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禹暉 拍古建,為了快樂
周禹暉是一位生活和工作在廣州的“85后”攝影師,在2013年的“雪花純生 中國古建攝影大賽”中,他以一幅拍攝北京故宮的黑白照片獲“古都傳承獎”一等獎,那幅作品效果凝重,反差強烈,聊起天來,他本人的性格倒和照片不同,操著“廣普”和記者聊天,時不時有“其實我很膚淺的哦”這樣的玩笑,他對視覺的審美和要求,以各種方式出現在他的照片中,輕松自在,味道都對。
——編者
藝術少年的“鵝城”記憶
我在大學時候,學的是藝術,不過那是更貼近實用領域的藝術。大學畢業之后,我進入公司做廣告設計師,這個過程中我逐漸喜歡上了攝影,于是轉行去做商業攝影師。到現在,我喜歡攝影有7年了,廣告攝影的從業經驗也有4年。平日的工作里,主要是在自己的攝影棚拍攝人像、服裝、產品靜物等內容。我的生活圈子大概都是同齡的朋友,大家在一起不談工作,不談攝影,最愛的活動就是打籃球,像是以前在大學里那樣。這是真切的生活,比每天拍照重要。
在參加雪花組織的拍攝活動之前,我對中國古建的認識比較模糊,對廣東本地古建筑的認識也比較少。我故鄉是碉樓之鄉開平,也就是姜文《讓子彈飛》的外景地“鵝城”,那里有很漂亮的建筑群,那些房子大部分是在民國時期建造的,如今也是我們的保護古建群落了,我家走過去不過十分鐘,但小時候沒有太多感覺,長大之后接觸的東西多了,逐漸認識到兒時見過的那些建筑就是很有意思的,那里充滿著我兒時的回憶,有著非一般的存在意義。我對一些古老東西都很感興趣,但是拍攝就很少了。平時工作內容比較多,很少有時間拍攝風光或者紀實片子。所以,我玩攝影,不那么嚴肅,而是生活的一部分。
尋蹤最美的古建時刻
這些年,多多少少也獲得一些獎項,但是我覺得攝影對我來講不是獎項。我不是為了成就和獎項去拍攝,而為了開心去拍攝。攝影是我的工作又是我的愛好,平時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我都會找機會出去外面拍攝。我對古老東西都很感興趣,雖然也在比賽中獲獎,但是并沒有機會專門圍繞古建做專注的拍攝,這次“尋蹤營造學社之路”正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幾百年的古建筑還可以讓這個時代的我見證,我就感覺很神奇。
2013年的“尋蹤營造學社之路”是一趟很有意思的拍攝之旅,巍山古城很有特色,古城商業化的氣氛還不濃,大部分的建筑還都是古建筑。從商業開發的街道往旁邊一走,就進入到未被開發的街巷,都是老房子,新舊交織。巍山給我的沖擊不是具體的某一座古建,而是比較原生態的古鎮樣貌。
松贊林寺給我的第一感覺是漂亮,我是學美術出身,對美的東西比較敏感吧,松贊林寺的建筑在香格里拉那個自然環境里,搭配起來特別的美,而且這個寺廟給我感覺特別寧靜,我在這里拍到的貓咪,特別悠然自得,不像城市里的貓,特別安詳。這不是日常生活的地方,是宗教修行場所,周圍自然環境,空氣,天氣,光線,所有這些因素都讓我覺得很有感覺。從小到大在大城市長大,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這樣一個特別的建筑形態。
我對拍攝的類型其實是沒有注意,你看我的照片也是黑白彩色各種樣子的都有,我不像其他朋友追求某些手法,表現一些主題。我的習慣是看到一個場景,根據當時的感動和想法,就這個沖動來拍攝。另外,由于我是學美術、廣告的,所以建筑的造型,建筑藝術的語言和元素,最吸引我。我不知道其他一些影友是怎樣去想的,但我的習慣不是為了拍照而拍照,我不太去想這次我要拍出幾組還是幾張作品,我更多的像是在旅行,去感受各地不同的古建風格和風采。在松贊林寺,下午大概4點左右,光線透過窗口射入佛堂,空間籠罩在溫暖祥和的氣氛中,此時進來一個女孩,她面對佛像的背影令人恍惚,除了祥和,也覺得虛幻,我架起三腳架,采取稍微慢一點的快門,索性讓她更虛幻一些。經過李莊、昆明、大理、麗江,是走過歷史,到這里則是進入信仰,這是我整個旅途中最滿意的一張照片。
人類創造,發展,鞏固自己文化最為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通過城市的建筑。文字的記載往往是抽象而具體的。但是建筑卻可以盛載文化的靈魂。 好的攝影能把古建文化表達很好,現在網絡世界這么發達,能讓這些攝影作品通過網絡傳達給跟多的人看到,引起各界關注,把保護古建筑的意義傳承下去。
古建與時尚之美
現在我是Getty的簽約攝影師,有時候會到廣州街頭拍攝一些帶有本地生活特色的照片,給Getty供稿,但總體上說來,現在已經不像剛愛上攝影的時候,每天都帶著相機,絞盡腦汁想要拍出一些“作品”。我現在是想得比較多,拍得比較少,大多數時間也不帶著相機,而是用手機輕松的拍攝,我想這也是攝影的一個巨大變化吧,因為手機給攝影帶來的普及,和隨時隨地的輕松傳達感受的能力,是傳統的攝影方式不具備的。實際上我也開始用相機拍攝古建,我姥姥生活的街道附近有很多老房子,我經過的時候就會用手機拍一些,而且我心里有個關于拍攝的想法,我想去掉商業肖像中關于品牌,產品的商業色彩,純粹只是為了畫面的美感去拍攝模特的肖像,如果把這種拍攝從攝影棚中挪到廣州的老街老巷中來,應該是別有一番味道,美感也肯定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