國民警出庭制度的發展具有里程碑意義。

二、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下偵查取證工作的對策思考

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對維護司法公正、保障人權無疑具有極為積極的作用，是我國法制史上的一次巨大飛躍和進步，對提高偵查部門的辦案質量和偵查水平，也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但是，從調查的結果可以看出，偵查人員普遍認為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對偵查部門和偵查人員偵查犯罪，打擊犯罪有掣手掣腳的感覺，在偵查取證工作中受到很大的制約和限制，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如何使偵查部門和偵查人員把學習并掌握好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的規定，并使之落實到偵查工作中去，筆者以為，當前乃至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應當做好以下幾個方面的工作，以應對“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帶來的挑戰和考驗。

（一）提高偵查人員偵查取證能力的對策思考

1.要強化證據意識。偵查人員要把思想統一到立法宗旨、立法原意上，不能帶抵觸情緒去辦案。從本次調查結果看，很多民警對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的精神實質理解不透徹，對法律規定發展的脈絡也不是很清楚，盲目抵觸。司法公正的最高理念就是不辦冤案。偵查實踐中證據鏈條最脆弱的地方在于證據的孤立無援和證據的自身矛盾，要解決這一問題，首先必須使所有證據形成為一條鎖鏈，即所有證據的指向都是一致的，即指向同一犯罪嫌疑人，指向同一犯罪事實；其次，必須對脆弱的證據進行補強工作，具體說：一是補強口供，偵查人員對口供要有強烈的防翻供意識，用勘驗檢查筆錄、鑒定結論、書證、物證等對口供進行印證，以大量的輔助證據鎖定口供的真實性，有效防止翻供；二是補強孤證，要想方設法全面收集證人證言、視頻圖像資料、電子證據以及犯罪嫌疑人口供及同伙交代及群眾檢舉揭發，充分運用秘密偵查手段，要注重外圍調查取證工作，及時將孤證補強成為組證，確保孤證與各證據證據相互印證，增強證據的證明力；三是補強證人證言，證人證言準確性弱、可變性強，通常都是庭審過程中控辯雙方質證的重點，在提取證人證言時，一定要用錄音、錄像、筆錄、自我書寫等方式予以固定，偵查實踐中，必須防變證、糾錯證、補漏證，注重補強證人證言之間的關聯性、自愿性、客觀性和可采性確保其經得起庭審質證。要嚴格規范偵查取證行為，做到取證主體合法、取證地點合法、取證時間合法、取證方式合法、取證方法科學[1]138。

2.把握案件特點，夯實基礎證據。偵查人員要有扎實的偵查功底，偵查取證中，絕不能因為偵查程序問題或者偵查人員、鑒定人員、見證人等身份資格方面的問題而影響證據的確認；根據各類不同案件的特點，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發現、固定、保全各類證據，偵查取證工作要緊緊圍繞現場事實和被害人的陳述去查證核實，注重確認犯罪事實，查明犯罪證據。

3.強化人權意識與程序意識，規范偵查取證行為，提高思想認識，確保證據合法。偵查工作的目的就是為打擊犯罪收集獲取證據。自古以來，我國一直強調國家利益、公眾利益，忽視個人權益保障。非法取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偵查人員存在特權思想和官僚主義作風，認為公權力大于私權利，漠視人權，進而在偵查取證中大搞“有罪推定”，主觀臆斷，先入為主，憑感覺辦案，把犯罪嫌疑人的辯解視為狡辯，抵賴，為了驗證自以為是的偵查結論，不惜踐踏法律。此外，要保障人權，還要樹立“依法偵查”的偵查理念，使偵查工作不受各種權力干預和地方保護主義的影響。偵查部門和偵查人員必須增強依法收集證據的意識，嚴格規范偵查取證行為，偵查取證的主體一定要有符合法律規定的資質，取證地點場所也要符合法律的有關要求，保全證據的方式方法合法，并用現代科學技術手段來發現、提取、固定、保全各類證據。

4.進一步強化“偵查為刑事訴訟服務”的意識。偵查人員要正確看待偵查在刑事訴訟中的地位。偵查是刑事案件的起始階段，是提起公訴和審判的前提和基礎，關系和影響刑事訴訟的效率和質量。偵查的目的是審判，因此，應當糾正“偵查中心主義”。辦案人員要重視從破案證據向刑事訴訟證據的轉變，重視預審環節，實現偵查工作從以往的“破案抓人”向“證據定案”轉變。

5.偵查人員要有關聯性偵查意識和思維。現代偵查工作，信息導偵、情報導偵尤為重要。偵查取證工作中，偵查人員要善于將各種分散的、可能存在潛在關系的人、事、物、案等最大限度地發現、集中起來并加以運用，充分運用犯罪情報信息資料和各種其他信息資料，變個案偵查為串案、并案偵查，以應對律師提前介入導致的串案、串證等的影響，提高偵查效率。

6.偵查人員要重視與證人、律師的溝通和交流。有些在偵查階段已經為我們提供了證言的證人，由于親情、友情的關系，或者害怕犯罪嫌疑人的打擊報復或者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4]，不愿意出庭作證；也有的關鍵性證人、舉報人、污點證人的證言在法庭庭審時可能發生變化。偵查人員要高度注意并重視這些現象，分析這些現象產生的原因，加強與證人的溝通交流，進而提高關鍵證據的穩定性。由于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中律師權利的擴大，為減少窩案、串案的查處難度，減少串供、串證、拒供、少供現象，偵查人員還要注意及時加強與律師的溝通和聯系，了解律師對案件事實和證據的觀點和態度，爭取律師的理解和支持，掌握案情變化的跡象，挖掘尚未掌握的犯罪事實和證據，通過律師敦促犯罪嫌疑人認罪服法，對不講律師執業道德，與犯罪嫌疑人進行串供、串證的，要及時予以警告。

7.偵查人員要增強在法庭審判中的答辯能力。偵查人員出庭作證的時候，必然要面對辯方的“吹毛求疵”和審判人員的質疑，由于以前沒有這樣的經歷，加上偵查部門又缺乏對偵查人員這方面的能力的培訓與鍛煉，偵查人員心理上往往會有畏難心理，庭審中，偵查人員可能出現不理智的情況，回答問題時帶有個人情緒，出現過激言語或者矛盾之處，必然對案件的審判產生不利結果。因此，偵查人員要加強鍛煉、演練，增強答辯能力。

（二）偵查部門的偵查取證對策思考

1.偵查部門領導要在觀念上實現新的轉變，轉換偵查模式和偵查思路。要實現從重視口供到更加重視實物證據的轉變，適應偵查模式從“供—證”向“證—供”轉化。從偵查模式轉變入手，改變傳統上過于倚重犯罪嫌疑人供述的觀念和做法，真正樹立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的觀念和做法[5]，不斷弱化口供在犯罪證明體中的作用，使之由“證據之王”的地位向輔助性證據轉化，確切重視實物證據，從以審代偵、以供定罪的舊的偵查思維中脫離出來，真正實現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近年來長沙乃至全國各地“金盾工程”、“天網工程”、“電子圍欄”等工程的建設和完成，將再一次推進了這種模式的轉化進程，信息化手段在偵查破案中將越來越發揮更大的作用，現場證據、電子證據等實物證據，將幫助偵查部門、偵查人員從思想上、工作方法上剔除依賴口供的情結，進而實現辦案模式從“供—證”向“證—供”的新轉化。

2.加強偵查、技術人員偵查取證培訓工作。偵查部門要下大力氣培養偵查、技術人員發現證據、收集證據、獲取證據的能力，培養偵查、技術人員審查判斷證據的能力以及出庭作證的能力，建立一支業務精湛的偵查隊伍。要增強偵查人員的人權意識、程序意識和證據意識。

3.加強刑事科學技術工作建設。運用現代最新科學技術手段取證，創新證據收集方法是應對新刑事訴訟證據制度挑戰的重要保障。偵查部門領導要在思想上、行動上高度重視。首先，對傳統意義上的犯罪證據應當積極采用包括傳統偵查取證手段、技術偵查手段以及一些創新的方法進行收集，強化主動運用科學技術手段獲取物證的能力；要購置新的各種取證和鑒定儀器設備，并對廣大偵查、技術人員開展相應的業務技能培訓，拓寬取證渠道和取證的方式方法，提高在犯罪現場各種犯罪證據的采證率；偵查人員要敢于并善于運用外線偵查、內線偵查、刑事特情等秘密偵查手段，在開展誘惑偵查和實踐法律未禁止使用的其他偵查手段的時候，要注意嚴格遵守法律法規和相關審批程序；對于新刑訴法中出現的新的證據類型，偵查部門要領導并指導偵查、技術人員探索出符合偵查實踐要求、符合新刑訴法要求的收集新類型證據的可行性操作方法和操作規程，要激勵廣大偵查、刑事技術人員積極投身于新的證據種類的探索實踐中，并將其運用到偵查取證工作實踐中，以延伸證據范圍，拓寬新的取證渠道；通過證據收集方法的創新來加快實現偵查模式的轉變，同時提高證據質量，以應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和禁止強迫自證其罪規則所帶來的挑戰。

4.加強刑事犯罪情報信息工作建設。刑事犯罪情報信息工作是刑事偵查基礎業務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能為偵查破案提供線索，也能為偵查工作提供方向和證據。偵查部門要不斷充實和完善“金盾工程”建設，完善各信息系統的建設，完善刑事犯罪信息的收集、存儲和管理，為偵查取證工作的檢索和利用提供強有力的支撐。

5.加強技術偵查手段建設，用好用足偵查權。對技術偵查收集的證據能力的確認，將有益于更加廣泛和合法地采用技術偵查獲取犯罪證據，為犯罪偵查提供更加有力的支撐。隨著犯罪手段的智能化、多樣化、團伙化、隱蔽化、有組織化，單純運用傳統的偵查措施已經不能適應新的打擊犯罪形勢的需要，要進一步加大現代科學技術裝備的投入，積極探索運用電訊偵控、偵聽、電話監聽、郵件檢查、測謊、話單分析、視頻圖像偵查、電子圍欄、網偵等現代科學技術手段進行偵查取證。

6.加強刑事犯罪證據保全工作建設。偵查人員通過各種手段、措施獲取的刑事犯罪證據，從發現、固定、提取，到法庭審判采用，必然存在一定的時、空距離，所以，必然要經過證據的保全保管階段。為了防止犯罪證據材料在保管過程中損壞、遺失或被掉換以及腐敗變質，進而導致證據因保管不當而不符合法律的有關規定和要求而失去法律效力的情況發生，各級偵查部門必須建立健全證據保全制度。偵查部門要建立規范的證據保管、保全制度，確定專人保管，確定專門的物證保管室，同時，要加強物資設備保障，根據物證、書證、電子證據、視聽資料等各種證據的保管保全特殊要求，提供相應的器材、裝備、場所等物質條件與環境，以保證各種證據得到切實有效的保全；要對證據保管人員進行專門的培訓，使之掌握各種證據保全的方法，尤其是電子證據、視聽資料等新型證據的保管和保全。

7.加強“天網工程”、“金盾工程”、“電子圍欄”、網偵等建設，下大力氣、用大物力拓寬證據來源渠道，為新型電子證據提供保障。

8.調整警種分工，完善偵查一體化機制。目前，公安機關刑偵、技偵、網偵、案審、法制等部門在刑事案件偵查中各司其職，為保障新的刑事訴訟證據制度的實施和司法改革的進行，可以預見的是公安機關必然要對偵查機構及各機構內部分工進行調整，比如，歸并偵查主體，集中收集、共享基礎信息，建立一體化偵查協作制度[6]，以保證有足夠的數量和素質的警力來應對偵查取證工作中出現的新問題；廣泛開展內地偵查部門的偵查協作、區際刑事警務合作、國際偵查協作，進而提高辦案質量和取證水平。

9.加強與社會其他部門的聯系，完善外部協作機制。針對律師在偵查階段提前介入并與偵查部門同步進行取證，偵查部門要加強與治安部門、出入境管理部門、消防部門、法制部門、看守所等其他兄弟公安部門之間的聯系，實現信息資料的共享；要加強與社會上其他職能部門如信訪、監察、法院、檢察院、鐵路、民航、交通、工商、稅務、質監、郵政、金融證券、電力、房管局、高速公路管理、電信、移動、聯通等有關部門和公司的聯系和協作，制定相關工作制度，防止在調查取證過程中出現擱置、拖延甚至拒絕配合的情況發生，提高偵查取證效率，充分掌握偵查取證的主動權。要加強與司法部門和律師的聯系，在保障律師訴訟參與權的同時，取得律師的理解和支持，并防止律師違法、犯罪行為的發生。

10.強化監督制約，規范偵查權的行使。具體說，一是加強偵、捕、訴之間配合，防止偵查遲延和偵查取證違法[7]；二是偵查部門要加強上級偵查部門對下級偵查部門的執法監督；三是加強偵查部門內部偵查領導對偵查人員偵查取證的監督，杜絕取證違法；四是要加強法制部門對偵查部門的監督，杜絕非法證據。要探索偵查取證責任倒查追責制度，探索社會監督制度，防止偵查權濫用。

[1]李錚.新刑事訴訟法對反瀆職侵權工作的影響和對策[A].第八屆國家高級檢察官論壇論文集[C].北京：中國檢察出版社，2012.

[2]劉濤.刑訴法修改與刑事偵查學學科建設[J].鐵道警官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3,(1):117.

[3]李東.論我國的警察出庭作證制度[J].法制博覽，2014, (5):218.

[4]商廣華.修改后的刑訴法對反瀆辦案工作的影響與對策[J].遼寧司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2,(6):90-91.

[5]成晉.刑訴法修改對職務犯罪偵查工作的挑戰[J].中國檢察官,2012,(10):40.

[6]吳秋玫.新證據制度解讀與偵查工作對策研究[J].江西警察學院學報,2013,(2):35.

[7]魏曉嵐，陳鋼.落實新刑訴法保障律師執業與強化職務犯罪偵查[J].山東警察學院學報,2012,(6):99.

On AnalysisoftheImpact and Countermeasureson theInvestigation and
EvidenceCollection Work Under theNewCriminalEvidenceSystem

ZHANGWen-jun1,WANGDao-dong2
(1.Hunan Police Academy,Changsha,410138,Hunan 2.Yuanling County Procuratorate,Huaihua,419600,Hunan)

For investigation work,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ew criminal litigation evidence system is both a challenge and an opportunity.The impact on investigation evidence collection is worth our great attention and careful study.The investigators,the investigation departments should take new countermeasures of investigation and collection of evidence for the new situation and new requirements in the criminal litigation evidence system under the system of new criminal litigation evidence.

the system of new criminal litigation evidence;investigation and collection of evidence;impact and countermeasures

D631.2

A

2095-1140（2014）06-0024-07

2014-08-10

張文軍（1966-），男，湖南洞口人，湖南警察學院副教授；王道東（1982-），男，湖南洞口人，湖南懷化市沅陵縣人民檢察院檢察員。

（責任編輯：王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