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龍
(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 江西南昌 330022)
譜學興盛之于歷史研究
任海龍
(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 江西南昌 330022)
在對家譜的收集、整理與研究方面,近年來成績顯著。譜學的興盛進一步豐富了歷史研究。在利用家譜文獻時,應講求策略,不可將家譜內容當作史實本身。
家譜;興盛;歷史研究
家譜,又稱族譜、家乘、祖譜、宗譜等,主要記載一個家族的血緣世系及主要事跡。作為民間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家譜越來越受到史學研究者們的重視。
近年來,對家譜的收集整理與相關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績。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家譜的收集與整理方面。美國猶他家譜中心自上世紀三十年代已開始大規模收集和整理家譜,現在它仍是世界上最大最完整的家譜資料檢索中心,其中收藏有近七千種中文印刷家譜和九千種稿本家譜(鄭振滿民間歷史文獻)。國內收藏家譜最多的為上海圖書館,總計有一萬兩千余種,其次為國家圖書館,有三千多種。另外亦有不少的學者或機構對一特定區域內的家譜進行了收集和整理,諸如中山圖書館編《館藏廣東族譜目錄》,江西師大梁洪生編《江西公藏譜牒目錄提要》等。
二是以家譜為史料進行相關研究。在這一方面成績尤為突出,不僅涉及領域廣,而且數量亦非常龐大。諸如,關于移民史方面的研究有吳松弟的《客家南宋源流說》、曹樹基的《“瓦屑壩”移民:傳說還是史實》等,關于人口史方面的研究有劉翠溶《明清時期家族人口與社會經濟變遷》等,關于社會史方面的研究有劉志偉《宗族與地方社會的國家認同》等。
三是針對家譜本身的研究。在這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家譜的發展、編寫體例和家譜內容的研究。如武新立《中國的家譜及其學術價值》、馮爾康《家譜的學術價值及其研究的現實意義》、葛劍雄《家譜:作為歷史文獻的價值和局限》等。
家譜之所以能受到重視,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首先,家譜是國家正史的延伸與補充。傳統意義上的歷史研究是以國家正史作為研究對象,所關注的往往也是主要的歷史事件或某一制度。梁啟超曾對這一情形作出批評,他說:“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譜而已。其言似稍過當,然按之作史者之精神,其實際固不誣也?!雹倏梢姡瑐鹘y意義上的“史”只能算作史學的一個部分?!凹抑凶V,猶國之有史”,這幾乎是貫穿所有家譜的一個觀念。著名譜學家王葆心曾言:“(譜)雖屬一族之史,實則遙分國史之支。由國史編為一省之方輿,又由省書約為一縣之地志,此則一縣之志縮為一族之書也?!雹谥麣v史學家錢穆也認為家譜:專載各一家族的歷史,在歷史學中稱為氏族譜牒之學。其起源亦甚古,亦成為后代中國歷史一大支。③他們把家譜看作國史的一部分,不無道理。家譜的內容多記載普通人的生活狀態,與基層社會系系相關,同時又不乏對王朝政策實施情況的反映。由此,把家譜納入史學研究范圍,將其看作國家正史的補充與延伸,不僅能豐富史學研究方法,而且可充實史學研究內容。
其次,相對正史而言,家譜研究是一塊較為年輕的研究領地,研究者身處其中大有可為。我國自古就重視對歷史的記載與研究,梁啟超指出:“中國于各種學問中,惟史學為最發達,史學在世界各國中,惟中國為最發達”。①不論是在對史實的研究上,還是在治史理論與治史方法的研究方面,古往今來的學者已做了不計其數的探討。但是,這里的“史”亦是指國家正史。將家譜作為史料,集中進行研究則是較晚近的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在梁啟超等人的倡導下,對家譜研究開始受到較多關注。后在法國年鑒學派的影響下,尤其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社會史的悄然興起,才使家譜受到更為廣泛的關注。作為一個較后起的研究領域,有更為廣闊的空間待學者們去開發。
再次,以人為本的社會,對普通人的關注與發掘,使對家譜研究更具現實借鑒意義。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研究歷史亦是要為當下服務。欲知歷史的真相,我們也不能僅僅把眼光聚焦在幾個大人物身上,還應看到作為社會主體的蕓蕓眾生的生存狀態。社會史興起之后,更多學者的眼光開始向下看,關注普通人民群眾的衣、食、住、行問題。家譜中大量關于家族遷徙源流、血親關系以及風俗禮儀、家族文化的材料,都與人們的日常生活系系相關,為研究普通人的生存狀態提供了豐富的史料。
家譜雖已廣泛應用于歷史研究,但要注意的是,家譜記載內容并不一定是史實本身,使用時應講求一定的策略。就家譜中對祖先的追述而言,許多修譜者都將自己的祖先追至帝王將相之類的名人,以此來標榜本族為名門之后。研究者對于此類記述當然不能信以為真,但是就這一現象背后所反映的社會文化心理卻值得去探討。中山大學劉志偉教授認為:不能只以家譜所記述事實本身是否可信來評價,而應考慮到有關歷代祖先故事的形成的和流變過程所包含的歷史背景,應該從分析宗族歷史的敘事結構入手,把宗族歷史的文本放到當地歷史發展的脈絡中去解釋。④
總之,新時代歷史研究的深入帶動了譜學的興盛,反之,譜學的興盛又為歷史研究開拓了一片新的領域。
①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東方出版社,2012.
②王葆心.《東安王氏庚申宗譜》,民國十九年刻本.
③錢穆.《中國學術通義》,臺灣學生書局,1976.
④王鶴鳴等主編.《中國譜牒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Prosperity of genealogy learning in the study of history
Ren Hai-long
(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and Tourism, Nanchang Jiangxi, 330022, China)
These years, genealogies of collecting, sorting and research result is significant. Prosperity of genealogy further enrich the study of history. When using genealogy class literature, should be particular about strategy, content may not be genealogies as history itself.
genealogies; prosperity; historical research
K235
A
1000-9795(2014)09-000054-01
[責任編輯:劉 乾]
任海龍(1988-),男,漢族,山西省臨汾市人,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社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