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寺廟的佛塔建筑照明方法研究

秦手雨 (Virunkorn Saranrom),郝洛西

(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上海 200092)

引言

本文說明了泰國佛塔的組成，指出了泰國佛塔的特點，總結出了佛塔照明設計的建議。本研究的地址是在泰國曼谷的佛塔，通過分析佛塔的構成所形成的視覺特性來考慮光的選擇性。研究結果發現：曼谷的佛塔高度為8米到94米，佛塔的構成是層層疊加，可分類為7種形狀。如果佛塔比周圍的建筑物高，就可以從公路或河道被注意到，這些因素會影響到設定照明的距離，也有影響到效果，比如亮度與影子。

本文的主要內容是在非節日的日常時間，使用重點照明為了突出佛塔的細節構成與突出佛塔的輪廓的立體線條感,從而讓佛塔整體視覺感更加強烈。大型佛塔的照明設定可以分成兩層，為了可以突出佛塔的層層構成，使用從下往上的照明，照明設定越近影子越明顯。照明設定給佛塔的重點是影子的色階。佛塔的整體照明的亮度要柔和。

本文的研究范圍包括泰國曼谷幾乎所有寺廟的佛塔，泰國的寺廟總共有272座，在曼谷就有90座，所以曼谷擁有全國三分之一的寺廟。

1 研究部分

泰國寺廟都是建筑群的形態，包含數個不同的宗教建筑體。主要的佛教儀式都是在寺廟里進行，還有一些儀式(婚禮、葬禮、開光)由僧侶在寺廟外舉行。泰國有大約40 717座神圣的佛寺(前面所提到的全泰國有272座寺廟是有正式記錄的、完整功能意義上的寺廟，這里則包括了零星散建于各地的大大小小的佛教建筑體)，目前還可以使用的有大約 33 902座，這些包括了不同的教派。泰國每個地區的寺廟都不同，如：北部的一些寺廟受到緬甸的影響，一些佛像涂成白色，用柚木建造寺廟(南邦和夜豐頌城市)；在東北部，泰國寺廟受到老撾的影響。

泰國佛教寺廟具有泰國建筑特性，如：寺廟的平面規劃，形狀輪廓，藝術表達，就地取材，不同時期所用材料的特征等。雖然在泰國不同地區和不同時代也會有不同的寺廟建筑藝術特性，但從全泰國的40 717座佛寺來看,它們也有共同的特征，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看。

1.1 規劃層面

泰國寺廟的總體規劃分為如下三區：

(1)佛區。這是寺廟的崇拜中心，這里是寺廟的重點區，是本文進行研究的區域，見圖1。

(2)僧侶區。這是僧侶的宿舍。本文不進行研究。

(3)寺院區。這是寺廟的大空間，可以用作如學校，市場，公園等。本文不進行研究。

在泰國，由于佛教寺廟是人們宗教、政治、經濟、文化、生活的中心，各種重大集會活動都在此舉行，人們的居住地就以當地的寺廟為中心逐漸向周圍擴散，到后來寺廟也成了當地城市的地理位置中心。佛寺除了建有精美的屋，頂通常還有高塔，材質通常選用金箔、黃金或玉石等高反光材料，目的是人們從很遠的地方就能夠看到佛寺的方位，如同海上的燈塔。佛寺也是一個城市的中心地標。

泰國寺廟的規劃層面是從佛教寺院的定位開始，依據佛教寺院的正門口是面向東邊。這是因為在佛教的歷史上，佛陀得到啟示的前一天下午，他在菩提樹下沉思，由于下午時間的陽光比較強烈，所以就利用菩提樹靠背面向東邊而坐，從下午到第二天早上得到啟示。從那時直至目前，佛教寺院的正門都是面向東邊。但也有少數地方是按照地理交通如路與河等方面的原因而選擇正門面向其它方位。

泰國寺廟的標準規劃還包括佛教寺院的后面是佛塔，還有佛塔的周圍是廊道建筑，作為拜佛區的區隔，最后面的是教堂，亭子也是寺廟周圍的建筑元素。

1.2 建筑層面及寺廟總平面的照明

從規劃層面可以看到寺廟的元素，從城市視覺來看寺廟的佛塔是城市的重點。佛塔相當于寺廟與城市中心，因為結構的主體很高，很多城市的特色是佛塔。佛教寺院是寺廟的重要部分，是必須要有的。有些寺廟里沒有佛塔，但是在有佛塔的寺廟，佛塔就是最重要的部分。寺院的建筑很具地方文化藝術特色，高大的屋頂、優美的線條是寺院的重點特征。佛堂是寺廟的活動區，基本上是在佛塔的后面，有的地方是在寺院的旁邊，有的地方寺院與佛堂是同一棟建筑，基本上佛堂的建筑形狀跟寺院一樣。由此可見：寺廟的每個基本元素的重要性排序為：①佛塔；②寺院；③佛堂；④廊道；⑤亭子；⑥鐘樓。

所以光對泰國佛教建筑的傳達如下：

1.2.1 佛塔照明

佛塔是城市與寺廟的第一個重點，所以使用照明亮度與方式來突出佛塔的特色。本文建議佛塔的照明亮度對于寺廟的規劃層面需要是最亮的部分。基本上佛塔的形狀對于寺廟來說是比較高的，所以對塔頂部分照明是要最亮的，再使用重點光突出佛塔的形狀。

1.2.2 寺院照明

寺院是寺廟的第一個重要部分。寺院與佛塔的重要性不一樣，因為佛塔是城市的視覺，而寺院是寺廟的視覺。整體來說，寺院的照明不適合太亮，只有作為主體的佛塔可以使用重點照明。寺院照明方式是要突出建筑物的細節，并傳達藝術與文化。

1.2.3 佛堂照明

佛堂對于寺廟來說是第二個重要部分。建筑物形狀基本與寺院一樣，只是比較小一點，建筑物的細節也比較少一些。所以其照明方式可以跟寺院的一樣。

1.2.4 廊道、亭子與鐘樓的照明

廊道、亭子與鐘樓，其建筑物是寺廟的元素，所以其照明亮度排名第三。

1.3 佛塔建筑

佛塔在佛教中是代表佛的紀念碑，分為四類：

1.3.1 That Chedis佛塔

里面存放了佛舍利子。That Chedis一般是佛塔或是寶塔。

1.3.2 Boripok chedis佛塔

標記佛教四個有歷史意義的地點，即：釋迦牟尼的出生地；皈依地；第一次布道的地方和去世的地方。其他的佛塔標記了重大事件或不尋常的事件，也可以用來紀念個人的豐功偉績。

1.3.3 Thamma Chedis佛塔

代表佛的教誨。Thamma Chedis中會豎立刻有從前佛教誨中的重要部分。之后，隨著書寫技術的傳入，Tripitaka也成為Thamma Chedis的一部分。

1.3.4 Utesika Chedis佛塔

包括代表其他所有佛或佛的佛塔，即便沒有佛舍利子也一樣稱作 That Chedi。Stupa和寶塔的外形不同，如佛畫像和相關塑像。

佛塔建造在寺廟內，信徒能對這些代表佛的佛塔進行朝拜。最常見的是以佛塔或寶塔形式的 That Chedis，以佛畫像形式的是 Utesika Chedis。

佛塔有時叫做 Stupchedi 或寶塔，能在幾乎所有的佛寺里看到。一些地方佛塔或寶塔可能是佛寺里最重要的建筑。一些建筑起源不同，然而它們都代表佛和教誨。

阿育王時期有了第一座佛塔，他第一次系統地收集了佛舍利子，之后把收集的舍利子傳到其他佛教國家。他在印度 Sanchi 首先建造了圓頂、方形基座的 Stupa，之后這成為小乘佛教佛塔的原型。泰國的 Stupa 之后慢慢演變成許多不同的風格，有僧伽羅風格的圓形佛塔、佛塔頂藏經樓式佛塔、Pum-kao-bin 風格的佛塔、方形12角佛塔(見圖2)。

圖2 佛塔的不同形狀Fig.2 Stupa of different shapes

Prang 的原型位于大乘佛教和婆羅門教的寺廟里。塔形建筑有多層屋頂，塔內供奉有佛像、菩薩畫像和其他神靈。泰國的寶塔起源于高棉的佛寺，之后進行了具有當地特色的演變。塔身更細，裝飾元素增加了如揭路荼神和9個飛檐等。

寶塔成為泰國佛寺的標志。盡管早期的佛塔和寶塔是為了供奉佛舍利子。但之后佛舍利子變得相當稀少，所以就變成了Utesika Chedis。

舍利塔或 Stupchedi是普通的、帶有尖頂圓錐建筑結構，如圓錐體或圓形或方形。

佛教中，Stupchedi 是一座神圣的建筑，因為有的里面供奉著釋迦牟尼的舍利子。

泰國的 Stupchedi 有幾種不同的形式，根據歷史年代的社會宗教哲學而不同，可分為三大類：

(1)圓形 Stupchedi

這也稱為錫蘭佛塔，可能是因為在素可泰時期受到斯里蘭卡的影響。之后，泰國發展了這種風格，并在之后的建筑中加入了泰式風格：

①圓形樸實的地基叫做 Than Khiang，代表世俗的局限。②地基上面是三層或一組用荷花瓣做成的模具，代表佛的宇宙哲學。③另一模具叫做 Bua pak rakhang，代表佛極樂世界的開端。④塔身成鐘形，是從古代土葬的墳墓所演變而來。⑤接下來，中央豎立一圓柱支撐一個圓形，之后發展成在中央圓柱周圍有一圈細的立柱。⑥之后是一系列被稱為 Plongchanai 的回縮的圓形，各地的層數都不同。⑦叫做 Pliton 的細尖端支撐叫做 Lukkaew 圓形物，后者代表最高形態的智慧。⑧另一個叫做 Pli yod 圓柱支撐最高的叫做 Yard nam khang 的東西，表示受到啟迪。

斯里蘭卡佛塔簡單地涂上石灰水，上漆或鍍上金葉，上面覆蓋鍍金的銅板或是金箔，現代會覆蓋鍍金或金色的瓷磚。

(2)方形 Stupchedi

這是從泰國圓形風格發展而來的，首次出現在大城府時期的 Prasat Thong 王國。整體外觀像正掛著晾干的漁網，從尖頂到基線，外形有美妙的曲線，并有鋸齒狀的角，有以下主要的建筑特色：

①平整方形的地基叫做Than batr，代表世人的舉止。

②三層相互疊加的Than singh，代表佛宇宙論的三個世界的主宰。

③底座的上面是一個蓮花座，表示最高的存在。

④Stupchedi的塔身上面的元素和圓形 Stupchedi的排序以及象征相同。方形Chedi鋸齒狀的角用灰泥裝飾品來修飾，現代的Chedi貼有馬賽克。

(3)方形底座上的圓形Stupchedi(見圖3、圖4)

這個設計結合了支撐圓形Stupchedi的方形藏經樓。這種建筑出現在三佛齊、清盛、素可泰、大城府和拉達那哥欣時代。

這種建筑元素的 Stupchedi 類型包括方形底座(或Han khiang)。藏經樓的每堵墻有一個帶頂的走廊或壁龕，里面供奉有佛像。十字形平面圖叫做Chaturamuk。藏經樓支撐各種形狀的圓形佛塔。較小的佛塔一般建在屋頂的四角。

圖3 碧武里河寺，泰國佛丕府Fig.3 Phra Nakhon Khiri, Khao Wang,Petchaburi,Thailand

圖4 黎明寺，泰國曼谷Fig.4 Wat Arun Ratchawararam Ratchawaramahawihan,Bangkok,Thailand

2 照明設計和結果

本文針對曼谷以下四種主要形狀的佛塔(圖5)：

圖5 曼谷的4種主要形狀的佛塔Fig.5 Bangkok four main stupa shape

(1)圓形佛塔。其特點是佛塔的中段是鐘形，底座為層層疊加的凹角方形，頂部是高聳的圓錐尖角形，在頂部與鐘形之間也有層層疊加的凹角方形基座。

(2)寶塔形佛塔。其特點是從底座到頂部是同形狀的層層疊加，并逐漸縮小。

(3)凹角形佛塔。其特點是從底座到頂部是層層疊加，但凹角的部分有12角，16角，或是24角，通常佛塔越大凹角越多。

(4)城堡佛塔。其特點是都是大型佛塔，有室內空間可以使用，外觀形狀同上述的三種佛塔一樣。

為了更加突出佛塔的造型視覺，材料質感，藝術表達，本文使用兩種佛塔照明設計方法：重點照明與裝飾照明。

2.1 重點照明

重點照明即使用光來突出佛塔的視覺色階，主要是利用影子的視覺強調佛塔的形狀，由于重要因素是照明定位，不同的定位就會有不同的影子視覺。

2.1.1 照明距離(圖6)

(1)照明距離靠近佛塔周圍不超過 0.5米，這段距離的影子視覺比較強，亮度的范圍比較小，所以佛塔的周圍一定要增加照明為了亮度均勻分布；

(2)照明距離在佛塔的底座至走廊之間(大約2米左右)，這段距離的影子視覺也很強，光的視覺比較均勻；

(3)照明距離在走廊邊上(大約5米左右)，這段距離的影子視覺比較弱，光的視覺非常均勻；

圖6 佛塔的照明距離實驗Fig.6 Stupa lighting distance experiment

(4)照明定位依據佛塔的高度，這段距離通常比較遠，適合周圍空間比較大的佛塔，影子視覺非常弱，光的視覺也非常弱，所以照明的亮度需要很高才能得到佛塔的整體視覺。

研究結果可以看到：佛塔的構成是有層層的底座疊加，所以照明的角度方式是向上照射的，這樣照明的影子視覺會比向下或向側照射的照明好；向上照射的照明的影子組織會更加突出佛塔的三維感和細節特征。四種距離試驗的效果可以看到：照明的距離越近影子的視覺越強，佛塔的底座層次感越突出；照明的距離越遠影子的視覺越弱，可是佛塔的光比較均勻。

2.1.2 佛塔使用重點照明的小元素(圖7)

佛塔使用重點照明的小元素有7個部分：

圖7 照明在佛塔的小元素有7個部分Fig.7 Lighting in stupa seven element part

(1)塔頂元素。塔頂結構是圓形，可以用兩種照明方法，如從佛塔底座放置光源直接照射塔頂，或塔頂的圓柱體自行發光。

(2)佛塔線條。基本上佛塔形狀是由線條來組成的，例如有的像蓮花或葉子組成，對這些線條部分使用向上照射的照明就會有層層的影子色階視覺。

(3)佛塔的節奏和空間。例如由依次排列的柱子結構，這個部分像在佛塔周圍重復的節奏，可以使用兩種照明技術：如柱子上的重點照明與柱子的背景照明。使用柱子的背景照明的視覺效果是剪影，會增加佛塔的節奏感。

(4)佛塔的曲線和圓形元素。例如鐘形佛塔，表面材質比較光滑，使用向上照射的照明方式為了更加凸出色階視覺。

(5)方形與凹角形的元素。這是這類佛塔的特點，使用向上照射的照明方式會突出凹角形元素，有視覺的連續感。使用重點照明在角形上會突出角形的細節，減少了角形的視覺深度，更加優雅。

(6)窗的元素。窗通常在佛塔的鐘形部分，如葉子形狀。使用照明在窗內。

(7)其他元素。這是指佛塔的各種各樣的地區特點藝術造型，在佛塔四周使用向上照射的照明。

2.2 裝飾照明(見圖8)

使用不同照明方式來表達佛塔的特點，如:

(1)蠟燭。使用在佛塔底座，或佛塔的窗內。

(2)光網。空間的視覺很明顯。

(3)線條照明。使用在佛塔具有線條感的部分。

(4)投影照明。①投影圖案或者動畫在佛塔上；②投影光圈或光線在佛塔上。

圖8 佛塔裝飾照明Fig.8 Stupa decorative lighting

以上是本文的主要研究內容，研究目標是照明的距離與重點照明的角度的視覺效果。本文沒有對佛塔照明的色溫和亮度等方面作說明，會在未來進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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