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 當現代水墨畫成為一種風尚

裴超

現代中國水墨畫的發展，以開始從傳統的套路中，尋找多種能夠突破傳統的新發展方向，這是一次偉大的變革。而張衛便是這種變革的締造者之一。出生于上世紀中后期的張衛，作為現代中國水墨畫名家里的中堅力量，在繼承中國傳統水墨畫技法的同時，研磨出屬于自己的全新風格。并被世人稱之為“炫像”水墨。不久前，在中國美術館的大展上，他受邀來此。因此，我也有幸親臨現場見到了久違的張老師。這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但這次，作品所帶來的視覺感受，使在場的每一位評論家都為之驚嘆。不管是在圈內還是在外，張衛永遠都是那個被中國美術界和時尚品收藏界值得追尋的人物，因為他所說、所做、所畫、所思總是那樣的與眾不同，獨具匠心。

張衛早年畢業于南通師范學院美術系，后又獲得江蘇大學藝術學院碩士學位。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江蘇省青年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南通書法國畫研究院副院長。在30多年的繪畫生涯中，由他創作出的優秀作品多次被國內外各大媒競相報道。其中的代表作品，被收錄在中共中央黨校、中國國家畫院、江蘇省國畫院等十余家國內外知名機構。由于張衛對中國傳統水墨文化的了解，又憑借自身深厚的國畫功底，他一度被評為江蘇省新一代優秀國畫家。其實，早在九十年代初，他的作品就在中國美術館籌辦的中國當代工筆畫大展上，大放異彩。張衛坦言：“那時候對于水墨的解讀與現在有著截然的不同風景，水墨藝術對于現代人來講是一件值得去追求探索的話題”。

轉變才能帶來生機

出生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無論在生活方式上還是藝術觀念上，張衛覺得這都是屬于新生代的一批人。那是一個思想開放的年代，我們有更多的機會去了解、認識西方文化，甚至是直接接觸西方藝術文化。而另一方面，在那個成長的八十年代，精神家園的失缺使人們的思想開始游移不定，于是藝術家開始把思緒從紛亂復雜的精神世界轉向真誠的個性世界。顯然，這一代人從一開始就疏離了主流文化，具有清醒的自我意識和固執的個性立場。那時，很多人在自主的創作中感受生命，在自主的寫意中尋找自我與確立自我。畢竟藝術本身不光要傳承，還要發展下去。當代水墨畫藝術便是如此。

繪畫藝術本是個性的藝術，而個性是否鮮明取決于作品的原創性。現代水墨畫應該區別于傳統，反映出具有時代特點的現代性。張衛表明自己尤為注重對畫面整體抽象形態結構的把握，那些變了形的物象和抽象幾何圖形紋路交融在一起，加之墨色自然淡化的形態都放在點、線、面的構成中，以強化作品的“現代”意味。張衛的水墨作品之所以具有獨一無二的風采，就在于它們具有強烈的“現代”色彩意識。這也就是張衛的創造自始至終都被追捧的原因了。

張“氏”風格 在成長中積累

張衛成長于改革開放年代，處于傳統向現代轉型的拐角點。這個時代的國畫藝術家，一方面，他們用批判的態度重新審視傳統，對傳統的研習，不再局限于某宗某家的門戶，而是鳥瞰東西方美術，只要能為我所用，便大膽拿來，并無顧忌，因此，從院體畫、文人畫到宮廷美術、民間美術；從古典主義、浪漫主義到印象派、現代派，都能在他們的新作中看到它們的影子。在此過程中，又努力擺脫文人畫形式，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兼收并蓄各類藝術，探索新的語式，以表現自我的內心世界。張衛的水墨畫就是在廣泛吸取單純質樸的民間美術滋養的基礎上，似乎又融合了西方現代派如夏加爾、馬蒂斯、畢加索等畫家的藝術手法，構成新的水墨圖式，承載種種難以說清道明的隱喻，將時代、社會、歷史、人倫等多方多層的感悟、思考，交織一起，混沌難辨。這種復雜的內心世界，也許正是他成長的那個年代，思想解放與魚龍混雜，精神釋放與困惑彷徨，觀念革新與因循守舊等思想和社會諸多矛盾的深刻反映。因此，這種畫法雖略顯艱澀，卻不乏真實可愛，這與當下那種沒有個性，失去自我，甚至一味追名逐利的模仿秀相比，其可貴之處，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以格論調 別出心裁

傳統水墨畫，向以抒情寫意為特點。以書法藝術為基礎的文人畫，在“情動形言，取會風騷之致”的寫意中，追求詩一樣的境界。此種水墨樣式，自宋代以來，經歷千年洗禮久盛不衰，成為畫壇主流。

而隨著繪畫事業的不斷發展以及中西文化交流的加深，我國傳統文人畫的一統格局被逐漸打破，在與外來文化碰撞、融合中，那種強調所謂繪畫性的新水墨，似乎朝著具象和抽象兩極發展，特別是當代中國畫的探索，在精神與思想解放的多元文化背景下，張衛在思維方式、審美觀念和表現形式上，擺脫了傳統水墨畫的約束，以傳統畫材呈現不同于文人畫的筆墨符號，彰顯獨特的精神個性，已經漸進形成了一個有聲勢的所謂新水墨畫潮流。

張衛的畫因怪而顯示獨特，是其一大特點。這個“怪”，集中反映在他對物象的處理上，無論是人物、靜物、風景，還是花卉、鳥禽、草木，都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比例結構和空間樣態，其詭譎怪異圖像在平面中隨意布置，在用細線勾畫物象外狀的同時，又不厭其煩地密集組合，或似網狀，或如云形，或像花樣，不僅人的眼鼻嘴耳、四肢形態以及畫中所涉物象變形幅度大，而且形中的紋飾似離于常態而感到不可思議，加之流動墨韻的潑灑點染，構成整體的夢幻般的異樣圖像。這種帶有抽象意味的實驗水墨性質的表現手法，一以貫之地反映在他的《笑傲江湖》、《水墨靜物》、《花花世界》等系列組畫中。

顯然，張衛的水墨畫完全打破了大眾的審美習慣，在強烈的個性色彩中，暗藏新時代的個性。張衛曾談到，在他大學時代，曾因不按素描老師的要求習作，結果沒取得好成績，對此他滿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畢業后，他繼續堅持自己的創新直到成功。

不久前，中國國家畫院舉辦的張衛個展上，他的作品在一次成為中國水墨新的風向標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