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興,吳 凱,賀 霆
(云南中醫學院,云南昆明 650500)
中醫在今天的中國作為傳統文化最后的守望者,保存著最豐富、最純正、最完整的傳統文化內容,并且充滿活力,體現著人類文化的多樣性[1]。它不僅是當前中國文化最優秀的代表,還具有人類普世價值,能成功走向世界。因此,中醫是研究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理想對象,同時也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理想載體。中醫走向西方是整個走向世界戰略中最重要而又最困難的部分,其原因:一是在目前西方文化仍然占據主導地位的形勢下,能成功走向西方就等于走向世界;二是西方社會的漢學傳統、冷戰記憶以及中國經濟崛起形成的“中國威脅論”都使中國文化包括中醫藥的主動輸出在這一地區變得尤其敏感、復雜。
筆者自1994年起即著手研究西方社會的中醫,尤其近3年來,依托本單位中醫西傳博物館及研究所,借助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及國家中管局重點學科,以人類學方法實地調查法、英等西方社會的中醫。本文不揣淺陋,以心得請教方家,探討中醫藥走向世界之正途。
中醫藥向境外的自然傳播由來已久,自上世紀70年代起中國更轉為主動角色。在我國經濟騰飛后,“創新文化‘走出去’模式,增強中華文化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提升國家軟實力”成為建立文化大國的國策[2],中醫藥因其成功“走出去”順理成章地受到廣泛期待與關注。國內官方、民間、學界對中醫藥走向世界的重要性、必要性已有共識[3],但對如何走出去則見仁見智。
縱觀百家,中醫藥走向世界戰略研究缺陷、誤區如下:
①絕大多數研究缺乏國外中醫的第一手調查資料,僅憑統計數字(如從業者人數、學校數量等)[4]及轉述國內、國外報道[5],所得結論與事實不符,策略、建議當然適得其反[6];
②許多研究者持文化中心主義心態,認為內地中醫正統、地道,域外中醫則淺薄、異端,主張以中醫文化持有者身份對境外居民實施教化;
③研究格局偏于宏大敘事,未顧及地區差別、文化差別,樂于制定中醫走向世界戰略的一攬子計劃;
④在具體策略上則過于功利、失于零散,只看到某個單一問題(如立法、產品輸出、藥物注冊等)因果關系及短期利益,未從根本性的社會、文化結構著眼;
⑤往往過分夸大中醫藥文化與當地文化的差別,認為傳統文化精華會被“淡化”,斷定當地居民對中國文化的無知、誤解造成的“去中國化”會是中醫藥傳播的最大障礙[6];
⑥對于中醫西傳,認為唯一出路是將中醫科學化、標準化,以符合西方理念。
與此同時,國外特別是西方的學者從自身利益及立場對中醫藥的文化、經濟、政治“滲透”開始警惕,對中國“中醫藥走向世界戰略”提出異議,對“科學化”、“現代化”的中醫不以為然[7];中國學者則對此反彈激烈[8]。中西方在中醫藥域外傳播問題上的沖突已見端倪。
中醫究竟是如何傳向西方的?傳入西方后發生了哪些變化?我們首先請教史料。
據北京中醫藥大學白興華所編《中國針灸通鑒》,歐洲屬于針灸傳播的“第二階段”,在朝鮮半島、日本和越南等中國周邊國家之后。雖然自1552年開始,就不斷有來華歐洲傳教士向歐洲發回比較系統的中醫脈學和藥物學知識,但針灸幾乎沒有在當地產生任何影響。直到1810年才在法國出現了第一個使用針刺治療的病例,由此引發了針刺療法在歐洲小范圍的流行,并很快傳播到了美國、澳大利亞和俄羅斯等國。但“大約到19世紀后半葉,針灸在歐美基本上已消聲匿跡,直到1930年,一位在中國生活近10年之久的法國外交官將針灸重新帶回了法國,再次燃起了歐洲人對針灸的興趣?!盵9]第三階段則從1971年尼克松訪華引發的“針灸熱”至今。白總結出:第一、二階段的傳播都必須憑藉具體的傳播路徑;前者是雙向的:中國與其周邊地區互有往來,而后者是單向的:西方人自己把針灸介紹回去。第三階段傳播的特點是:一是“路徑”已不再必需,人們可以通過媒體即刻分享各種信息;二是不再局限,幾乎包括全世界;三是中國重新成為傳播中心:“受世界衛生組織委托,中國政府于1975年在北京、上海和南京建立了國際針灸培訓中心,在很短時間內就為許多國家培養了大批中醫針灸人才,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成為所在國針灸發展的棟梁”[9]。
第一階段的傳播今天看來是日、韓、越等國爭奪針灸“名分”的濫觴,不在本文討論范圍;第三階段初的“傳播中心”中國,最可能是針灸“文化內涵”被淡化的“罪魁”:以當時文革后期中國的狀態來速成“大批”外籍針灸醫生,他們哪里有機會、時間去接觸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遑論理解、消化?他們歸國后作為當地中醫“棟梁”,傳統文化不被“淡化”才怪;此論值得另文研究。筆者關注的是那位法國外交官如何“重燃”歐洲針灸熱,以及對今日西方針灸、中醫有何影響。
白文所提的那位法國外交官,是1878年出生于巴黎的蘇里耶·德·莫朗。其于1901至1910年間曾在北京、上海、昆明(云南府)任法國駐華領事館翻譯及副領事,自稱期間師從多位中國針灸師并活人無算;回法國后自1929起與當地醫生們合作在巴黎等地以針術施治、授徒,5年后陸續著書、撰文,名氣如日中天。至1955年辭世前,蘇氏及著作已成為整個歐洲、北美甚至歐洲人的非洲及南美殖民地區針灸知識、技能的唯一、正宗來源。其影響一直延續至今[10]。
從以上歷史進程及人類學眼光看,被一個法國人帶回本地的針灸“原料”,在與原產地隔絕的40年中,受強勢西方文化解讀、整合,具備形成新“變種”的條件。法國于是像一個理想的反應釜,產于其中的“中醫”向整個西方世界傳播開來并不斷發展,成為今天的“西方中醫”。
2013年6月,筆者在昆明組織舉辦了首屆中醫西傳國際論壇,與會的西方中醫業者介紹了許多令中國內地中醫界吃驚的醫術,聊舉數例:
基于經絡的診斷方法:這種技藝已經在法國及西方使用、傳授了35年,倡導者是法國針灸協會(AFA)——法國乃至世界上資格最老的針灸醫生協會。中國中醫界對這種診斷方法的理論應該不會陌生,因為源自經典的《針灸甲乙經》及《靈樞》。據現任會長Andres醫生講,這種技法其靈感來自《甲乙經》對穴位的描述,“我們得出以下結論,即治療的切入點因涉及的是患者的天、人還是地的層面而不同。如果涉及患者的本體和身份(天),只能取一個穴位。如果涉及患者的氣(人),則只能取少數穴位,以協調氣的通行(例如結合外經的交匯穴進行治療時)。如果涉及人體部位或者地理層面(地),就可以取多處穴位,包括一些局部穴位,以疏通某個氣血運行特別不暢的區域”(Gilles Andres,“Le diagnostic selon les méridiens基于經絡的診斷方法”,2013昆明中醫西傳國際論壇發言稿)。而《靈樞》第72章“通天”所描述的“五人”即太陰、少陰、太陽、少陽和陰陽和平之人,也是對應該天、地、人三才,同書第34章“陰陽35人”則把人的分型與“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及相應的經絡聯系起來,從而具備了可操作性:“首先確定患者身上氣的類型和屬性(木、火、土、金、水),然后按照患者的癥狀和某個器官容易患的病癥,在有關經脈上選擇一個合適的穴位。例如,如果患者的氣質類型為太陽,屬性為火,那就根據穴位的名稱和患者的病癥選擇手太陽小腸經(屬火)上的一個穴位”(Gilles Andres,“Le diagnostic selon les méridiens基于經絡的診斷方法”,2013昆明中醫西傳國際論壇發言稿)。筆者對此的人類學實地田野觀察到,這種技法還結合手的形狀(“關節粗大、掌紋眾多屬木;雙手纖長,手指呈火苗狀屬火;雙手豐滿并呈正方形屬土;雙手呈矩形且輪廓鮮明則屬金;雙手浮腫、按下有凹痕屬水”)來判定患者的“五行”氣質屬性,以便“一穴定乾坤”。
法國產科針灸1:與產科針灸在中國內地日漸式微相反,法國產科針灸發展勢頭正旺,甚至超過一般針灸。最奇特要數當地廣泛應用的“幸福寶寶穴”:法國有不少孕婦到針灸診所定期針療,術者所針刺穴位只是雙小腿處“筑賓”一穴,此法在法國頗為流行。各從業者方法略有不同(有在孕程的3、6、9月施術,有的 3、4、6月),但效果一致且奇特:據說除安胎、順產外,還可使嬰兒陰陽平衡,身心健康,進而一生快樂。故被稱為‘幸福寶寶穴’,術者及顧客都深信此乃中國傳統針術所傳。事實是:上世紀80年代有幾位法國針灸醫生及助產士擬創辦產科針灸文憑,閱讀蘇里耶經典著作《中國針刺術》時,見其中對“筑賓”注為產科用穴,可“隔斷母子聯系”,于是理解為防止母體疾病對胎兒影響。同時,該穴名也給了他們靈感:“賓”者客也,“筑”者堅也;嬰兒乃母體之客,刺“筑賓”可防流產...至于第3、6、9月等規則,也是來自《易經》等道家方術計算。在其后的使用、傳授中,筑賓的功效不斷擴大,均從中醫傳統文獻的字句中附會而出。
法國產科針灸2:全世界的西醫產科醫生及助產士均會使用一種圓形卡,以方便計算每位孕婦預產期以及何時該做哪些檢查。在首屆中醫西傳國際論壇上,法國Colin醫生展示了其發明的另一種圓形卡,普遍被法國針灸文憑助產士使用,來計算每次就診的孕婦其胎兒所處在的“經絡周期”,以避免因針刺孕婦該經絡的穴位而造成流產。據說此臨床實踐來自中醫古籍,即自受精起,胎兒的氣每2周按五行順序依次通過12經脈,“當值”的經脈與母體相應經脈呼應,若誤刺該經脈上的穴位,則會造成流產。所以,每次針灸診療,均以此圓形卡查“當值”經脈為首要。同時,按照該卡所推算的孕期當值經脈及所屬臟器,可得知孕婦每2周內應該攝取的食物(Gilles Andres,“Le diagnostic selon les méridiens基于經絡的診斷方法”,2013昆明中醫西傳國際論壇發言稿)。
法國產科針灸3:中醫針灸有一個很值得驕傲的業績——糾正胎位不正。據說治療各種胎位不正,只需灸位于小趾外緣的“至陰”一穴即可。不過,無論中國的古典或現代醫籍,均未對該穴的這一功效給予詳盡解釋,應該屬“經驗療效”類。在一次田野工作中,我們觀察到一位法國針灸醫生頗為不同的“轉胎”治療。就診孕婦腹中胎兒呈臀位,面向母體右側。該醫生以“補”法刺孕婦右踝內側上方之“三陰交”,以激勵陰氣上升;另以“瀉”法刺其左膝外側下方之“陽陵泉”,以引導陽氣下行;該醫生云,如此陰升陽降,母體腹中胎兒便會如同被兩股不同方向氣流推動一般作后仰運動,轉胎可也;為了“打通氣道”,其還在孕婦左右髖關節處各選一穴刺之。
此類今天中國居民會感到“怪異”的西方中醫形態還有許多,如自耳針發展而來的“耳醫”、“五色美容術”等等。
以上人類學田野觀察資料表明,法國部分針灸術者對中國針灸的“傳統精華”即陰陽五行等醫理以及相應的臨床技能非但未“淡化”,相反將之濃縮、夸張乃至重塑使之更為復雜精巧;其它證據表明這種旨趣及行為不只限于蘇理耶弟子(法國一位牙醫針灸師自悟由甲骨文窺探中醫秘密),也不只限于法國(比如英國Worslay氏發明的“五行針灸”)。
我們有理由相信,由于上述中醫/針灸西傳第二階段的特殊方式即西方居民主動獲取、東西方長期隔絕、西方文化解讀力——尤其是西方400年來形成的“中國印象”在中醫重塑過程中的導向作用,使得中醫、針灸在西方自上世紀30年代起形成一種獨特的“西方版”,特點正是濃縮、夸張、重塑中醫/針灸傳統醫理并用于臨床,表現為“過(中國)傳統化”;而目前的西方后現代文化環境尤其適合其發展。所以,中國內地官方媒體及主流意識形態所擔憂的“傳統文化淡化”、“去中國化”,至少在當代的中醫/針灸西傳過程中,并不是普遍現象。值得擔心的反倒是這種“過中國化”的中醫/針灸,與中國內地中醫對話時發生的文化沖突。這是因為,自上世紀的“新文化運動”起,中國內地中醫、針灸特別是其傳統理論開始成為眾矢之的,“精華”正逐漸喪失,形成“現代化”版本。于是,內地的中醫生在教法國(西方)學生時會多少感到“別扭”:自己精心準備的現代科學理論、實驗室證據以及臨床高新技術找不到聽眾,倒要惡補最“玄妙”的傳統理論(如《黃帝內經》、《易經》),尋找更“古怪”的民間技術(如“拔水罐”)。十分清楚:中醫傳播到法國,能與當地文化發生關聯并引起其興趣的是原創傳統部分,而經“新文化運動”及“現代化”改造的部分則受到冷落、抵制[11]。受建國后中醫院校訓練的學者對此類西方中醫品味則十分反感,直斥為“封建迷信”(如“鬼穴”)[12]。
如果將想象中的“去中國化”、“傳統文化淡化”當做中醫在異邦“水土不服”的“正?!蔽幕瘺_突,那么以上“西方中醫”在中國居民與西方居民之間引起的沖突方向正相反,筆者稱其為“反向文化沖突”[11]。它看來是中醫傳入西方后特有的,而且由于尚不為人知,所以潛在的危害更大。
當然,中醫在西方地區的形態是多樣的,本文討論的這一類“西方中醫/針灸”只是其中一種。但它卻是西方文化解讀中國文化物件的典型表現,為西方地區特有且在西方居民中得到認可并享有最高聲譽,因此有代表性,是研究中醫走向西方戰略之關鍵。自然,這些西方中醫難以證明自己的確切療效,也無法查對自己的正統出生,更沒有科學實證根據;但正是如此,恰好說明西方社會存在著某些特有的文化資源,使得這種“中醫”得以產生、發展、流行;以人類學實地調查方法感受、闡明這些文化資源的作用及機制,才是制定中醫西傳戰略的要素。西方中醫對當地居民來說,其意義已遠遠超過臨床效用[13],更重要的是:在對中醫的解讀、重塑過程中,原來被本民族文化禁錮的想象力、創造力得到解放。
已故云南民族大學著名學者汪寧生曾有評論:“充分考察第一手資料而后有所作,此原為治學者必循之道,而今已不絕如縷。當今之世,研究古代史者不能讀古書,研究外國史者不必通外文,民族學者不知以科學方法作田野調查,舉國皆然,云南為甚”。整個中醫藥境外研究,特別是中醫在西方的研究正是這種浮躁學風的體現;而人類學實地田野調查方法,恰好彌補此缺憾。有關人類學方法與中醫研究的密切關系,國內外學界已有共識[15];而國內已開始有學者意識到人類學研究海外/西方中醫的意義[16]。
人類學研究的方法區別于與其他社會科學的最特殊之處,即“田野調查”。通過長期(1年)對當地居民的參與性觀察與深入訪談,首先能獲得整體觀:將所觀察的事物、現象與其所在的社會環境聯系起來;其次是研究者通過客位向主位的轉變,真正體會到被研究者的感受及價值觀,從而更全面深入地了解其觀念、行為的原因。因此,人類學方法對當今西方中醫研究尤為適合:觀察中醫傳播時在西方民眾中產生的反應的各種細節,將其整合進他們的文化大環境中,如后現代、后殖民語境、“中國印象”集體記憶等,就能發現中醫所承載的中國傳統文化能與當今西方文化的發生關聯、且引起對方興趣的部分(比如中醫醫理中道家哲學對自然、對人體的知識),以及其原因、機制。同時,體會、記錄西方居民對中醫文化的感受,將填補迄今為止同類研究的空白,即從研究者的“客位”轉為被研究者的“主位”角度敘事,從被研究者—西方居民的感情、立場出發,體驗西方中醫對當地西方居民的意義以及與當地社會的文化吻合度,完成西方中醫的合理化過程,從而防止文化中心主義心態、揭穿主觀主義造成的偽問題,對調整“走出去”戰略、消除文化沖突有根本性意義。
筆者認為,西方中醫人類學研究中需要特別關注的對象,是經過當地文化解讀、重塑后的“中醫”,特別是令中國內地居民感到吃驚、困惑甚至反感的那部分“中醫”,因為其最能體現西方社會特點、最會引起中西方文化沖突,最能影響中醫西傳,因而也對中醫走向西方、走向世界戰略最有意義。
歷史及人類學研究表明,西方中醫不同于中國內地中醫,也不同于中國境外其它地區的中醫,其最根本的特點,是中醫文化部分的影響力要大于臨床技術部分。具體來說,西方居民在充裕的時間內,獨立地運用自己的“中國印象”文化資源,按照本社會當下后現代文化需求,將中醫藥文化的傳統精華部分通過遺留、濃縮、夸張、重塑等機制,形成“過中國化”的中醫,這與國內學者普遍認為的中國傳統文化遭受“淡化”的想象正相反。不把握、理解西方中醫的形態、成因及意義,一廂情愿地想傳播國內“地道”中醫,容易引起文化沖突,妨礙中醫走向西方。
這應該對中醫走向世界戰略研究有所教益:
①境外中醫現存形態,特別是與國內中醫有差別的部分,并非“異端邪說”,恰恰是了解當地社會整合中醫規律的絕好樣本,應當成為中醫走向世界戰略研究的重要內容;
②相關研究需跳出求大、求全、求一般的誤區,從境外各地區的實際情況出發,特別關注其中最有特點、最有代表性的現象,從而把握各地區特殊規律,制定相應的戰略;
③實地調查的第一手資料是最可靠的基礎,特別是詳實的、有血有肉的個案、鮮為人知的細節,能糾正閉門造車式研究所犯主觀錯誤;
④從當地居民的角度感受、理解境外中醫對其的意義,是避免文化中心主義、消除文化沖突、順利傳播中醫的有效途徑。
這些正是人類學田野調查方法所長。通過人類學研究,中國居民能正確理解、欣賞境外中醫這一“文化他者”,完成成為“文化大國”的必修課,具備中醫走向世界以及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先決條件。只有如此,才能制定出更符合各方居民利益的中醫傳播戰略,使中醫走向世界進程更和諧、更持久、更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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