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 艷
(鄖陽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湖北十堰 442000)
詩歌·民眾·時代
——讀鮑勛詩歌兼談當代詩歌的出路
饒 艷
(鄖陽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湖北十堰 442000)
鮑勛是十堰市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詩人,其詩作內容廣泛、貼近時代、生活。因此受到當發民眾的喜愛。在一個詩歌逐漸被邊緣化的時代,能投入了自己全部熱忱進行創作,并能有這樣強烈的社會反響,鮑勛的詩歌在某種程度上為我們思考新詩的發展方向,提供了一些很好的思路。
詩歌;民眾;時代;鮑勛
鮑勛是十堰市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詩人,曾在國內數十家報刊電臺發表詩歌作品300余篇(首),并有多首詩作被人民文學、長江文藝、四川文藝、浙江文藝、安徽文藝、上海教育、北師大、華科大等出版社收入詩選詩集;1985年倡導發起十堰市首屆詩歌大獎賽,反響熱烈,有力地推動了十堰詩歌的發展;2009年,榮獲十堰市建市40周年“最佳詩人”的榮譽稱號。其中《生日快樂,我的車城》組詩,《印象中國》于前年、去年在《十堰日報》《十堰晚報》整版刊出,被多家單位作為國慶、新年朗誦詩篇,社會反響極好。在一個詩歌逐漸被邊緣化的時代,投入了自己全部熱忱進行創作,并能有這樣強烈的社會反響,鮑勛的詩歌在某種程度上為我們思考新詩的發展方向,提供了一些很好的思路。
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與詩歌有緣,我們經常自豪地說,中國是一個詩歌的國度!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中國文學翻開第一頁就是被詩歌占據的。有些作品雖然已經距今千余年,但依然深受人們的喜愛。可是在當代社會里,新詩在很大程度上被邊緣化了,寫詩的人少了,讀詩的人更少。《中國青年報》曾刊發“冰點”文章《詩人不能承受之重》,直言《詩刊》的發行量,已由鼎盛期的54萬份跌至目前的四萬份左右了。在一個有著輝煌詩歌傳統的國度中,曾為文壇主流的詩歌淪落到如此境地,的確讓人感到有些尷尬。
造成這種現象的首要因素,我認為是詩歌與民眾的脫節。從科舉“考詩”到高考作文的“文體自選,詩歌除外”,從教育體制上把詩歌創作擋在當代文學教育之外。在大學文學教育里,對當前新詩的關注也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新詩的衰微,讀者、社會有責任。欣賞詩歌必須舍得花費時間,然后才能夠進入詩歌并且有望欣賞到它。但在這個網絡小說、肥皂劇盛行的快餐文化時代,當代人很少愿意靜心花費時間去吟誦一唱三嘆、含蓄蘊藉的詩歌,更勿論創作了。
但另外一方面,當代詩人也有一定的責任。詩歌的創作與閱讀嚴重脫節是造成詩歌閱讀群流失的一個重要因素。一些作者認為詩歌是自我情感的流露,醉心于自我吟唱,不求他人的理解,因此創作陷入自己狹小的圈子。還有部分詩人的創作中“貴族化”意識濃厚,作品的語言運用、意象選擇及思維方式上與詩歌的閱讀規范與審美習慣相悖離。閱讀這些作品不僅對一般讀者來說構成較大困難,就是對具備一定有文學素養的讀者來說也有不小的挑戰。而讀鮑勛的詩歌卻不存在這方面的障礙,他的作品整體風格清新、大氣,沒有過于晦澀或怪異的毛病。讀他的《舊照》,初雪在某天中午被凍在底片上/這是前年冬天的事情/眼下他在我的影集中玉體橫陳/稍稍打開,便發出幽幽的光/想發光的不僅僅是雪意/還有你清涼的肌膚和思想……清澈、純凈,很容易把人們拉入到逝去的某個美好的時刻。《白貓》觸動人們對命運的思考,意蘊深刻,回味悠長。
同時由于他的作品貼近民眾的生活,也因此受到十堰市民特別的喜愛。如他創作于八十年代中期的《車城,流動的周末》,向我們展現了極有十堰特點的屬于“創造者的周末”,字里行間流露出濃厚的生活氣息,至今讀來我們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個充滿熱情、富有創造力的年代。《生日快樂》是一首獻給共和國六十華誕、十堰市40周年的頌歌,作品視野開闊,恢宏大氣;語言通俗曉暢,感情激越自豪。從時間上來說回顧歷史、關照現實;從空間上來講,從國家到家鄉,并全方位地展現六十年來國家的巨變及鄂西北地區的地方文化,這種結構、內容以及詩意的呈現,表現出詩人具有廣闊的視野、宏大的構思。作品所涉及地內容,都是我們民眾所熟知的,讀之親切、感人。再加上詩人明白、曉暢的語言,慷慨激越的情感,更增添了我們對國家、對家鄉的自豪感,因此這首詩被多家單位作為國慶、新年朗誦詩篇,贏得了廣大民眾的認可。
通過鮑勛的詩歌創作我感受到,詩歌創作不能脫離民眾,沒有良好的群眾基礎,沒有廣大老百姓的真情投入,詩歌最終只能走向沒落。《詩經》、《楚辭》兩大詩源從民間產生,迅速從南北向中原融合,成就了中國大地廣泛的詩歌群眾基礎。白居易的詩歌之所以能夠得到社會由上至下的廣泛認可,并在當時具備一定的國際影響力,一則是他的作品通俗易懂,二則是他書寫了百姓關心的社會問題,得到了民眾的認可。八十年代的新詩創作之所以能夠取得輝煌的成績,與廣大群眾的真情投入有莫大的關系。創作貼近生活、百姓的詩歌,讓更多的老百姓能夠讀懂詩歌,理解詩歌,真正地接受詩歌,才是當代詩歌走出困境的根本所在。
古人云:“在心為志,發言為詩。”詩歌是用來反映現實生活,抒寫真情實感的。新詩被邊緣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與社會現實、時代的隔離。謝冕曾批評過新詩的作者們過于沉溺于私語狀態,自說自語,不關心自己以外的生活和社會。當然,從“詩言志”的角度來看,詩歌可以也應當抒寫自己的心靈。但過份與時代生活脫節,沉湎于個人情感的私語,孤芳自賞,無病呻吟,只能使作品陷入自憐自嘆的狹小圈子,即便作品再多,很難感染大眾,更勿論被時代記住。兩晉時期,詩歌創作蔚然成風,但大家極少,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時代政治的恐怖造成的詩歌與時代的脫節。
過去我們曾經批評文學為政治服務,文學創作淪為政治服務的工具,這固然是不可取的。但文學完全脫離政治就一定是好嗎?事實上,政治相當部分的內容是與時代、民生息息相關的大事,一旦脫離了他,詩歌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縱觀中國詩歌發展史,但凡杰出的詩人一定是站在時代的最前沿,所謂“國家不幸詩家幸”,就是用自己的詩歌書寫了時代政治的內容,才使得詩人站上了詩壇的巔峰。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等一大批優秀的詩人的創作無一不與時代相關,杜甫的作品更是由此獲得了“詩史”的美譽。
反觀當代詩歌,無視時代的洪流,漠視大眾文化需求,它必定會遭到時代的淘汰。鮑勛的詩歌之所以受到人們的喜愛,引起強烈的社會反響與他的詩作能夠根植于現實有莫大的關系。2008年,南方雪災、西藏騷亂、汶川地震、北京奧運、神七巡天,一如詩人所言2008年的中國正如一幕“跌宕起伏、悲喜交加的戲劇”,這些不平凡的事件深深地烙在人們的心中,也形諸于詩人的筆端。這些共同的記憶使得人們在讀到《2008,印象中國》時特別能夠引起心靈的共鳴。
因此,優秀的詩作應該是植根于現實生活的,他不回避生活帶來的內容和時代的節奏。即便是在這個喧囂嘈雜的社會,也應該把個人生命的探求和當代人類精神契合起來,反映時代精神和生命情感。一個優秀的詩人,總能把握時代的脈搏,發出時代的強音。早在唐代的時候白居易就提出“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為作”,這種詩論放到當代詩歌創作中依然是有意義的。一個輕率地拋棄了現實生活,遠離讀者的詩人,那么生活與讀者自然而然地也冷落他。艾青說:“詩人在社會上有沒有價值,就決定于他是否和公眾的傾向相一致,是否和公眾一起又引導公眾前進。”社會生活是一切藝術創作的源泉,詩歌尤是如此。從詩歌的產生和發展來看,從來沒有離開過社會生活。但凡流播久遠的詩作,也一定是時代生活與詩人心靈交相輝映的產物。就如同08年汶川地震發生之后,詩歌創作一下子呈現出“井噴”現象,網絡、報刊上一下子涌現在一大批動人的詩作一樣,正因為這些大事件打動了人心,激發了人們創作的熱情,成為時代、群眾感情渲泄的重要載體,所以打動了民眾,與必然為時代所銘記。
在這個詩歌被邊緣化時代,幾十年如一日地沉潛下來醉心于詩歌創作,用詩歌記錄時代、民眾的生活,關注地方特色文化,這是鮑勛的詩歌最動人的地方。由為于長期以來,人們對新詩的漠視,也使當代讀者對詩歌的閱讀、分析、評判能力欠缺,所以嘗試借助地方詩人與讀者之間的良性互動,培養讀者群,刺激詩人創作的欲望,使得十堰市的詩歌創作迎來更加美好、可喜的發展前景,這也將是我們期待所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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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9795(2014)09-000061-02
饒 艷(1981-),女,湖北丹江口人,漢族,大學本科學歷,鄖陽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講師,主要從事古代文學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