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也能做“御醫”

祖遠

張作霖初識著名獸醫徐壽山，主要是因他軍中的數百匹馬從遼西而來，不服水土。雖有隨軍獸醫，卻無法醫好那些終日腹瀉的軍馬，便派人請來徐壽山。徐壽山來了之后，立即下藥，效果立竿見影。張作霖聞報又驚又喜，不僅對徐壽山刮目相看，兩人還結為兄弟，徐壽山也從此開始了他軍旅獸醫的生涯。張作霖掌握東三省兵權以后，將徐壽山一家遷到了奉天小南關。

1916年夏，張作霖的三姨太忽然患一種怪病，大口咯血不止。張作霖派人一連請了奉天城里好幾位名醫會診，都無濟于事。這時，有人提議將徐壽山請來。

徐壽山其實早年也為人治過病。這次全家能來奉天，從心里感念張作霖，正愁無法報答，現聽張作霖派人來請，急忙到帥府為已經昏厥過去的三姨太診脈，然后命人弄十斤老酒，以鍋熬熱，用熱酒浸泡三姨太的雙腳。張作霖忙吩咐侍衛們去煮酒，徐壽山方才開處方。眾人一看，不過是三味普通草藥，用法是合搗成爛泥，等病人雙腳浸泡過一個鐘點后，將藥泥貼于左腳心涌泉穴上。一小時后，徐壽山又開了一張內服藥方。服藥不久，三姨太接連三日的咯血果然止住了。

數日后，張作霖將徐壽山請進帥府，對他說道：“今后你就別做獸醫了，留在府里專門為我的家眷治病吧！”從此徐壽山改了行，常在帥府出入，漸漸有了張作霖“御醫”之稱。

1926年，張作霖又納進六姨太。此人生得姿容俏麗，善交際，深得張作霖喜愛。可惜嫁入帥府不久，就雙眼失明，張作霖忙令人去請徐壽山。六姨太聽說要請徐壽山為她治病，百般不肯，說自己是人不是馬！張作霖只好作罷。欲請奉天其他名醫，六姨太偏又不信中醫，她只信當時在沈陽的一位英國西醫。

怎奈在這位西醫的醫治下，六姨太的眼病越來越重，張作霖沒辦法，只好又請來一位著名中醫，可還是不行。最后經張作霖百般哄勸，六姨太才同意讓徐壽山來為她醫病。

徐壽山來后卻不診脈，只站在三步遠的地方靜觀病人。見六姨太體態豐腴，膚色紅潤，只是雙眼看不見，便示意眾人隨他出去，說：“不必診脈了，夫人的病已診明，只須再翻翻從前的藥方便可！”

翻看藥方后，徐壽山找到了病因——人參。原來六姨太久嗜鴉片，身體孱弱，中醫便以人參讓她大補氣血。本來她的眼睛只是有點小問題，結果因服用人參過量，造成氣機遏塞，雙目失明。最后他開了藥方：每日以鮮梨汁三碗，調些蜂蜜，讓病人喝下。少則十天半月，多則30日，定會重見光明。

果然，十來天光景，六姨太雙眼便能見物，一個月后便復原如初。徐壽山的“神醫”之名又一次在奉天大噪！

1927年，張作霖到北京就任陸海空軍大元帥，致電請徐壽山進京充任軍醫總監一職。但是一生以行醫為業、厭惡官場的徐壽山以身染疾病相拒。次年春三月六日，徐壽山在沈陽病歿。

選自《傳奇故事 百家講壇》20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