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李滔

老王是我們的政治老師，他第一次上課時的自我介紹仍讓我記憶猶新：“鄙人姓王，名衛平。我哥哥是王建平。當初我爸媽給我們取這兩個名字是希望我哥創建和平，我來保衛和平。但他們錯了，我這樣子只能讓和平來保護我。”的確，四十幾歲的他，一米六幾的個頭，瘦瘦小小的，身板甚至撐不起他那件黃夾克，讓人生怕一陣風就帶走了他。

他的頭發是全校男老師中最長最亂的，當我們問其原因時，他答道：“瘦人怕冷，這樣保暖。”他引人注目的除了頭發之外還有他的大鼻子。他剛開始教我們政治科目時，我們都恭恭敬敬地叫他“王老師”，但有一次，我們班一個膽大的男生在課間蒙住他的眼睛問：“猜猜‘你是誰？”他面帶微笑地大聲答道：“我是大鼻子老王！”從此，他的外號——大鼻子老王，便在我們班叫響了。

初三的最后一個學期，老王不再與我們嘻嘻哈哈了，他總是在上一節課講一些需要活用的知識點，下一節課就叫人用那些知識點來答題，或者在課堂上說一些時事熱點讓我們評論。若你答出來了，好的，算你走運！若你沒答出來，嘿嘿，等待你的將是他的嚴懲——抬起右手，握著或長或短的物體，臉上掛著奸詐的笑容，用他的手帶動物體作加速運動，最后讓它落在你的手上。最可恨的是他一邊打還一邊念叨：“栽在我手上了吧？叫你不復習！”那可是一點都“不痛”啊！

但他總會在下課后找到那個“幸運兒”說：“手還疼嗎？還敢不復習嗎？下次好好復習，別一天到晚瘋個不停，好歹是大哥哥大姐姐了。”老王就是這樣，總會在我們沒認真學習時兇我們，又在我們失望難過時安慰我們。前不久，我和幾個同學一起去了那個生活了三年的母校，老王看到我們就要給我們買好吃的。從教學樓去小賣鋪的那段路又一次和老王一起走，總覺得要比以前短多了。老王一邊走一邊問我：“怎么樣？還適應新學校吧？跟得上班嗎？努力點，這個社會優勝劣汰。”我咬咬嘴唇，轉而又嬉皮笑臉地對老王說：“我在這里讀書時，沒見過你這么關心我啊！這還真不習慣。”老王笑著敲了一下我的頭：“對你好，你還不肯是吧？皮癢癢？”我們笑著走完了那段路。老王那次替我買的糖，我還保存在柜子里，每一次看到糖就想起老王對我的祝福和鼓勵。

讓我們又愛又恨的老王啊，我們都想你了。

（作者系湖南長沙市三十七中新苗文學社成員，指導老師為張文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