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崗職工”的生活與思想問題調查研究
——以昆明市和大理市為例

胡椿

（大理學院，云南大理 671003）

“下崗職工”的生活與思想問題調查研究
——以昆明市和大理市為例

胡椿

（大理學院，云南大理 671003）

隨著下崗與失業的并軌，企業用工實現了市場化，“下崗”成為歷史，然而，下崗職工問題并未因此而了結。下崗職工生活處境十分艱難，社會關懷嚴重不足，其思想、心理狀況令人擔憂。下崗職工問題，既是歷史遺留問題，也是現實問題；既是經濟問題，也是社會、政治問題。昔日的“下崗職工”成為當今的一個特殊的弱勢貧困群體，通過昆明市和大理市432份問卷和訪談調查，客觀地反映其生活及思想狀況，深入分析下崗職工的相關問題，提出解決下崗職工問題的5條對策和建議。

下崗職工；生活處境；思想狀況；問題與對策

十多年前，城市下崗職工的問題是我國普遍關注的一個熱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問題似乎被人們慢慢淡化甚至遺忘。隨著下崗與失業的并軌，企業用工實現了市場化，“下崗”成為歷史，政府有關部門文件中也不再使用“下崗”一詞。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下崗問題就此了結。如今，國企和集體企業改革改制下崗的職工為改革所付出的沉重代價似乎也逐漸被時間稀釋。然而，實際情況又是如何呢？昔日的“下崗職工”成為當今的一個特殊的弱勢貧困群體，其生活及思想狀況如何？其精神狀態、對政府的期待如何？通過深入調查和分析研究，發現此問題仍然是一個涉及面廣并隱含深層矛盾的嚴重問題。

一、調查的基本情況和下崗職工的生活及思想狀況

本課題以昆明市和大理市的下崗職工為調查對象，于2010年至2013年，采用多階段隨機抽樣和偶遇抽樣的方法抽取樣本，以無記名填答的方式進行問卷調查，輔之以訪談調查和網絡、文獻資料調查。調查問卷共有48道題，除1道開放性題目（主觀題）外，均為封閉性題目（客觀選擇題）。共采集樣本432份（其中昆明市242份，大理市190份），其中男性201人（占46.53%），女性231人（占53.47%）。年齡結構：30歲以下占7.41%，31～35歲占12.50%，36～40歲占 19.21%，41～45歲占26.62%，46～50歲占18.52%，51～60歲占14.81%，61歲以上占0.93%。民族：漢族占69.91%，少數民族占30.09%。文化程度：沒上過學的占3.47%，小學文化占8.80%，初中文化占28.24%，高中或中專文化占39.81%，大專以上（包括大專）文化占19.68%。政治面貌：中共黨員占18.06%，民主黨派人士占2.55%，無黨派人士占79.40%。婚姻狀況：已婚占85.42%，未婚占14.58%。原來的工作單位：國營企業占49.77%，集體企業占21.30%，其他企業占28.93%。下崗的原因：企業改制占51.39%；原單位效益不好，企業減員增效占26.62%；文化程度不高占6.02%；原工作太苦太累占4.86%；與同事關系處理不好占2.08%；與領導關系不好占1.39%；違反勞動紀律占0.00%；其他原因占7.64%。身體狀況：感覺自己身體狀況良好的占29.17%，一般的占51.39%，差的占15.97%，很差的占3.47%。以上數據表明，本次調查抽取的樣本分布合理，能夠反映下崗職工的真實情況，調查結果突出反映了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

（一）絕大多數下崗職工經濟生活狀況很差，面臨許多困難

居住情況：居住條件好的占7.87%，較好占9.03%，一般占58.10%，差占17.59%，很差占7.41%。家庭經濟來源（注：因為不只是一種來源而有多選者）：本人打零工工資收入占57.18%，家庭個體經營收入占12.04%，家庭其他成員收入占19.68%，房租收入占4.17%，政府低保金占3.47%，其他如積蓄等占8.33%。每月平均收入（屬于自己在城里做工的經濟來源）：500元以下占15.97%，501～600元占21.53%，601～800元占18.98%，801～1 000元占19.68%，1 001～2 000元占15.97%，2 001元以上占7.87%。問及“您的家庭平均每月每人大約擁有多少經濟收入？（包括各種收入）”回答200元以下占9.03%，201～400元占21.53%， 401～600元占24.77%，601～800元占15.05%，801～1 000元15.28%，1 000元以上占14.35%。問及“為了生活，你的家庭有欠債（向別人借錢或貸款）嗎？”回答“有，而且欠債多”的占14.81%，“有，但是不多”的占39.12%，“沒有欠債”的占46.06%。問及“目前，你面臨的困難是（可多選）”，回答：沒有社會保障占33.10%，沒有合適的工作占40.28%，收入太少而且收入不穩定占54.17%，孩子的教育支出太多占46.99%，家庭負擔重占39.81%，物價太高占52.78%，住房問題占30.56%，沒有醫療保障的占19.91%，體弱多病喪失勞力占7.18%，其他占2.31%。

問卷顯示，其個人打工或“再就業”月收入在1 000元以下者占76.16%；家庭平均每月每人大約擁有經濟收入（包括各種收入）在1 000元以下的占85.66%，其中600元以下的占55.33%；53.93%的家庭有欠債；33.10%的人沒有任何社會保障；養老保險參保率為61.57%。多數下崗職工個人及家庭收入少而且收入不穩定，卻要面對住房困難、孩子教育支出大、物價太高、醫療費用昂貴等問題，生活狀況很差，由此引發了一系列心理、思想問題。

（二）絕大多數下崗職工心理、思想狀況很差，令人擔憂

當問及“您是否會有下列情形發生？（可多選）”回答“經常思想苦悶”的占32.18%；“經常感到孤獨、寂寞”的占31.02%；“覺得自己的命不好，很自卑”的占25.46%；“感到心理壓抑，情緒低落”的占31.94%；“經常感到受人歧視”的占14.81%；覺得“知識水平不夠，想去做事又感到力不從心”的占40.97%。再問“您有下列生活感受嗎？如有，請加以選擇（可同時選多項）”，回答：單調乏味，沒有樂趣占35.19%；啥都不想，得過且過占27.78%；疾病纏身，痛苦不堪的占12.96%；孤獨無助，心情不佳的占25.69%；生活困難，經常發愁的占55.32%；人情淡薄，互不關心的占26.85%；家事不順心，令人氣惱的占20.14%；社會問題多，令人心煩的占30.79%；社會安定，比較舒心的占15.74%；國家形勢好，前途光明的占15.97%。在訪談交流中，絕大多數下崗職工（尤其是過去企業改革改制下崗的“40、50下崗職工”）充滿怨氣，認為他們是改革的犧牲品，被政府拋棄的可憐人。還有處于極度困苦的下崗職工的傷心哭訴更令人感到揪心的痛！

從以上下崗職工弱勢貧困群體的生活、思想、心理狀況看，問題是客觀存在且十分嚴重的。其貧困不僅體現于物質（經濟）生活方面，也體現于精神（思想、心理）生活方面；不僅是物質與精神“貧困”的疊加，還是貧困與弱勢的疊加。問及“您是否認為自己不僅需要物質生活的關照，還迫切需要精神上的關懷與照顧？”下崗職工的回答是：A.迫切需要占37.50%；B.比較需要占48.15%；C.可有可無占11.57%；D.不需要占2.78%，前兩項相加即需要的比例為85.65%。調查問卷還顯示，下崗職工對我們國家將來的發展“沒有信心”的占13.98%，“說不清楚”的占40.74%，兩項相加高達54.63%；對未來的生活前景“滿懷信心，期望很高”的只占14.58%，認為“有一定希望”的占54.40%（訪談時有不少人還補充說“是有一定希望，但也覺得很渺茫”），“不報任何希望，過一天算一天”的占31.01%，再問及“你對黨和政府幫助下崗職工克服生活困難而出臺的一系列政策措施的看法”時，回答“不相信，是一些形式主義的東西”的占11.34%；認為“政策和措施是好的，實現有困難”的占36.11%；認為“政策是好的，但往往落實不到位”的占34.49%；還有7.87%的人“不清楚有哪些政策措施”；只有5.32%的人回答“政策措施好，感覺比較滿意”。下崗職工是怨氣最重的一個弱勢群體，對黨和政府所做努力的認同度不太高，對克服目前的生活困難缺乏應有的信心，對未來的生活前景不太看好，對國家形勢和發展前途也充滿迷茫。

（三）社會關懷嚴重不足，思想政治工作需求與缺位的矛盾非常突出

一方面是生活困難多、思想問題多、心理情緒很不好，精神狀態不佳；另一方面是社會關懷嚴重不足，思想政治工作嚴重缺位。如一方面是85.65%的下崗職工自己覺得需要精神上的關懷與照顧；96.99%的下崗職工認為“有必要對下崗職工進行思想上引導、交流與溝通”（其中“有必要”占33.80%，認為“十分必要，應該有人來做”占63.19%）；98.27%的下崗職工工作者也認為，在物質生活上關照的同時，有必要對下崗職工給予精神上的關懷和開展思想政治工作。另一方面，問及下崗職工“當您在下崗再就業、日常生活、思想等方面遇到困難和問題時，有沒有專門的政府部門（社區）或其他幫扶組織的人員來為你們排憂解難”時，64.12%的人回答“沒有”。由此可以看出，對下崗職工的社會關懷嚴重不足，思想政治工作需求與缺位的矛盾非常突出。

二、下崗職工問題的分析

下崗職工是一個數量龐大的特殊社會群體。根據勞動部和國家統計局統一的下崗職工定義（勞部發〔1997〕261號），“下崗職工”是指國有和集體企業正式職工“由于企業的生產和經營狀況等原因，已經離開本人的生產和工作崗位，并已不在本單位從事其他工作，但仍與用人單位保留勞動關系的人員”。其要義是：下崗原因不是由于職工本人，離開原單位卻仍保留勞動關系。表明已經把不再與單位保留勞動關系的人員、被分流的人員以及破產企業的職工從“下崗職工”中剔除。顯而易見，這部分人雖然被文件或統計剔除，但不等于說他們不再是下崗職工。實際下崗職工有多少？根據2009年《中國勞動統計年鑒》相關統計，中國歷年累計的下崗職工約3 000萬。其實，“下崗職工”之所以“下崗”，其原因還不只是“由于企業的生產和經營狀況等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各類企業改革改制、破產的原因，也就是說，主要是政策的原因。官方的統計數一般是指下崗后仍與用人單位保留勞動關系并與就業服務中心簽訂了托管協議的人員。由于下崗的原因以及下崗后安置、處理的情況比較復雜，因此，至今為止誰也不清楚原國有和集體企業正式職工累計下崗人數是多少，據有關人士估計累計數要在5 000萬至6 000萬（也有人估計是8 000多萬）。在這些人當中，也有不少人是重新找到了工作（大多是臨時工），但是，“上崗”后又下崗的也不少。下崗職工的情況很復雜，我們無法得到昆明市和大理市的下崗職工統計數，也無法準確統計，但是可以肯定，過去國企、集體所有制企業等各類企業在不同時間下崗的人員數字是不小的，在走訪時遇到一家夫妻都下崗、兩代人都下崗的情況也為數不少。

據有關部門的統計，大理市“十一五”期間下崗人員辦理了再就業優惠證的人數為26 335人，此數據僅為截至2009年全市持有再就業優惠證的企業下崗人員數，2009年后此類人員未進行過統計，大理市歷年各類下崗職工總人數估計不會低于5萬人。昆明市總工會《昆明市未參保人員參加養老保險基本情況調研報告》（2011年8月）中寫道：自20世紀90年代末期開始了現代企業制度改革和以產權制度為主要內容的企業改革改制，不少原來的企業職工與企業解除勞動關系自謀職業或靈活就業，這類人群大概20萬左右，與其他類下崗失業人群加在一起，總計30萬人左右。這類人群都沒有參加或中斷了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統籌，一部分人已經達到或超過了法定退休年齡，但仍然處于老無所養的尷尬境地。

20世紀90年代中末期，國有和集體企業改革向縱深發展，企業改革改制、兼并重組、部分企業破產，在“關停并轉”的政策背景下，幾千萬產業工人被要求下崗。接下來的問題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在全國各地、各類企業安置下崗職工時，國家沒有嚴格、統一的標準和實施辦法，致使地方各級政府制定安置下崗職工的辦法、措施往往比較粗糙、草率（有的企業狀況很差，一兩萬甚至幾千元錢就把一個職工“了斷”），出現了許多不科學、不合理、不公正、不公平的情況；二是執行政策差異大，安置工作不合理，補償不到位、保障跟不上，再就業無法解決好，相當多的下崗職工生活很困難，加之一些企業“改制”、拍賣后，國有資產流失、極少數人占了便宜，還有官員腐敗等，使得絕大多數下崗職工極為不滿。據大理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的統計數據顯示，僅2008年1～6月接待上訪就達3 058人次。這是我國企業改革后出現的突出問題。

人數眾多的下崗職工中除極少數符合退休條件的職工有一定生活保障外，其余職工全部歸于失業，亦即意味著失去工作的同時失去了福利。其中，個人條件較好的一小部分人實現了“再就業”。其他下崗職工，特別是那些被稱為“40、50”職工（年過40歲的女職工，年過50歲的男職工），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上有老、下有小，自身體弱多病、年齡偏大、沒有文憑、技能單一，再就業沒有任何優勢，享受低保也十分困難（往往屬于低保邊緣戶）。極少數“幸運者”即便得到諸如清潔工、綠化等“公益崗位”，仍然收入微薄，多數人為了生存只能四處奔波打零工，而且只能應聘一些報酬很低、條件苛刻、無正常休息日且不穩定的崗位，有的人甚至靠拾荒度日，有的下崗女工甚至被迫從事色情業以維持全家人生計！相當數量的下崗職工住在“貧民窟”，生活無著落，思想苦悶、痛苦不堪！

在昆明市總工會《昆明市低收入職工住房困難及職工隊伍穩定狀況調研報告》（2010年7月）中寫道：在幾十年的計劃經濟條件下，國有企業（含城鎮集體企業）職工以低收入、多貢獻而形成的企業利潤全部無條件地上交給國家，國家也作出了對包括解決基本住房條件在內的職工生、老、病、死的社會保障的承諾。按理說，國有企業深化改革，必須妥善解決職工最切身的利益問題，包括住房在內的社會保障問題，絕不能一推了之。不幸的是，我市絕大多數國有企業在改革改制中，都把這塊“難啃的骨頭”扔下，把它推向了社會。目前全市住房困難的職工約5萬戶，并大多分布在困難企業中。這些職工家庭月人均可支配收入僅在300～400元之間，略高于我市低保標準（不能享受“低保”），因此他們既進不了廉租房，又買不起“經濟適用住房”，更買不起商品房，成為住房困難的“夾心層”職工。在218戶市屬企業中，有10 590戶職工居住在20世紀70年代前后建蓋的“棚戶區”中。還有7 671戶市屬企業職工居住在不配套的住房內，占全部接受調查職工的67.9%，這些職工的住房條件也很差。大部分低收入職工住房困難久拖不決，望眼欲穿。有1/4左右的市屬企業和職工對解決住房困難感到失望，不愿接受本次調查，怕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反而會產生負面影響。此“調研報告”所反映的情況，在大理市乃至在全國大多數城市都是具有代表性的。

每年兩會期間，下崗職工都充滿期待，網絡上的呼吁也相當強烈。2013年兩會之前，人民網“2013兩會熱點調查”發出，十多天內關于下崗職工的各類網評和言論成千上萬條！2013年兩會期間，中石化老總傅成玉再度把這一問題拋出，他指出：當年中石化那些因為國企改革買斷工齡下崗的30萬老職工，現在很多連基本生活都難以保障，這是上一輪國企改革的遺留問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國家的整體經濟狀況發展向好，改革成本不應該由他們獨自來承擔〔1〕。他呼吁盡快保障這些國企下崗職工的基本生活。這一話題引來多方關注和強烈的社會反響。不少專家和領導認為，讓下崗職工分享改革紅利，事關社會公平與和諧穩定，事關全面小康目標的實現，也為因改革而更好地生存發展的企業還上一筆良心賬，為企業下一輪改革免除后顧之憂。

下崗職工問題，是歷史遺留問題，也是現實矛盾和問題；既是經濟問題，也是社會、政治問題。下崗失業職工是中國特色的失業者，也是一個典型的弱勢群體。從“單位人”變為“社會人”、邊緣人的下崗職工，他們作為工人階級的組成部分，過去享有較高的政治經濟待遇，其主人翁的地位、其歸屬感和依賴感，使得他們難以接受突如其來的下崗失業所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加之生活上的艱難處境和社會關懷的嚴重不足，導致思想、心理狀況非常糟糕。一個職工下崗，與其相關聯的還有家庭成員、親朋好友，這一社會問題的波及面是相當廣的。

下崗職工是最基層、最底層的人民群眾，解決下崗職工問題事關社會公平、和諧、穩定和黨的執政基礎。由于企業改革涉及面廣、影響巨大，而事先準備不夠充分、善后工作很不到位（包括思想政治工作嚴重缺失），致使眾多的工人群體利益、情感嚴重受損，哭訴、上訪、請愿以及若干不良行為頻繁發生（由于各級基于安全維穩的高壓，許多人被壓服，許多問題被就地“消化”）。許多人呼吁：廣大下崗職工在經濟體制（企業）改革中作出了巨大犧牲，這場改革的成本主要由他們來承擔有失公允，他們需要政府和社會給予更多的補償和理解，需要正常的生活保障，需要暢通利益訴求渠道；他們應該分享改革開放的成果、沐浴黨的惠民春風。

下崗職工問題是現實社會最不和諧的音符，是小康社會的最“短板”。眾多下崗職工的不良情緒像一堆干柴，一點即燃；像一只火藥桶，一觸即爆。解決下崗職工的生存和思想問題是當務之急！

三、解決下崗職工問題的對策和建議

（一）成立領導機構，加強調查研究

建議國務院成立解決下崗職工問題的領導小組，作為國務院議事協調機構，負責組織擬訂和審議全國關于解決下崗職工問題的政策、措施，督促檢查各地區、各部門相關政策落實情況和任務完成情況，統籌協調解決政策落實中的重點難點問題。領導組成員單位包括國資委、人社部、財政部、民政部、全國總工會等，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國資委，承擔領導小組日常工作。在領導組統管、各部門協同、相關專家參與下，對全國國企和集體企業下崗職工情況和問題進行全面深入的調查，摸清情況，分析研究，提出解決問題的對策和意見。

（二）出臺政策措施，切實解決問題

在廣泛深入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出臺相關政策、措施，并明確各層次、各方面的職責、任務，限時落實到位。經本課題組初步思考，提出幾點建議。

1.政府主導，切實解決下崗職工的各項保障

切實解決好下崗職工的社會保障問題，如低保、醫療保險、養老保險等，這是解決問題的主要渠道。針對下崗職工生活困難、參保經濟承受能力不足的實際情況，政府要給予財政補貼，還可以采取轉移支付的方式，保證有足夠的資金投入，專項用于解決下崗職工參保、續保問題，凡是符合條件（核定身份條件）的，要做到應保盡保。至于標準問題，要把握適度，不宜過低（否則無意義），要體現特事特辦，按落實下崗職工特殊政策的“特事”來辦。

2.多渠道支持，以緩解資金壓力

一是各級政府都可以投入一定資金（以減輕中央財政的壓力），條件好的省市（區）、地州縣市可以多支持一點，從實際出發，區別對待；二是條件好的國企（如中石化等）也承擔一定責任，以示對下崗職工的補償，可以考慮從其利稅中拿出部分資金用于解決下崗職工的困難和問題；三是從原來企業的資產流失或轉移渠道找回部分資金用于彌補下崗職工；四是部分老職工接近退休年齡，可以考慮區別不同情況提前退休，以此減輕目前經濟補償壓力。

3.清產核資，徹查腐敗，追回資金、討回公道

在國企、集體企業改制過程中，確實存在政策漏洞、操作失誤情況，還有以權謀私等腐敗行為，少數人鉆了空子、占了便宜、鯨吞國家財產，發了橫財。這既是財產損失，還是民心喪失的大問題，必須徹底清查。比如原來的企業破產、倒閉后，經過市場化運作低價出售的土地及其他財產，使得一部分房地產商及相關產業開發“老板”（也包括企業改制為民營后的部分老板）迅速暴富，這雖然并未違法，但是他們所獲的那些巨額利潤里包含著下崗職工的共同利益。此類問題也應做出清查，至少也應令其承擔一部分下崗職工犧牲的成本。

4.出臺特殊政策，千方百計促進就業

就業是最好的生活保障。有就業素質和相關條件的人員，應由政府主導，盡量安排其就業（包括公益崗位）。要采取特殊措施，給予各種政策扶持，強力促進下崗職工就業。除堅持原來的一些優惠、鼓勵政策外，還應根據新情況推出新辦法。例如用以獎代補方式促進就業，即政府對自主擇業找到工作的下崗職工，以政府補助、自帶指標方式將補助金或稱就業獎勵金核撥到用人單位，要求用人單位在堅持最低工資標準的前提下，每正式聘用一名原下崗職工，政府給予每人每月300～500元補助獎勵，以此表示對下崗職工的關愛和對用人單位的鼓勵。

5.加強思想政治工作，理順情緒、化解矛盾

下崗職工作為受政策、制度因素影響最大的特殊的貧困弱勢群體，非常需要政府和其他社會群體的理解、關心和支持；需要政治上的平等對待和應有的尊重；需要思想疏導和情感溝通，化解心理矛盾、理順情緒、振奮精神；需要充分發揮他們的積極性、創造性，為實現其自助目標，促進社會和諧提供精神動力并指明方向。思想政治工作在解決或緩解下崗職工問題方面，發揮著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作用。具體工作中，要把解決思想問題同解決實際問題結合起來，既要講道理，又要辦實事；要深入了解他們的困難和疾苦，做深入細致的工作，盡心盡力地為他們排憂解難。此外，可在縣（市）一級下崗職工工作領導機構中設立專門的信訪辦（存續期限視問題解決的時間而定），及時回答和解釋他們關心的一些政策及相關問題；吸納有下崗經歷的人員及符合條件的下崗職工作為政協、人大代表，婦女、工會代表，給他們一定的話語權，暢通其利益表達訴求渠道；對有自強自立突出表現的下崗人員給予表彰獎勵，使之起到示范帶動作用；利用各種媒體加強宣傳，使黨的方針政策和措施辦法深入人心，努力形成關注、同情、理解、支持下崗職工的輿論氛圍。總之，物質救助、幫扶與思想政治工作雙管齊下，才能收到更好的工作效果。

〔1〕王平.誰來為國企下崗職工買單?〔J〕.國企，2013（4）：80-85.

（責任編輯 張 成）

Investigation and Study of Life and Thoughts Problems of"Laid-off Workers":Examples from Kunming and Dali

HU Chun
（Dali University,Dali,Yunnan 671003,China）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laying off and unemployment,employment in enterprise has achieved the marketization,and the "laying off"has become a bygone.However,problems of laid-off workers have not been settled.The laid-off workers'life situation is quite rough,in addition to this,a serious shortage of social care,thoughts and mental status are also causes for concern.The issue of laid-off workers is rooted in history and realistic contradictions,which results from economy,society,and politics.Laid-off workers in the past have become today's special vulnerable needy groups.The laid-off workers'life and thought status are objectively reflected by 432 questionnaires and interview survey taken in Kunming and Dali.By deep-going analysis of laid-off workers'related issues,five 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have been put forward to solve the problems of laid-off workers.

laid-off workers;life situation;thought condition;problems and measures

D412.7

A

1672-2345（2014）11-0040-06

10.3969/j.issn.1672-2345.2014.11.010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08XKS015）子項目

2014-08-29

2014-09-25

胡椿，教授，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