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17日,北京警方打掉了一伙吸販毒團伙,其中有歌手李代沫。他加入了由謝東、蘇永康、蕭淑慎、滿文軍等人所組成的“毒星”陣容,這個陣容里,還沒有哪個明星能夠翻身洗白。
中國輿論對于吸毒的明星一向嚴苛,若發現沾染,幾乎可以說星途斷送。李代沫事發,經紀公司出來道歉,百萬商業合同泡湯。
在西方,毒品與明星的關系比較糾結,沒有那么黑白分明。前一段時間因吸毒去世的菲利浦·霍夫曼年輕時就有此癮,但并不妨礙他戒斷后事業的發展,最后還拿了奧斯卡影帝《卡波特》。搖滾樂界更是毒品的“重災區”,嗑藥和因此早衰的明星可以寫滿一張星光熠熠的名單,甚至他們的名字從此顯得更加傳奇。
中西方區別對待的原因可以追溯到毒品的歷史。上世紀六十年代LSD(致幻劑)風靡一時,政界和心理學界都在拿它做研究,而它又能提供藝術家們一直追求的東西:知覺改變帶來的靈感,因此在文學和音樂領域頗受歡迎。音樂大咖們,如披頭士、滾石、感恩而死等著名樂隊都為它唱過贊歌。
幾乎與此同時,搖滾樂興起,與性解放、大麻、學生運動等一起構成那個年代最反叛最時髦的事情。一代青年人宣布對世界新的構想和對自己身體的完全主權。到了九十年代,毒品再度泛濫,這時承載的意識形態較少,更多與歌手的個人意志和選擇有關。1994年,科特·柯本在與毒品的糾纏中自殺,留下一封遺書,其中有句被后來許多人引為開脫或者共鳴的一句話:與其茍延殘喘,不如從容燃燒。
在西方,毒品與流行文化的歷史決定了輿論對待“毒星”的態度,首先肯定是批評,但會有一定容錯的空間。Hip pop巨星艾米納姆戒毒后,唱片仍然大賣;惠特尼·休斯頓因吸毒過量去世,人們更多的是惋惜。明星的個人生活和公共領域并不高度重合,是容錯的前提。
但在中國,毒品甫一出現就是吃人的可怕形象,我們甚至還為它打了一場戰爭。它也不是反叛的道具。明星一直被當作道德楷模來審視和要求。他們的身體、言行甚至思想,都要符合時代的政治正確。崔健就強烈反對把吸毒和搖滾樂聯系在一起:“說借用毒品去搞創作,或者去充實自己,都會造成對搖滾樂名聲的敗壞,也是對自身的一種浪費,對自己人體資源的一種浪費,對創作能力的一種瓦解或者說一種扭曲。”
雖然中西方對待“毒星”的態度略有不同,但對待毒品的出發點是一樣的。它危害巨大,影響惡劣。毒品既不能成為才華的良藥,也不能成為墮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