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丹
爪說天地
幻戒靈戒
袁 丹

很久以前,在德國流行著這樣一個傳說:阿爾卑斯山美麗、富饒,在那里生長著許多珍貴的動植物。那里的人善良、純樸,信奉伊斯蘭教的女神,所以在山上建著許多教堂,經(jīng)常會去禱告。
人們祖祖輩輩靠著勤勞的雙手,創(chuàng)造衣食無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惡魔的統(tǒng)治勢力血染明王——曼特拉降臨這片土地,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那里的人們,使得阿爾卑斯山橫尸遍野,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善良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許多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實在是走不動,他們拖著病殘的身軀走進(jìn)教堂禱告,希望女神能幫助他們平息這場災(zāi)難。
人們的虔誠禱告感動了女神,女神與血染明王曼特拉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三天三夜,兩人都負(fù)重傷。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阿爾卑斯山卷起一陣怪風(fēng)直向曼特拉襲去,女神見機迅速舉起明劍刺向曼特拉……
怪風(fēng)過后,目睹這場戰(zhàn)爭的人們看到血從曼特拉身上噴出來,染紅了他腳下的那塊土地,而那把明劍刺穿了曼特拉手中的孩子,然后才刺進(jìn)他的胸膛。
曼特拉在冷笑,笑聲似乎充滿了戰(zhàn)勝的自豪感:“哈哈,女神,想不到吧,我的魔力雖然不能勝你,但是你卻親手殺死了一條人命,你已經(jīng)不再是純潔的女神了……”女神臉色瞬間煞白,兩滴血淚從眼眶內(nèi)滲出,緩緩地劃過臉頰滴到地面,滲進(jìn)泥土里,接著女神的身體漸漸模糊了,最終消失在空中。
正如曼特拉所說,女神的這一劍雖然刺傷了曼特拉,但同時她殺掉了一個孩子,她將會卷入罪惡漩渦終身不得釋放,除非有一天有一段誓死不渝的真情感動上蒼,打開罪惡漩渦的枷鎖,將她救出……雖然如此,曼特拉并未真正打敗女神,女神往他身上刺的那一劍使他元氣大傷,他以僅剩的魔力控制著整座阿爾卑斯山。從此,阿爾卑斯山終年積雪覆蓋,陰森冷暗,像死城一般……
楊晨幻,嶺陽高中的一名普通的學(xué)生,長相平平,雖說已經(jīng)是高二的學(xué)生,有時候臉上還不免有些稚氣,喜歡打游戲和收藏一些精靈古怪的東西。
今天,晨幻心情不錯,像往常一樣上學(xué),然后在校門口買了兩個包子,他過完馬路,在學(xué)校門口停頓了一下,望著過往的人。這時候在街上的大多是中小學(xué)生。晨幻也有點懷念初中時的快樂時光。
晨幻正要邁進(jìn)校門那一刻,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他不敢確定,也許是昨晚休息不好。他又向前邁了兩步,當(dāng)他的目光鎖定在校門旁那個跪在地上行乞的女孩時,他知道確實是有人在盯著他。更確切地說,那女孩是盯著他手上的包子。
女孩應(yīng)該是鄉(xiāng)下來的,從她的衣著可以看出來,一身土布,而且有好幾個補丁,衣服舊了點,但不算臟。頭發(fā)全都散下來,鋪蓋著大半張臉,露出略帶凄涼的眼睛。身邊有一個小包袱,再有就是一只瓷碗——行乞的標(biāo)志。當(dāng)晨幻看向她時,她立刻縮回了視線,晨幻開始向前邁步時,她又望向他,好像有一根線牽引著彼此。
晨幻轉(zhuǎn)過身向那女孩走過來,不知怎的,他覺得那女孩子很可憐,一向富有同情心的晨幻,想幫她一下。
眼見晨幻走到自己的跟前,女孩有些不安。為什么不安,她也說不出來,只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隨他而來壓迫著自己。不過她還是抖了抖放在面前的瓷碗,因為她真的餓壞了,兩天兩夜,除了水她什么也沒吃。晨幻望著她那可憐的眼神,又望了望手中的包子,拿了一只放到她手中,女孩定定地望著他,將手中的包子放進(jìn)了瓷碗,接著向他鞠了三個躬表示感激,然后拍了拍兩手,如獲珍寶一樣再次拿起包子。
晨幻繼續(xù)向校門走去。又有誰會想到,這兩只包子將給他們的未來帶來什么……
回到學(xué)校,晨幻心里一直想著那個可憐的女孩,為什么剛才不把所有的包子給她呢?自己還可以再買,而女孩買不起。想到這,晨幻面對著手里的那只包子吃不下去,他便將包子放進(jìn)書包里。
放學(xué)回家時,晨幻特意朝學(xué)校門口旁望去,希望還可以看見那個女孩子,但女孩不見了。
晨幻有些失望地走回家。他家的狗——奴伽,從他剛開門那一刻就朝他猛叫,晨幻以為狗餓了,從書包里翻出包子,丟到狗跟前。狗看見了包子,就更加發(fā)狂了,盯著包子直吠,神情如臨大敵。晨幻這才注意到狗不對勁,撿起包子左看右看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不就是一個包子嗎?可狗從來沒有像這樣發(fā)瘋地亂叫,并且一直用晨幻從來沒看見過的眼神,望著他手里的包子。
晨幻掰開包子,驚訝得呆住。一只指環(huán)出現(xiàn)在他眼前,設(shè)計很特別,形狀像一個健碩的男子,身體曲成圓形,從戒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子每一寸肌肉以及寬闊的臂膀,手臂里拿著一把匕首。男子的眼睛鑲嵌著血紅的寶石。晨幻興奮地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將它擺在放有大批古靈精怪的東西的架子上,覺得以前收藏的東西遜色很多。晨幻又把指環(huán)從架子上拿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好。這時候,幻聽見開門的聲音,腳步聲像是老爸回來,他慌忙間把指環(huán)戴在了無名指上。
晨幻的老爸楊嚴(yán)是考古專家,有時候他也會往晨幻的物架上瞧瞧,看看有啥值得拿去研究的東西,便冠冕堂皇地“借”去。想到上次老爸把自己千辛萬苦弄到手的一尊銅佛像借去后,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歸還,晨幻不忍心新到手的指環(huán)再次被老爸“借”去……
晨幻不露聲色地跟老爸打了招呼,楊嚴(yán)隨便應(yīng)了聲,感覺晨幻有點不太自然,但也沒多在意。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研究:聽說有一件大概幾千年前的文物出現(xiàn)在中國的東南部……具體內(nèi)容還有待考究。未有正確的論斷,考古專家不會發(fā)布任何有關(guān)信息。總而言之,楊嚴(yán)認(rèn)為此事將關(guān)系到人類是否能躲過一場劫難,順利度過本世紀(jì)。
楊嚴(yán)走進(jìn)臥室,晨幻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戴在手中的戒指那兩顆血紅的寶石在發(fā)亮,像隨著自己的呼吸一樣一閃一閃,充滿靈性。
古靈望著這個有一股神秘力量壓迫著自己的陌生男孩,覺得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不僅僅是陌生,還有一種朦朧的熟悉!在哪里見過?不到半秒,古靈否定了這個無厘頭的想法,她剛從村里出來,誰都不可能認(rèn)識。可明明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熟悉氣息,難道是自己的錯覺?搞不懂。饑餓侵襲著古靈的肚子。饑餓的古靈將手中的包子迅速送進(jìn)嘴中,包子的香味劃過蒼白的嘴唇,流連在餓得微微顫抖的玉齒間。
突然,古靈感覺到自己咬到一顆堅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只戒指,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總覺得它比街上金鋪櫥窗里的那些要好看。雖然它的顏色是陳舊了點,但是無損它的價值,反而增添了一分神秘感。戒指的形狀很特別,像是將一個完美的女性身體曲成環(huán)狀。戒指是用金屬做成的,但是,還是可以讓人聯(lián)想到那女人有著彈指可破的肌膚,僅僅是她那一身半遮半露的衣服就讓人“賞心悅目”。女人是裸著足的,自古裸足的女人就更增添幾分引人注目的艷麗。
它并不像人工打造的,古靈見過人工打造的戒指。
前年,鄰居家阿敏出嫁的時候,手上就帶著一只小戒指,戒指上面鑲著一顆鉆石,全村的人都跑去看,羨慕阿敏嫁得好,釣到了金龜婿,當(dāng)她神一樣拜。哪知道,阿敏進(jìn)了城里才發(fā)現(xiàn),那戒指上所謂的鉆石,只不過是路邊攤一只賣幾毛錢的小學(xué)生玩具。但是當(dāng)時村里所有人都認(rèn)不出來。
那時,古靈也想快快長大,然后擁有這么一只貴重的戒指,那樣就不用被村里的人,甚至鄰居家那條大黃狗欺負(fù)。
后來,古靈的爸爸因為賭錢欠了一屁股的債,便叫村里所謂出去大城市見過世面的人,把古靈帶去城市賺大錢,古靈爸爸在古靈臨走時說的一句話就是往家里寄錢,在家里沒有地位的古靈媽媽,一邊流淚一邊塞給了古靈一個小包袱。古靈就跟著那人一起來到了城市。一進(jìn)城那人就翻臉了,說一路上古靈吃他的用他的,做幾年工也還不清,所以要把她賣了,給人家當(dāng)小老婆也好,做苦工也罷,用來還債。
古靈一邊乖乖裝順從,一邊計劃逃跑。終于她逃了出來。擔(dān)心包袱連同臨走時媽媽偷偷往包袱里夾的七元錢一同被人搶去的古靈,小心翼翼地將錢分成了六份,分別藏在身上不同的地方。在這座城市,一個普通的饅頭都要三角錢,這七元錢能維持多久?古靈想找工作,但是走到哪里,進(jìn)門一開口說話(她說的是地方話)別人就拒絕了。而且當(dāng)古靈轉(zhuǎn)身走出店門時,店里的人就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了。
古靈站在城市街道的中央,就像是干凈的白紙上面出現(xiàn)一滴墨水那樣刺眼。有一天,古靈餓得兩眼昏花無力,靠坐在街邊的墻上。看見有一家人在出殯,她無力地睜開眼皮看了一眼,看到那家有個人把一大碗飯菜,連碗帶飯一起倒在地上。她不管人家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好餓,最后她咬緊牙關(guān)使出全身的力氣,向那碗倒在地上的飯菜撲去,也不挑一下沾在飯菜里的沙子,就低著頭用手將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那家人看見不知哪里來的野丫頭,竟然對自己死去的親屬不敬,作出如此行為,紛紛用菜葉、臭雞蛋朝她扔去,甚至拿出一串鞭炮要點燃扔到她身上。可古靈無動于衷,狼呑虎咽地吃著飯。最后那家人終于停住了手,他們不忍心再傷害她這么一個可憐的孩子,甚至開始同情起她來,最后送了她一袋包子及后來古靈用來行乞的那只碗。
古靈深深地向他們鞠了個躬。
窗外燈火闌珊,夜夜笙歌是都市人不變的旋律。
夜里,楊晨幻手上的戒指發(fā)出更駭人的光,它將晨幻引向另一個世界。
晨幻感到一陣出奇的寒冷向自己襲來,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睛。白色,全都是白色,茫茫的一片,有點像在做夢的感覺。灰暗的天穹下,除了灰暗還是灰暗。令人不安的氣息夾著些許雪花飄來,落在身上。晨幻意識到將有一場大風(fēng)雪要來臨。他望著遠(yuǎn)處那座大雪山,隱隱約約看見有些錯落的房子,他朝著那個方向不停地走。
晨幻感覺到越來越冷,白茫茫的房屋仿佛離他越來越遠(yuǎn),但是他還是挺著僵硬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向前邁進(jìn)。晨幻眼前忽然一黑,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晨幻漸漸恢復(fù)了知覺,周圍暖烘烘的。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眼前有兩個黑影。當(dāng)朦朧的視覺漸漸清晰時,晨幻辨認(rèn)出眼前的兩個人。兩人的頭用結(jié)實的氄布包裹著,只露出巴掌大的臉部,全身穿著厚厚的氄衣,看起來顯得格外的臃腫,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是一男一女,一對上了年紀(jì)的夫婦。他們的臉部幾乎沒有什么表情,但那個女人接觸晨幻時流露出來的眼神,讓晨幻覺得有點怪,至于怪在哪里,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女人從身旁爐子上的鍋里倒出來一碗湯,端到晨幻面前,湯里面除了零星可見的小粒麥子,就只剩下些草根、灌木片之類的東西浮在上面。晨幻不禁打了個寒顫,但看了看這兩位不知名卻救了自己的人,只好強忍著將這碗東西喝下去。
男人告訴晨幻,這里是雷諾鎮(zhèn),距離這里不遠(yuǎn)的那座山就是有名的阿爾卑斯山,大風(fēng)雪前,男人回家時發(fā)現(xiàn)他栽倒在地上,就背回來。他沉睡了兩天,現(xiàn)在總算是醒過來了。
雪已經(jīng)停了,晨幻穿上男人給的大衣,走出房子,雷諾鎮(zhèn)給他的感覺很冷清,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晨幻側(cè)過頭去仔細(xì)打量街道兩側(cè)的房子,房子都是平房,半山處有一座比較高類似于神殿那樣子的房屋,再上去還有一座,感覺像是陰森的古堡。
突然,晨幻有些緊張,甚至恐懼,因為他感到有一個黑影緩緩向他靠近,當(dāng)晨幻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個圈尋找黑影時,黑影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晨幻竭力使自己清醒過來,四周靜悄悄的,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不動。他的視線里什么也沒有,街道上還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是幻覺?冷風(fēng)在刺激著他的大腦,晨幻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閉上眼睛緩和一下心情。遠(yuǎn)處響起了鐘聲,是從教堂里傳出來的,當(dāng)晨幻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街道上布滿了人,他們都是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低著頭,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眼神有些呆滯,向著古堡方向走去,仿佛一群行尸一般。
晨幻毫無意識,便站在了人群后面,跟著一起走。
突然,一只手按在晨幻的肩膀上,晨幻像是觸電般,身體劇烈一顫,他猛然轉(zhuǎn)過頭來,是黑影,就是那黑影!晨幻終于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那來去無聲息的黑影此時就站在自己面前,是個看上去十分蒼老的太太,奇怪的是她的衣著不像鎮(zhèn)上所有的人穿的那樣臃腫與笨拙,她僅僅穿了一件深黑色的長袍,一只手握著一根十分精致的手杖,手杖頂端鑲著一顆精致的水晶球。
她的打扮像是晨幻玩游戲時看到的祭司模樣。
老太太用似乎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凝望著幻,她的表情很怪異,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仿佛想說些什么,又仿佛在掩飾些什么,最后她只冷冷地瞪了幻一眼便走了,消失在長長的街上。
晨幻再回過神想去追剛才那群男男女女,那些人卻在剛才他與老人對望的那一瞬間不見了,本來想找通往古堡的路卻沒找到,鎮(zhèn)上恢復(fù)了原來的冷清,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不過,晨幻卻覺得這樣更為可怕了。
晨幻站在原地,望著不遠(yuǎn)那座積雪的阿爾卑斯山,說不出什么滋味。
得到戒指那天,古靈還討到了一碗白飯,她覺得自己今天有些幸運。吃完飯,只剩下洗澡這個簡單又必要的事了。古靈不是那種在逆境中就任由自己墮落的人,她也想自食其力,但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夜?jié)u漸深了,守公廁的人已經(jīng)離去,廁所的水龍頭微微流著水,古靈接這些水梳洗,最后將戒指也用水輕輕擦洗了一遍。戒指在發(fā)光,淡淡的綠光。古靈從公廁里出來,找來一些紙皮,在天橋下挨著墻角處鋪開,身子往那一躺,卷成一團(tuán)就睡了下去。朦朧間聽到有些嘈雜的聲音,古靈睜開眼睛,昏黃的路燈下,三名樣子猥瑣的男子在她面前站立著,古靈坐直了身子。
“這小妞好像不錯嘛!陪我們玩玩。”那個領(lǐng)頭的蹲下來撥了撥古靈垂下的頭發(fā),摸著她的臉蛋說。
古靈開始警覺起來,扭過頭甩開他的手,眼睛瞪著他。
“哈哈,她還向你拋媚眼呢,老大。”另一個說。
古靈側(cè)起身子,從他們旁邊跑出去。
“怎么,你想跑啊?”古靈被人迅速用手拉住衣服,然后就像提兔子一樣被提回來。古靈掙扎,衣服撕開了口子,三個猥瑣的男子嬉皮笑臉地盯著她,逃也逃不掉的古靈開始哆嗦了。
三人慢慢靠近她,古靈第一次感到彷徨與無助。古靈閉上眼睛尖叫。這一叫,幾個男子一下就哆嗦著向外彈開了。古靈身后出現(xiàn)一縷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綠煙,像魔掌一樣向他們伸來。古靈并不知道這些,只感覺他們好像突然間怕了自己。緊接著,三人瞧著古靈害怕得踉蹌向后倒退,最后嚇得落荒而逃。古靈舒展了一下眉頭,心中的彷徨也漸漸平緩。經(jīng)過掙扎,身體已經(jīng)有些疲倦,古靈重新躺下來,很快就安然入夢。戒指的綠光顯得格外的亮,它將古靈帶進(jìn)了另一個世界。
古靈搖一搖頭,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周圍很黑,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可以感覺到四周是空蕩蕩的。偶爾有些陰森的冷風(fēng)從身邊吹過,可以聽到周圍好像有水流過的聲音,水聲有時緩慢有時急促。古靈不敢想太多,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她摸索著哪里是出口。這個地方很大,古靈不管怎么摸都沒有摸到出口。古靈嘴巴有點干,走到有水流聲的地方,用雙手捧起一些水來。
“這是水嗎?感覺好像有點黏糊糊的,還有絲微的溫度。”古靈心里有些疑問。
喝一口,古靈連忙從口中吐了出來,這是水嗎?這分明是血!血?這血是怎么回事?古靈內(nèi)心有些慌亂,還沒來得及繼續(xù)想,周圍突然亮起火把,古靈站在堡壘中間,一個個骷髏頭,散發(fā)出刺眼的寒光,將大堂照得透亮。古靈開始害怕起來。
“怎樣?味道還不錯吧?哈哈!……”
古靈順著聲音望去,她很怕。眼前站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像被一層冰冷的寒氣包裹著,就連他的笑聲也是那么冰冷,他的眼神更是無法讓人捉摸。古靈感到頭有點暈,汗水像是一滴滴晶瑩的水珠,不斷從她臉上往下流。但是她還是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不能讓眼前的男人給嚇倒。
古靈退后兩步,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穹型的堡壘頂端吊著一堆人頭,它們反射出冰冷的血光,人頭還在滴血,向著古靈的身上滴血。那些頭是在活人脖子上強行擰下來的,捆成一堆,吊在上面。
那些人頭的鮮血滴在她身上,她的衣裳沾滿斑駁的血跡。高站在上面的黑衣人,無聲地走到古靈觸手可及的地方,在冷笑。古靈徒勞地將頭扭到另一邊,試圖避開黑衣人,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古靈用牙齒咬一下舌頭,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古靈已經(jīng)失去神智了。
黑影伸出兩只手,向著古靈緩緩伸來,古靈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已經(jīng)被摧毀,她暈了過去。
“哈,哈,哈……”冷傲的黑衣人曼特拉笑得更厲害。
曼特拉靠近古靈,他并沒有想將古靈化為宇宙間灰燼的打算,因為他還要利用她去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清晨,晨幻覺得有些許冷意,從夢中醒過來。昨晚折騰了一夜,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而現(xiàn)在又回到現(xiàn)實。他不但沒有絲毫的倦意,反而感到身體的力量似乎在聚集。晨幻走到窗邊,早晨陰冷的風(fēng)緩緩地吹進(jìn)來,撲打在晨幻的臉上。晨幻一下子清醒了,在細(xì)細(xì)回想著昨晚那個似乎真實卻又迷惑不解的夢。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暗,晨幻將瓶子里的牛奶倒出來,看著雪白的牛奶緩緩流到杯中,感覺又回到那個冷寂的雪白世界。突然,昨天那個女孩可憐的身影從晨幻的腦中閃過,晨幻把牛奶喝完,另拿了兩瓶牛奶急急忙忙出門去了。他來到女孩面前,女孩的衣服有些破碎的痕跡,似乎遭遇過什么事情。她抿嘴的那一剎流露的神情,讓晨幻不解。晨幻走到她跟前將牛奶放下,古靈只覺眼前的他似乎更具駭力。
“這是給我的?”
晨幻對她微微笑了一下:“嗯!你叫什么名字?”
“古靈,從古村來的。”古靈淡淡地說。
古村?晨幻沒聽說過。
“謝謝你的牛奶,它很好喝。”古靈很滿足地向晨幻道謝。
“鈴——”
“你該走了,學(xué)校上學(xué)了。”
“不是上學(xué)了,是上課了,你等我哦,放學(xué)我們再聊。”
古靈微笑地點了點頭。
在這座城市里從來沒有人愿意主動跟她說話,而且一下子說那么多。她有些感動,心里面好像有東西在亂撞一樣。
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晨幻無心聽課,坐在教室窗邊的位子,細(xì)細(xì)地“品雨”。 晨幻在聆聽雨滴在玻璃窗上發(fā)出的滴答滴答聲。
放學(xué)的時候,雨越下越大,晨幻打起傘懷著不錯的心情走出校門。穿過雨簾,一個孤小的女孩身影進(jìn)入他的視線。“她?”晨幻頓時想起早上跟她說好放學(xué)再一起聊的事。她現(xiàn)在還冒雨站在這塊狹小的屋檐過道等自己,而自己居然全都忘了,晨幻內(nèi)心頓覺不安。
“你還在這里等我?你的衣服淋得濕透了。”看著古靈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干爽的地方,濕漉漉的頭發(fā)披散下來,晨幻順手將她的頭發(fā)往后撥,一張沾滿雨水白凈的臉露著笑容出現(xiàn)在晨幻的面前,就像天使露出的笑臉,那么親切,自然。
“反正我又沒地方去,到哪里躲雨都一樣。”古靈回答得很輕松。
“你真傻!你這樣子會生病的。”
“不會的。”
晨幻找了套干凈的衣服,讓古靈到公廁里換了下來。
兩人坐在鹵面店里吃鹵面,古靈覺得特別好吃,晨幻告訴她鹵面里的叫醬茶蛋。這時,雨停了,城市的天空格外的蔚藍(lán),而且出現(xiàn)了少有的彩虹。
晨幻和古靈并肩走在被洗刷過的大街上。
“古靈你看,彩虹!” 晨幻欣喜地指著天邊的那道虹對古靈說。
“在古村里很多時候下雨就會出現(xiàn)彩虹的,不過在這里我是第一次見……”
“你想家了?”
古靈點了點頭。
夜,往往令人交織在迷人與迷幻的境界中。夜里,兩只戒指將兩人帶到了那一個世界。
站在大街上,晨幻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那么靜了,因為這里所有的人講話都會把聲音壓到最低,不會傳出房屋以外,那對救他的夫婦也是一樣。不經(jīng)意地,晨幻走到那對夫婦的平房前,他在房前徘徊,當(dāng)他剛想敲門進(jìn)去的時候。從屋里傳出一陣低沉的女聲,晨幻止住了腳步,從門縫往里看。那黑影站在房里背著他的地方,她想干什么,晨幻似乎感到她會對夫婦倆造成壓力。
“吉姆薩斯,你很久都沒有捐獻(xiàn)了,若是再不捐獻(xiàn)的話,按照本鎮(zhèn)的慣例,你們將受到主的懲罰。”
“你看我們的兒子前兩個月去捐獻(xiàn),就再也沒有回來……”
話未說完,女的已經(jīng)倒在男的懷里痛哭了,男的擁著她也開始泣不成聲。晨幻看不見黑影有什么表情,只看見她緊握著手杖的手抖了一抖。而晨幻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救他的那婦女看他的時候會有那種神情。
“要是你們下次還不能捐獻(xiàn),就只能接受懲罰了。”
兩老已經(jīng)哆嗦得臉色有點發(fā)紫,這時候晨幻推開門闖進(jìn)去。當(dāng)他闖進(jìn)去那一秒,平房似乎變得狹小,所有的東西都像要凝固起來,包括人。
他看見過那個黑影——烏乃施,她瞪了夫婦倆一眼,再盯著晨幻,從頭到腳仔細(xì)審視一番。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晨幻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時,樹皮般的臉上幾絲肌肉動了幾下,好像有些驚訝,然后又轉(zhuǎn)為驚喜,然后便拄著手杖走出平房。
晨幻慢慢將眼前所見到的在腦海里拼起來,這并不容易,所見到的僅是零散的片段,他感覺將面臨可怕得無法預(yù)料的事情,也許自己會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心里有太多的疑問,晨幻向前走了兩步,問道:“我上次剛出門就看到的那些人是去哪里的?他們怎么一下子不見了呢?”
“這是我們鎮(zhèn)的事,你還是不要過問。”男的回應(yīng)道,女人望著男人有些不安,她欲言但又被丈夫的眼神鎮(zhèn)住了。
“我只是隨便問一下,你們的兒子怎么了?是不是跟消失的那些人有關(guān)?” 晨幻繼續(xù)問下去,直覺告訴他,這事跟那些人有關(guān)。
女人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幻,男人看女人的時候表情有些凝重,默不作聲。
“我們有一個兒子,他在兩個月前去捐獻(xiàn)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已經(jīng)……死了。”女人說到這里已經(jīng)痛苦得說不出話來。男人說:“你發(fā)現(xiàn)了嗎?我們這里一年四季都有大雪覆蓋,種不出東西也就沒有糧食,為了活命,這里的人每天都輪流去捐獻(xiàn)換取糧食,而我們家早已沒有吃的了。”
“捐獻(xiàn)?捐獻(xiàn)什么?” 晨幻接著問。
“這,這……”男人有點吞吞吐吐。
“那些青年男女每天輪著去抽血。”女人抽泣地說。
“他們?nèi)ツ睦锍檠俊?/p>
“你看。”男人指著煙霧彌漫中的那座陰森古堡。
“那里住著什么人?你們知不知道怎樣才能走到那里?”其實晨幻早就有這個疑問,直覺告訴他那是一個不祥的地方。
“我們信奉的主,是他讓我們的生命得以維持,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靠他的施舍生存。”女人說話的時候有些顫抖。她接著說,“至于去古堡怎么走,我們都不知道的,每天到一定時間要抽血的男女,就走出門外像鬼魂一樣喪失意識,再由我們的祭司,也就是剛才你看到的那一位帶領(lǐng)去到那里。”
“聽祭司說,近來古堡多住了一個人,我們需要捐獻(xiàn)更多的血才夠用。”
“他們要那些捐獻(xiàn)的血干什么?”
“不知道,知道的我已經(jīng)說了。”男人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女人依在他懷里閉上眼睛。
晨幻思索著他們的話,他們沒有說謊的理由。看來要揭開這個謎,就要找到一個人——烏乃施。
晨幻從房間里走出來,他注視著鎮(zhèn)上的街道,最后目光鎖定半山,那里坐落的一座神殿——通常游戲里祭司就住在那里,所以晨幻斷定烏乃施就在里面。晨幻抖了抖身上的雪,將身上的氄衣?lián)У酶o,緩緩地從嘴里吐出白氣,只見白氣很快被周圍的冷空氣凝結(jié)成絲小的水霧落到地面,腳下的雪遇到水霧,很快就融化掉了。晨幻有些吃驚,以前他沒有見過雪,也許雪都是那樣的吧,又或者是阿爾卑斯山這里的雪存在這種異像。
教堂就在晨幻眼前,四周有幾棵雪松,在這幾乎沒有植物的雷諾鎮(zhèn)確實非常罕見。眼前的松枝本來支撐著沉甸甸的雪,當(dāng)它無法承受那么重的雪時,強勁而有力的松枝便會將雪彈落到地面上。
晨幻剛想敲那道灰矮的門,門吱的一聲就開了,晨幻看見烏乃施拄著手杖向自己走過來:“你終于來了。”對方的語氣顯出有些期盼。
“你知道我要來?”
“因為你是被女神選中的人,所以你一定會來。”烏乃施回答得好平靜,似乎早就準(zhǔn)備了答案。晨幻望著烏乃施的眼睛,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烏乃施的眼睛很雪亮,晨幻不明白這么雪亮的一雙眼睛為何會出現(xiàn)在一個七八十歲的人身上,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到有些焦慮與期待。
烏乃施接著說:“我下面所說的,你可以驚訝,但你必須相信它。這里其實是地球的另一個空間,或是說存在于地球的另一個世界,而這里與你生活的那個世界息息相關(guān),任何一邊都會影響甚至摧毀另一邊的存在,而這邊的世界出現(xiàn)了危險,女神選中了你還有另一個人來拯救這個世界。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過手上的戒指來到了這里,這兩枚戒指都隱藏著神秘的力量,以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
晨幻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老套的電影故事情節(jié),但是看到烏乃施,她兩眼注視著自己,可以肯定她講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事實。晨幻覺得有某種東西頓時壓在自己的身上。
“你到底是誰?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
“哈哈,我是誰?我只不過是曼特拉身邊的一個傀儡,你以為當(dāng)傀儡的日子好受嗎?如果好的話,我也沒必要告訴你這些,背叛曼特拉。”
“好,我相信你。”
“被選中不知道是倒霉或是榮幸,既然來了也只好接受命運的安排。” 晨幻想。
“那我要干什么?”“你看著。”說完,烏乃施閉上眼睛,嘴里像念著些什么,緊接著一道光芒從晨幻頭頂穿過聚集到烏乃施手杖上的水晶球上,水晶球聚集了足夠的光芒后,烏乃施將手杖打橫一推,水晶球上的光芒轉(zhuǎn)移到了墻上。
晨幻順著光芒望過去,墻上出現(xiàn)好像電視一樣的畫面。烏乃施指著畫面中出現(xiàn)的背影,是一個坐在地上的女孩,說:“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將她救出來。她現(xiàn)在在曼特拉手上,也就是這個鎮(zhèn)上的人們口中所說的‘主’那里。” 晨幻望著墻上呈現(xiàn)出來的那個人的背影,好像在哪見過,未等晨幻想出來,墻上的幻影已經(jīng)消失了。
“我怎么才能爬上那座古堡?我記得那里是沒有路上去的。”晨幻問。烏乃施從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羊皮,她將羊皮罩住嘴嘀咕幾句之后就交給了晨幻。
“古堡是沒有任何路通上去的。平時那些人上去都是經(jīng)過我的催眠之后引送他們上去,然后再送回來的。你收好這塊羊皮,救出那女孩后,掏出它,就會把你們送回這里的,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我送你上去。”
只見烏乃施一揮手杖,晨幻的身體好像被塞進(jìn)很窄的空間隧道,四周的空氣稀薄得快讓他窒息,好在時間不長,不久之后,他站在了古堡的面前。
晨幻站在古堡前面的橋上,橋下血紅色的液體散發(fā)出一縷一縷的血腥氣息,冷風(fēng)嗖嗖作響,湍湍的流水聲使人毛孔緊縮。那一刻,他仿佛聽到自己身體上血液流動的聲音。
走進(jìn)古堡,里面沒有人,只有蕭條蒼涼的氣息。晨幻向四周望了一下,這里很嚇人,一不小心就會踩到骷髏頭,周圍散發(fā)著尸臭。那些在水槽里流動的血通往古堡外面那條河。不知是從多少人的身上流下來的。晨幻雙手微微顫動,他只想趕快找到要救的那個女孩。
他搜索了幾間房,除了有些骸骨凌亂丟在地上,他什么也沒看見。最后在一個較寬的房間里面見到一個女孩背對著他坐在地上。要救的人就是她了,她穿著一條柔軟的雪白裙子,是層疊的輕盈薄紗。晨幻突然覺得這背影好熟悉,像是在哪見過。晨幻的腦海里閃過那個在街邊行乞的女孩那孤小的身影。
晨幻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女孩抬起頭來。“古靈?!”真的是她,晨幻有些吃驚,自己要救的人居然是古靈。但是,眼前的古靈好像不認(rèn)識他一樣,愣在那里。
晨幻來不及考慮太多,一心只想帶古靈先離開這鬼地方,他將古靈拉起來,疾步走出房間。晨幻發(fā)覺古靈的手好冰冷,完全沒有溫度。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手中拖著的那個古靈化作一具僵尸,雜亂的頭發(fā)下面有著皮包骨一般的臉,眼睛凹了進(jìn)去,張開口正要向晨幻的手上咬去。晨幻想撒手,但她的手就像蔓藤一樣死死纏著不放。她張開尖利的黑牙向晨幻的手咬去,就要咬到晨幻的那一瞬間,晨幻手上的戒指發(fā)出火紅的光,將她彈出三米遠(yuǎn)。她摔倒后爬起來,晨幻趁機跑到剛剛進(jìn)古堡的地方。
現(xiàn)在的古堡大廳變得更可怕了,很多很多的“古靈”從各個房門潮涌般走出來,有的喝著槽里的血,有的正在擦干嘴邊的血跡,有的伸著利爪向晨幻撲來……
晨幻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古靈,她們的樣貌都跟古靈的一樣,都帶著一只戒指,并且都在發(fā)著綠色的光。晨幻身上的衣服被一道一道地撕開,到處都有被抓傷的痕跡。即使他手上戴的戒指可以保護(hù)他,但是面對那么多的僵尸,他的體力很快就會耗盡。要盡快找到古靈,不然他也許就不能活著走出古堡。
幸好晨幻帶著戒指的手,只要一碰到涌上來的“古靈”,對方就會立刻現(xiàn)出原形。晨幻冒著被抓傷咬傷的危險,一個一個找,但是涌上來的人實在太多,他堅持了半刻,漸漸無法抵擋。他被僵尸逼退到水槽邊的墻角,跌倒在地,帶著戒指的手落在血槽里,血碰到戒指上的光,向周圍濺開,飛到涌上來的“古靈”的身上,她們的臉上、身上沾上了血跡,顯出痛苦的神色,脫下了那一層假皮,露出僵尸原形。
太好了,晨幻趁機將血液用手潑到那些“古靈”身上,“古靈”們害怕了,在離晨幻一米多的地方止住了腳步,此時此刻有幾百雙眼睛盯著他,就是不敢靠近。晨幻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這時,晨幻的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她正很努力掙扎著向他這里擠過來。她?對,那就是真正的古靈,晨幻將手伸向她,順勢一拉,古靈撲在了他的懷里,露出疲倦的笑容。晨幻迅速地取出烏乃施給的那張羊皮,羊皮變成了羊皮毯。晨幻抱起古靈跳上羊皮毯。
晨幻跟古靈平坐在羊皮毯上,羊皮毯開始起飛的那一瞬間,不幸被抓破,但還是跌跌撞撞地飛出古堡,寒冷的空氣在晨幻和古靈的身邊擦過,總算是逃出了那可怕的地方,逃過了一場驚險。羊皮毯由于破損,離開古堡后在離雷諾鎮(zhèn)不遠(yuǎn)處墜落下來,墜落的時候剛好離地面不遠(yuǎn),他們平安著陸。
望著暈倒在自己懷中的古靈,晨幻用地上的雪擦干凈她傷口旁邊的污泥,沒有任何遮掩的傷口呈現(xiàn)在晨幻面前。晨幻用舌頭輕舔干凈傷口上的血跡,古靈并無知覺。
他真的很希望這一場噩夢趕快結(jié)束,晨幻不愿意看到古靈再受到任何傷害,這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晨幻背起古靈往雷諾鎮(zhèn)走去。
城市的街道總是那么擁擠,天空是迷離而寂寥的灰藍(lán),晨幻目掃學(xué)校附近所有的范圍,卻看不到那熟悉又弱小的身影。晨幻的心情顯得有些不安,那一瞬間,他忘掉身上所有的疼痛,一面奔跑一面喊叫。終于,他在學(xué)校不遠(yuǎn)的天橋底下找到了她。
她靠著墻,身子縮成一團(tuán)躺在那里,像一只被丟棄的可憐小貓。她的臉有些蒼白,晨幻拍了拍她的臉,很冰冷。晨幻再摸摸她的額頭,似乎一點溫度也沒有,他迅速將她抱起來朝醫(yī)院奔去……
“醫(yī)生,你說什么?她沒救了?”
“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不會的,你們在嚇我對不對?你看,她還有呼吸的……” 晨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醫(yī)生緩緩地關(guān)上房門,她靜靜地躺在雪白的床上,很平靜,很祥和,讓人感覺不到她還活著,房間里一絲聲音也沒有,死一般寂靜,晨幻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捧起女孩的手,女孩的這只手是溫暖的,手上那只戒指發(fā)出微弱的光。晨幻的心被戒指零星的光揪住了,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戒指上的光一旦消失,她的生命就會以此為終點。
古靈仿佛聽到晨幻在呼喚自己,硬是沒有咽下最后那口氣,但是,她沒有力量讓自己醒過來,只能靜靜地感受晨幻的悲痛而無法回應(yīng)……
晨幻用雙手將女孩的手撫在自己臉旁,溫柔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紅腫的臉頰滑落,輕輕滴落在兩只戒指相夾的縫隙間……
忽然,兩只戒指相互閃動起來,很有節(jié)奏地一閃一閃,仿佛兩個生命在協(xié)奏,紅的跟著綠的,越閃越有靈氣,越來越有生氣。
不知怎的,古靈身上漸漸充滿了力量,最后奇跡般地蘇醒過來,這一切讓剛才說她沒救了的醫(yī)生也驚嘆不已。晨幻望著她清醒過來,高興地將幸福的淚水擦進(jìn)嘴里去了。
“嘿,還是咸的。” 晨幻逗著古靈笑。
“呵呵。”古靈輕輕地笑了,蒼白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血色。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什么牽系著他們倆,只有對方活著,自己才有希望活著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古靈依在晨幻的懷里,看著窗外纏綿的桃樹,樹上開滿一朵朵粉紅的花朵,當(dāng)風(fēng)拂過,柔軟細(xì)碎的花瓣便旋轉(zhuǎn)著舞姿,輕盈飄落……
晨幻決定將古靈帶回家,讓她不再受欺負(fù)也不用再流浪。
晨幻的母親丁國琳雖然同意了他將一個陌生女孩帶回家,但是當(dāng)她第一眼看到古靈的時候,未免還是有些吃驚:長長的頭發(fā)散落下來,看不清楚到底長什么樣子,身上有好幾處擦傷的地方,嚴(yán)重的地方已經(jīng)包扎起來。這也難怪兒子會將她帶回家,就連自己看到這情形也有心痛憐憫的感覺。
晨幻從自己的衣櫥里拿出一件較小的襯衫以及球褲給古靈,讓她先去洗澡,然后就走到書房收拾一下,好讓古靈住進(jìn)去。丁國琳準(zhǔn)備晚飯去了,楊嚴(yán)不在家,他接到機密任務(wù)出去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
古靈很久沒有洗熱水澡了。在城里行乞的這段日子,白天要討飯,到了深夜守公廁的人離去后,她才可以進(jìn)到公廁里面梳洗。
古靈撫著傷,不禁想起令她寒顫的黑衣人——曼特拉,曼特拉靠近她,寒風(fēng)呼嘯地從她身邊吹過。曼特拉一只手將古靈摟進(jìn)懷里,另一只手掐著古靈的下顎輕聲說:“別怕,會有人來救你的,這幾天你就乖乖呆在這好了……”
“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逃了出來,但曼特拉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古靈內(nèi)心有些不安。
古靈洗完澡,從浴室里走出來,晨幻也剛好從書房里走出來。幻望著剛從浴室里出來的古靈,原本散落的頭發(fā)現(xiàn)在扎成了兩條麻花辮,可以清楚看到她標(biāo)致的五官,小麥般的膚色清新自然,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古靈用清亮的大眼睛望著晨幻,看見他那樣盯著自己,本來不安的心開始以另一種微妙的旋律跳動,臉上漸漸泛起害羞的紅暈。她不好意思地躲開了晨幻的目光,走向飯廳,丁國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飯菜了。
飯畢,丁國琳到廚房刷洗盤子,客廳里,晨幻和古靈在看著電視。
“古靈,給你削個蘋果吧。” 晨幻從桌上挑了一個最大最紅的蘋果,拿起水果刀開始削。古靈望著晨幻削蘋果,笑了笑。
“本臺最新消息,位于德國著名的阿爾卑斯山脈近來出現(xiàn)山體崩裂……具體原因尚在調(diào)查中。”
晨幻聽到這則消息不小心劃破了手,鮮紅的血從食指流出,古靈把晨幻受傷的手指放進(jìn)自己嘴中吮吸。
這一舉動令兩人的思緒又拉回到那個世界。
在神殿里,古靈躺在一張床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冰冷得像一具尸體。
“烏乃施,你不是想幫我們的嗎?古靈看上去好像不行了,你快救她啊!” 晨幻心急如焚地懇求烏乃施說。
“你這還不懂嗎?一切都太遲了,你以為曼特拉會那么容易就讓你帶走古靈?她身上的血已經(jīng)被曼特拉吸走了,他留下古靈最后的一口氣,是想讓你用血去救她啊!”烏乃施臉帶悲憤地說。
“我有血,只要能救活古靈,我放點血又怕什么。”幻覺得有一絲生機,眼里閃動著淚光。
“你太天真了,你這樣救醒她,她會變成吸血鬼的。”
“吸-血-鬼?” 晨幻愣住了。
神殿里突然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晨幻抱著古靈的頭說:“不會的,古靈不會有事的,你盡管把我的血輸進(jìn)她身體好了。” 晨幻懇求道。
烏乃施用肯定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不行。”
“好,你不幫我是嗎?我自己來。”只見晨幻從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在自己的左臂上劃上一刀,血立即從刀口上流出來,滴在古靈蒼白的唇上。
“不行,你這樣做不但救不了她,你自己也會死的。”烏乃施叫道。
“少管,你還是為你的曼特拉盡忠好了。”
“你……那么堅決要救她?”
“是。”
“讓我來幫你吧。”
神殿四周很靜,兩個人忙著將血輸入古靈體內(nèi)。輸了許多血后,晨幻有些支持不住了,身體開始出現(xiàn)玄暈。
烏乃施幫晨幻包扎傷口。
當(dāng)古靈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三天三夜后的事了。古靈醒來時看見另一張床上躺著的晨幻。烏乃施將晨幻輸血的事告訴古靈。
古靈撫摩著晨幻的頭,她有些害怕,擔(dān)心他從此再也醒不過來。
“放心吧,他會醒過來的,要擔(dān)心的是你自己。”
“為什么?”古靈疑惑地望著烏乃施。
烏乃施沒有回答她,她拄著手杖走出神殿,望著昏暗的天空:“還是不說她已經(jīng)變成吸血鬼的事吧,讓她安心過完這幾天。”
這幾天,古靈都沒有吃任何食物,食物讓她感覺惡心。使她更覺得煩躁的是,當(dāng)她守在晨幻身旁的時候,她就會覺得無比的饑渴。她甚至將頭伸到晨幻的脖子旁,想一口咬下去,她這是怎么了?古靈心中充滿了疑問。手上的靈戒這時已經(jīng)變成了墨綠色。
晨幻終于醒了過來,他激動地看著古靈,此時她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晨幻將古靈緊緊抱在懷里,他在用肢體語言去表達(dá)自己激動得無法用語言說出來的話,去宣誓他對古靈的愛。
古靈靠近晨幻,感覺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血液香味越來越濃郁,幾乎到了無法忍受誘惑的地步。她推開了晨幻,向著神殿的門外跑去。
晨幻愣住了……
古靈跌跌撞撞地跑出神殿,雪花從天上飄落,她的心比雪還要寒冷。一個趔趄,她整個人跌倒在地,她不顧疼痛爬起來,撫著擦傷的手。怎么沒有血痕的啊,明明是跌得很厲害的啊。古靈以為自己眼花了,趕緊揉了揉眼,搓著受傷的手。
“哈哈,古靈……”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
古靈抬起頭尖叫道:“誰?”
天空出現(xiàn)了曼特拉的幻影:“你還好吧!孩子?去吧!只要你吸干了晨幻身上的血,你就會變成強者,無論你在這里,還是回到你原來的世界,都沒有人敢欺負(fù)你了,去吧!”
曼特拉是想慫恿古靈,讓她成為自己的傀儡。畢竟晨幻和古靈都帶著女神的血淚化成的戒指,自己的元氣還沒完全恢復(fù),不能殺死他們。而且只要古靈吸干晨幻的血,那么晨幻手上的幻戒也就從此消失。兩只戒指只要其中一只不存在,女神就再也沒有復(fù)醒的一天。世界就快要成為曼特拉的了。
古靈埋著頭雙手捂著耳朵,沖出曼特拉的幻影。沒等她回過神來,她撞倒了一個孩子。頓時,身上所有的饑渴一涌而來,她僅用一只手便將孩子舉起,她張開嘴向孩子的脖子咬下去。
孩子的哭聲停止了,孩子只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沒動過。古靈像扔包袱一樣把榨干血后的孩子扔向遠(yuǎn)處。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古靈跪倒在地上,用沾滿血腥的雙手蓋住臉,恐慌得像一只在獵人槍下躲不過的小鹿。
晨幻找到古靈,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晨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晨幻幫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拉起她的手往神殿走,古靈像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跟著他。
日子又過去了兩天。這天夜里,古靈最終還是忍不住饑餓,她趁晨幻睡著的時候逃了出來,然后闖進(jìn)雷諾鎮(zhèn)的一間平房,抱起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沖了出去。孩子在古靈懷里哭,孩子的哭聲驚醒了雷諾鎮(zhèn)上所有的人,平房的燈都亮了起來。古靈捂住孩子的嘴躲進(jìn)一個隱匿的廢屋。她望著懷里可憐的孩子,遲遲不忍張開嘴吸干他的血,但饑餓征服了那絲憐憫,古靈那沾滿血腥、罪惡的牙齒在顫抖,伸向孩子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古靈面前——是晨幻。他一把奪過孩子。
古靈身體剎時變得無力,幾近虛脫。她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面對晨幻。
晨幻放走了孩子,摟緊古靈冰冷的身體。
“幻,對不起,我……”古靈倒在晨幻的懷里。
晨幻再一次舉起那一把匕首,在手臂上劃過,從他手臂上流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古靈的唇齒間……
古靈在晨幻的懷中仰頭看著他,百感交集,淚如泉涌:“如果這一次吸了他的血,那么一定還會有下一次,我總有一天會吸干晨幻的血的,不,我不要晨幻死掉。”
古靈想到這里,用力推開了晨幻,走向阿爾卑斯山最高的山峰。晨幻也跟著追了出去,他手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雪面上,雪神奇般融化并且從融化后的地面長出一絲綠色的植物。
阿爾卑斯山在蠕動,接著是地震,從未有過的地震。所有住在阿爾卑斯山的人都感到震驚與不安。
隆……隆……雪山崩塌了,雪球一個個從山峰上滾落下來,接著山體間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
古靈還在繼續(xù)往峰頂上走,她爬上了峰頂。屹立在峰頂?shù)墓澎`,此時就像一株不會向寒冷低頭的寒梅。寒風(fēng)吹起她的衣裙,雪花在她身邊飛舞。她朝著阿爾卑斯山吶喊,然后身體向著裂縫傾斜。
“靈兒,你干什么?” 晨幻追上來抓住了古靈的手說。“我不能讓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做吸血鬼我做不到,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古靈聲淚俱下地說。
“你聽我說,如果換做是我落在曼特拉手中,你也一樣會救我的,對不對?是我讓你卷入這場災(zāi)難的,如果現(xiàn)在讓你獨自去承受災(zāi)難,我辦不到,而且你死了,曼特拉也不會放過我的。”古靈無語,用淚眼望著晨幻。“其實在我們得到幻戒、靈戒的那天開始,我們的命運就連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了,如果……如果你堅持要跳下去的話,我陪你跳……”
“你?”古靈望著晨幻,晨幻本來稚氣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成熟與堅定。
阿爾卑斯山的峰頂,雪地上留下四只并行的腳印……
一陣輕風(fēng)托起正向下垂落的晨幻和古靈。
晨幻扶起古靈,一個穿著白衣、身上散發(fā)著迷離氣息的女子從空中降落下來。“謝謝你們,楊晨幻、古靈!是你們之間的真情感動了上蒼,將我從罪惡漩渦里解救出來,現(xiàn)在我要完成千百年前未完成的任務(wù)。”白衣人說。
一陣陰暗的怪風(fēng)吹過,曼特拉出現(xiàn)在三人的面前。“女神,你最終還是出來了!”曼特拉用一貫寒冷的語氣說。
“女神,傳說中曾為保護(hù)阿爾卑斯山而與曼特拉抗戰(zhàn)的女神?” 晨幻一臉的驚訝與敬畏,古靈抱緊晨幻的手臂,心有余悸。
在阿爾卑斯山居住的人們都跑出來觀戰(zhàn),有的尖叫,有的驚訝,有的恐慌。他們長期信奉的主,竟然是將這一片美麗的土地封禁讓它寸草不長的惡魔。現(xiàn)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女神打敗曼特拉。
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經(jīng)過千百年的修煉,雙方已經(jīng)恢復(fù)了真元并且功力都加倍增強了,但還是處于均衡狀態(tài)。
女神聚集了萬道光芒,運化成一個精球,將它扔向曼特拉,充滿了力量的精球火速朝著曼特拉飛去,曼特拉喚來天空陰黑的烏云,烏云變成了萬丈屏障將精球抵擋在身體以外,精球爆破散落在四周。
晨幻和古靈越看越心急,兩人拉緊了手。只見此時的幻戒和靈戒聚滿了力量,發(fā)出紅綠兩道光,映在晨幻和古靈身上。
“你們現(xiàn)在有靈光護(hù)體,曼特拉傷害不了你們,我的手杖借你,助女神一臂之力。”烏乃施扔過手杖說。
晨幻和古靈舉著手杖走到曼特拉身后,曼特拉轉(zhuǎn)過身一揮手便將古靈摔出了一邊。他正想對付晨幻,這時女神使出更厲害的招式向曼特拉攻來,曼特拉無暇顧及晨幻,繼續(xù)與女神戰(zhàn)斗。晨幻趁曼特拉一時不備,舉起手杖對準(zhǔn)曼特拉的頭部,使出全身的力氣敲了下去。聚集著阿爾卑斯山生物精華的水晶球瞬時破裂,球心的滅魔之錐深深插進(jìn)了曼特拉的頭顱。女神緊接著舉起明劍從曼特拉的胸膛刺進(jìn)去。
曼特拉嗷叫了幾聲。天上的烏云漸漸散開,幾聲雷鳴追擊著閃電。接著,曼特拉的身體“砰”的一聲爆裂,腐肉向四周彈開……
晨幻精疲力盡地走到古靈身邊:“曼特拉死了,啊!……你不再是吸血鬼了。”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這時,女神嚴(yán)肅的面容舒展開來,露出了微笑。久違的太陽發(fā)出格外耀眼的光芒,照射在阿爾卑斯山的土地上。積雪融化后,這片豐腴的土地上花草蔥蘢,散發(fā)出清新自然的香氣,孩子們追趕著羊群兒游戲,所有的人都在高呼,感謝女神——阿爾卑斯山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美麗。
從此,女神被阿爾卑斯山的人們稱為阿爾卑斯山女神。晨幻和古靈則是那兩株出現(xiàn)在阿爾卑斯山最早最纏綿的雪松——姻緣松。
楊嚴(yán)卸下重?fù)?dān)回到家,關(guān)系整個人類是否能順利度過本世紀(jì)的任務(wù),已經(jīng)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圓滿解決了。那件古文物出不出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了,他輕松地?fù)肀Ь眠`的兒子。突然發(fā)現(xiàn)兒子還有家里的新成員——古靈兩人手上戴著的戒指,湊近一看,竟然是自己近些日子要找的古文物。他一臉的驚訝,正想說什么。
晨幻拍了拍老爸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楊嚴(yán)心領(lǐng)神會,并沒有再說什么。
太陽又一次從山邊落下,微風(fēng)從窗外輕輕地吹進(jìn)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愜意。
“爸,明天到學(xué)校給古靈報個名上學(xué)吧?”
“啊?她不是在家里當(dāng)女傭的嘛?”楊嚴(yán)半開玩笑半嚴(yán)肅地說。
這可急壞了晨幻:“誰說她是女傭了,我……才不讓她當(dāng)女傭呢!”
“哈哈哈哈。”楊嚴(yán)和丁國琳都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兒子長大了!”
古靈害羞的臉像個紅蘋果,微微低下了頭。
夜晚,晨幻和古靈坐在自家天臺上,望著天上的星星。
“星星依然很美麗,對嗎?”古靈很輕松地說。
“是的,它沒有消失。”
“天上有女神星嗎?”古靈望著晨幻。
“有,你想有它就有。”
“那它一定美得像一個幸福的傳說。”
“那是個真實的故事。”
幻戒、靈戒以歡快的節(jié)拍閃動著……
責(zé)任編輯:傅燕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