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卿/編譯
我再也受不了梳頭發了。當媽媽想將我的頭發扎成一條馬尾辮的時候,我大聲嚷痛;當姐姐想用一根發夾將我的頭發夾起來的時候,我高聲尖叫;當姑姑想將我的頭發編成法國式辮子的時候,我又哭又叫。
“你必須學會照顧自己。”媽媽對我說。
第二天早晨,我試著自己梳頭發。既然梳頭發會疼,不梳又如何?于是我沒有梳頭發。
那天下午,我和好朋友利婭在公園里玩耍。我的頭發沾上了草和小樹枝,利婭想幫我除去。“噢噢!”我大聲號叫。于是,利婭住手了。就這樣,我很長時間都不梳頭發了。我越長時間不梳頭發,我的頭發就變得越糾結,也就越難梳理。
星期一上學前,我又嘗試了一次。我的梳子被頭發纏住了,懸掛在頭發上。姐姐看到了,捂著嘴偷偷地笑。
我不愿意讓姐姐笑話,于是說道:“我只是讓梳子留在頭上,以備稍后再用。明白了嗎?”說著,我又將梳子往頭發里壓了壓。“我的新發型的最大好處就是它可以盛得下很多東西。”為了證明這一點,我拿起一根蠟筆插進糾結在一起的頭發里。
“媽媽,你應該來看看桑娜的頭發。”
我急忙跑進廚房,挑釁似的從灶臺上拿起一根格蘭諾拉麥片棒,又插進頭發里。
媽媽驚呆了,“別沖動,桑娜!”我和媽媽吻別,然后從容地卷起自己的午餐錢,也插進了糾纏在一起的那團頭發里。
我在街角處遇到了好朋友利婭。“你的頭發怎么了?”利婭問。
“這是我的新發型,”我說,“它可以裝很多東西。”說著,我又將自己的太陽眼鏡插進了頭發里,“看見了嗎?”
我的同學們都覺得很有趣。那天快放學的時候,我的頭發裝走了亞當的火箭頭橡皮、凱茜的椒鹽卷餅包裝袋、湯姆的鑰匙鏈、手工課上做的一個紙風車,還有老師的一只鉛筆。
放學后,利婭拿出自己的午餐袋,“你可以裝走這個嗎?”但我的脖子現在又酸又痛,“我的頭發現在是越來越重了。”“我們取出一些東西吧。”利婭說。她去拔橡皮。“哎唷!”我叫道。利婭又去拔那個椒鹽卷餅包裝袋。“哎呀!”我叫道。
利婭想去拔另一些東西,但是那團頭發纏得更緊了,她什么東西也拔不掉。“利婭,”我勇敢地說,“我知道現在必須怎么辦了。”
回到家以后,我在浴缸里放滿了水。然后我將頭發浸在含有草莓液護發素的水里。鑰匙鏈、椒鹽卷餅包裝袋、橡皮、紙風車和那支鉛筆先后從頭發里漂出來了。終于,所有的東西都從頭發里漂出來了。
我穿上一件寬松的浴袍,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梳子,開始梳頭發……“哎唷!哎呀!啊喲!”終于,我下樓去了。我的頭發難得一見的靚麗、柔順、自然。
“真可愛!”媽媽說。“真漂亮!”姐姐說。
“現在,”媽媽說,“我們將它扎起來吧?”
我不再抗拒,而是微笑著說:“好的。”
(責任編輯 李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