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鼻尖，拂過臉龐

小河

春天除了讓人耳目一新之外，還會滲入空氣，讓你的鼻孔聞到，使你的皮膚感覺到，她用這些方式告訴你，她的腳步迅捷而輕盈，她的美麗無處不在。

在剛剛蕩漾開來的綠色里，槐花一嘟嚕一嘟嚕素白似雪，雅秀高潔，清芬陣陣，新鮮的空氣在夜靜時尤其襲人。這正是青黃不接、許多人家揭不開鍋的時候。有那盈盈新婦，捏一長鉤，挎一竹籃，拽一根帶刺的青枝，小心翼翼地采擷槐花，花串兒嗅之幽香，生啖之則微甜。回家去灑以井水，用一笸籮白花撒上三五把麥面，敷霜敷粉，兩手和勻，爾后入籠捂蒸，熟時趁熱拌以少許油鹽，油香淡淡，花香微暖，筋實而耐嚼，妙不可言，村人便稱之為“麥飯”。

——節選自楊聞宇的《野曠天低樹》

賞析：讀完此段，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洋槐花的陣陣清香和“麥飯”的濃郁香味。作者以槐花寫春天，那一嘟嚕一嘟嚕素白似雪、雅秀高潔的槐花正是婀娜多姿、嫵媚秀麗的春天的杰作。其中寫“麥飯”的部分言簡意賅，散發出濃厚的西北生活風情味。自然風景和地方人文的融合，讓這里的春天味道比別處更特別。

二月里的春風，在白天，暖洋洋的，帶點兒潮濕味兒，吹在臉上，卻有點兒像棉絮拂在臉上的味道，可是一到夜晚，特別是深夜，那股尖厲勁兒，真有點兒像剪刀呢。

——節選自李準的《五部水車》

賞析：這里寫春風主要是通過嗅覺、觸覺的描寫完成的。“帶點兒潮濕味兒”是寫嗅覺；“吹在臉上，卻有點兒像棉絮拂在臉上的味道，可是一到夜晚，特別是深夜，那股尖厲勁兒，真有點兒像剪刀呢”是寫觸覺。這樣就把白天和深夜對春風的不同感受，以對比的形式描繪了出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