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舞

史小剛

2013年9月13日， 第三十七屆比利時圣尼克國際航展的夜航表演秀，在位于比利時哈瑟爾特市以西30千米處的祖艾瑟機場舉行。提及比利時圣尼克國際航展，國內的讀者可能會相當陌生。這是一個規模很小的航展，無法與國際上的大型知名航展相提并論。它既沒有航空業界的商務活動，也沒有像點樣的軍機展出。不過這個航展卻有著它獨特的個性，即延續了多年的傳統節目——夜間航空表演秀。

據筆者了解，世界各地幾乎沒有舉辦夜航表演內容的航展。圣尼克航空俱樂部舉辦的圣尼克國際夜間航空表演秀，在歐洲地區也是難得一見的，知名度較高。比利時的這個小型圣尼克國際航展，由于擁有這樣的獨特之處，倒也吸引了不少當地觀眾及世界各國的航空攝影師前來觀看。

傍晚時分，陰沉了一整天的天空開始越來越暗。來自四面八方的人流絡繹不絕，很快就填滿了整個會場，估計觀眾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名。隨著夜幕的降臨，第三十七屆比利時圣尼克國際夜間航空秀拉開了帷幕。陸續登場的有：英國皇家傘兵，法國空軍“陣風”戰斗機，荷蘭空軍“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巴倫支“蜜蜂”表演隊，比利時空軍的F-16，“紅?！被铏C表演隊等。各國飛行表演隊夜空炫技，煙火點亮了祖艾瑟機場的天空，法國空軍的“陣風”和比利時皇家空軍F-16 在表演加力時，尾噴口吐出的火舌長得令人驚訝；直升機釋放的曳光彈在夜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夜航秀的宗旨就是得弄出點“亮”來，實際上當晚的重頭戲是小型運動機和滑翔機的表演，這些飛機加裝了特殊裝置，在天空中都有放煙火的本事。只見飛機拖著色彩斑斕的煙火弧線，在夜空中不停地變幻著紅、黃、藍、綠等不同顏色，一會兒劃出心形，一會兒似天女散花般閃爍出五彩繽紛的煙花……盛開在空中的各式花朵，像曇花一現的精靈，美麗卻容易消逝；像一只一只五顏六色的蝴蝶飄飄悠悠地落下來，幾秒鐘后，便消失在夜空中。

飛機放煙火筆者是第一次見，由于摸不準飛機啥時會突然“出彩兒”。所以一直緊盯，用鏡頭尾隨著飛機的“動向”，隨時準備按下快門兒，抓住精彩瞬間。這類飛機利用自身飛行速度慢的特點，在低空通場時打出一串串禮花彈，“啪”、“啪”、“啪”地忽然炸開無數的焰星，瞬間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彩繪，流光溢彩，蔚為壯觀。就在人們看得如癡如醉，歡呼吶喊時，機場地面上忽然“噗”、“噗”、“噗”地放出了煙花，一顆顆金色的流星竄到了半空，緊跟著各色煙花一會兒像盛開的花朵、一會兒像四處飛濺的水花兒，與飛機在低空繪出的彩繪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盛大非凡、十分絢麗的派對場景。此時筆者恍若回到了年初的春節，只是今天晚上的煙花放得不同尋常。往年春節放煙花是從地下往天上放，飛機卻是從天上往地下放，而夜間秀的高潮部分，則是天上地下一起放！就在這上下齊放的炫麗場景之下，短短兩個多小時的夜間航展接近了尾聲。意猶未盡的人們似乎并不想馬上離開，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喝著、聊著，不肯離去。

夜間航展秀似乎是簡單了點，參演的飛機也不夠多，但想想也只能如此。為了安全起見，天剛擦黑的時候，戰斗機勉強飛了一會兒，夜幕完全降臨時，也只能讓滑翔機和小型運動飛機“起舞”了。由此，整個表演過程比較簡短亦是情理之中。以筆者的認知，為了確保飛機安全航行，機場附近應該是禁止燃放煙花焰火的。因為在一旦這樣做，會給飛行員心里造成恐懼感，干擾飛行員的注意力，一旦煙花觸及飛機，則會發生危險。而此次夜間航展，則完全打破了這一認知，使筆者不得不為歐洲飛行員高超的飛行水準和其悠久的航空歷史所折服。夜間航展這一新鮮的拍攝體驗，讓筆者領略到歐洲飛行文化的另一層內涵，興奮之余、筆者忽然意識到：這也是圣尼克夜間航展不同于其它航展的獨特之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