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瑩,遼寧醫學院外語教研部講師

小說《木偶奇遇記》封面(中譯本)
意大利兒童小說《木偶奇遇記》是受到兒童甚至成人廣泛歡迎的童話故事,它超越了時代和國家,被譯成200多種文字。它的原文和譯本在世界各國都有非常大的發行量,讀者從不同版本的不同翻譯上會發現譯本故事中主人公形象和情節發展與原文存在的差異,這是由于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和特定的政治歷史環境導致的。本文選用了20世紀20年代的英/美版的“Pinocchio,the story of a marionette”,以及蘇聯作家Aleksei Tolstoi在1936年發表的俄語版本“Priiiluchenie Buratino I zolotoi kliuchik”作為研究對象。
1891年,穆雷翻譯的《木偶奇遇記》這一童話故事在英國首次亮相,1892年《木偶奇遇記》來到美國。一開始,美國人對于《木偶奇遇記》的翻譯在國內一直存在爭議,經過各種不同翻譯實踐后,在美國才有了為學者普遍接受的譯文。一般情況下,讀者都會同情皮諾曹的遭遇,但是,在上個世紀的美國人看來,皮諾曹就是一個麻煩精。在1904年,小學教育領域的專家對《木偶奇遇記》進行了新的翻譯。這一時期,美國社會正在經歷各種各樣的變化。為了迎合新的社會秩序,同時給學校提供全國同一的文本,《木偶奇遇記》1904年的新翻譯版本應運而生。但是有一些學校認為它并不適合給學生閱讀,于是拒絕接受這一文本。因此,專家又對1904年的翻譯版本進行了包括遺漏,缺失和補充等翻譯方法的操作,使之得到認可。新的價值觀出現后,譯者刪除了一些有關社會暴力的情節,比如在1904年的譯本中,刪除小孩子對大人不尊重的情節,美國讀者只能看到刪減版的作品。在穆雷的翻譯基礎上進行的再詮釋是最受歡迎的,并且在20世紀30年代達到高峰。所有的新譯本擯棄了舊的道德主義傾向,木偶的故事以各種形式得到成功推廣,如電影,芭蕾舞,廣播,歌劇等。
1935年,Collodi的《木偶奇遇記》被蘇聯的大作家阿·托爾斯泰翻譯過來,書名被譯為《金鑰匙》或《布拉提諾歷險記》。十月革命之前,意大利原版在讀者群中廣為流傳,十月革命后,阿·托爾斯泰版取代了它的地位,成為兒童最喜歡閱讀的書籍之一。代表木偶布拉提諾形象的事物隨處可見。在這個版本中,主人公的名字已被改變,并且情節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些改變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契合蘇聯當時的社會現實。這本童話向讀者講述了木偶布拉蒂諾的冒險故事,經過重重阻礙,得到了一把打開神秘大門的金鑰匙,而這扇門通往另外一個充滿歡樂的理想世界。在故事中,金鑰匙就代表了幸福。托爾斯泰描述的新世界與蘇聯人民當時的生活環境是非常相似的,在這個世界中人們知道階級的分類,而且擁有各自的階級屬性。那么,一個能夠鼓勵人們,并且幫助他們實現普遍幸福的領導人物就必然會出現,他就是布拉蒂諾。通過這種接近生活的童話描寫更好地實現其教育目的。在后來的托爾斯泰譯文中,他著重敘述故事情節,而沒有過多糾結于布拉蒂諾的物理特性,而在Collodi的原文當中皮諾曹已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產生這一差異的原因可能是托爾斯泰認為布拉蒂諾已經有了人類的行為屬性。
從內容上來看,英文和俄文版本是改變得最多的。在英文版本中,故事情節有所刪節。在俄文版本,故事存在大量改編。通過對這兩個版本的分析表明,由于不同文化的影響,翻譯選擇是多種多樣的。因此,對于譯者來說,他們有責任采用更適合的翻譯策略。
事實上,翻譯不是簡單的因果聯系,而是通過準確判斷和長期思考做出的選擇。有些翻譯受宗教思想影響,另一些因為文化沖突而做出調整。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閱讀外國文學的目的是擴大讀者的視野,翻譯應尊重源文化和源語言形式。這樣我們才能夠認識世界各國文化的多樣性。
本文以意大利兒童讀物原版兩個版本翻譯之間的比較為出發點,探討了意識形態,外部因素,翻譯的意義對翻譯選擇的影響。意識形態是不可避免的因素,但是,如果譯者可以處于一個動態的角度去處理不同文化使之達到平衡的話,可以讓意識形態的影響趨于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