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記事開始,爺爺就有個知心朋友——收音機。
它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褲子上有很多“褲兜”,一點它,它就會神奇地開始說話呢!爺爺一直很喜歡這個“朋友”,天天讓它陪伴自己入睡。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四歲的我一個人待在家里看電視。突然,一個充滿恐懼的聲音從爺爺的房間里傳出來:“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突如其來的求救聲把我嚇了一跳,循聲找去,原來是從爺爺的那位“朋友”里面傳來的。“快點!請您救救我吧!被惡魔發現可就不好了!”咦?爺爺“朋友”的身體里怎么會傳來女人的聲音呢?她剛剛說她被惡魔抓起來了,可她為什么會在爺爺的“朋友”肚子里呢?難道……?
頓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心頭產生:難道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和藹爺爺,就是童話故事里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天哪!真正的爺爺在哪里?——肯定被惡魔抓走了!我要找到真爺爺。
“不要慌,我來救你!” 我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客廳,搬出工具箱,東翻西找地抓出一把錘子,又屁顛屁顛地跑回已經變成了惡魔的爺爺“朋友”前面,閉上眼睛,用力一錘……“啪”的一聲,爺爺“朋友”的肚子里露出了一條條紅藍相間的彩線:“哇!好燙啊!那人肯定被蒸發了吧?本來還想向那個女人要獎勵的呢!”
就在我喃喃抱怨時,“咔嚓”一聲,門被鑰匙打開了。探頭一看:啊!是爺爺!不!應該是惡魔老頭子!“老惡魔”見工具箱被翻得亂七八糟,看見心愛的“朋友”壯烈“犧牲”了,情急之下就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居然趁我們不在家砸東西,看我不打你……”
“哼!你個惡魔,被我拆穿計謀就翻臉了嗎?”我也不甘示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起個二郎腿,跟爺爺“真刀真槍”地干了起來。直氣得爺爺怒發沖冠,滿面通紅,那樣子,活像個真正的惡魔。
這時,爸爸媽媽也回來了,見爺爺紅得像關公的臉,又見我在旁邊悠悠然地坐在凳子上,便問我是怎么回事。見有了“靠山”,我便一五一十地解釋了起來。等我講到砸收音機時,他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給我解釋原因。
“原來是這么回事!”呵呵,這回可輪到我臉紅了呢……
肖堯有話說:
一定有很多同學有過賴蘊藉這樣的經歷吧?但真正能如她這樣,將場景描寫得讓人如身臨其境,就不容易了。仔細分析,我們會發現,本文之所以動人,緣于以下幾點:一,擬人手法的運用。本來是冷冰冰的錄音機,但作者卻給它穿上了“牛仔褲”,還讓它說話。如此,錄音機的形象就如在眼前了,讓人看了忍俊不禁。二,神奇的語言、動作、心理描寫。聽到聲音,心理活動真實自然;語言、行動,有板有眼,將自己砸收音機的過程表述得很到位。
點睛之筆在最后。“輪到我臉紅了”,戛然而止,給人回味想象的空間:臉紅了,“我”應該也后悔了。總之,這是一篇有味兒的妙文,值得細細品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