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八年后再度回歸的“傻朋克”(Daft Punk),以一張《超時空內存》(Random Access Memories)贏得了滿堂喝彩,不僅獲得了第56屆“格萊美”的五項提名,還實現了五提五中這種很難完成的任務。而且更讓一向挑剔的《滾石》雜志也為其點了贊——在遴選2013年50張最佳專輯時,將《超時空內存》列為排名第三的專輯。
“傻朋克”因舞曲而生,而回歸的他們也依然踩著舞步而來。《超時空內存》這張專輯的主旨,就是向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至八十年代前期那個舞曲時代致敬,而說到那個時代什么曲風最呀最搖擺,一定非迪斯科莫屬。
為了讓致敬來得更猛烈一些,也更能突出那個時代的歷史文化感,“傻朋克”在《超時空內存》里也邀請了有“迪斯科之父”美譽的喬治奧·莫羅德爾(Giorgio Moroder)進行合作。而合作的方式,甚至就連莫羅德爾本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傻朋克”僅僅只是讓他在一首作品里不停地說話,而不讓他參與任何有關音樂創作、制作和演奏方面的工序。這對于只要是出現在錄音棚里,就一定在為其他歌手擔任幕后工作的莫羅德爾來講,也算是史無前例的經歷。
在這首就以喬治奧·莫羅德爾名字命名的作品里,“傻朋克”采取了為莫羅德爾自傳式獨白配樂的方式,完成了作品的創作。在長達八分鐘的曲目里,我們聽到了一個更完整的莫羅德爾,他的精彩音樂人生,他從一個小鎮青年成長為音樂大師的歷程。而“傻朋克”之所以在《超時空內存》里安排這樣一首作品,除了想要呈現一種勵志精神之外,主要還是想表達一種音樂自由性探索的命題,希望借助莫羅德爾這塊最好的活化石,表現出音樂在進化過程中,那種流動的自由性。
喬治奧·莫羅德爾究竟是誰?他當然就是那個改變舞曲歷史的“迪斯科之父”,而他與“迪斯科皇后”唐娜·莎曼(Donna Summer)在1977年聯手打造的《我感到了愛》(I Feel Love),更被認為是迪斯科界的創世經典。
當然,說到這些舞曲音樂的發展史,畢竟還是太專業,這更像是骨灰級歌迷才愿意刨根問底、如數家珍的事。莫羅德爾的影響力可不僅僅只是在舞曲領域,如果你喜歡看電影,那么你一定對《壯志凌云》、《勁舞》、《疤面煞星》這些經典不會感到陌生,而它們的配樂就全都出自莫羅德爾之手。其中《壯志凌云》中的歌曲《帶走我的呼吸》(Take My Breath Away),以及《勁舞》中的歌曲《勁舞多美妙》(Flashdance…What a Feeling),更為莫羅德爾贏得了兩座“奧斯卡”最佳原創歌曲獎杯。電影《午夜快車》的配樂,則還獲得了最佳原創電影配樂獎。
即使你既不愛跳舞、又不愛看電影,你一樣聽過喬治奧·莫羅德爾的歌曲。你還記得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的主題曲《沖刺》嗎?你還記得1988年漢城奧運會的主題歌曲《手拉手》嗎?你還記得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主題曲《意大利之夏》嗎?這些歌就都出自于莫羅德爾之手。其中,《手拉手》甚至被當時的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建議作為奧運會的永久會歌。而莫羅德爾與中國也有淵源,早在1991年北京第一次申奧期間,他就與何健民、孔祥東聯手創作了《好運北京》。在北京成功獲得2008年奧運會舉辦權之后,又與孔祥東再度合作譜寫了《永遠的朋友》。
當然,除了感性的旋律創作之外,喬治奧·莫羅德爾另一個最重要的身份,還是音樂制作人。因為一臺合成器而讓他堅定走上音樂之路,也讓莫羅德爾在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喜歡用合成器及各種硬件設備來表達自己的音樂理念,以及享受那種科技操控音樂的感覺。而就在《喬治奧·莫羅德爾》(Giorgio by Moroder)這首作品里,“傻朋克”成員托馬斯·本高特(Thomas Bangalter)這個后輩,也滿足了大師這方面的技術癖好,為他準備了不同年代的麥克風,配合用于大師敘述個人經歷的不同年代部分,通過技術手段,很好地再現出不同時代的人聲回放效果。當然,這之間的差異,也只有本高特和莫羅德爾這樣的高人才能心領神會。
為了很好地還原音樂的時代感,“傻朋克”在《超時空內存》這張專輯里,也拋棄了一般電子音樂人更多選擇采用來增加效果的方式,而是直接邀請音樂人現場參與。就算是音效部分都絲毫不馬虎,為了《喬治奧·莫羅德爾》這首作品中餐廳的嘈雜音效,能提供一種讓人身臨其境的效果,甚至不惜工本邀請了華納兄弟影業的效果團隊,用將裝有麥克風的叉子置于一群人前面這樣的電影收音方式,完成了最終的音效,也讓喬治奧·莫羅德爾的一生,更有一種人間煙火的真實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