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便宜的衣服

陳俊杰

讀《麥琪的禮物》，被主人公的真情而感動。可現實生活中，卻有著一幕幕虛偽之劇上演。

——題記

“嗯，沒錯，就是這兒了。”李老漢一邊點頭，一邊在心里說著。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大廈，上面刻著“百貨商場”四個大字。李老漢走了進去。在他看來，老伴兒跟著自己已經二十多年了，經歷了風風雨雨，可從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如今又生了病。唉——我一定要買件好看的衣服給她穿，李老漢不斷地在心里念叨著。

走到服飾區，便有許多衣著艷麗的售貨員到處招攬顧客。

“大爺，買衣服啊！”

“大爺，我們的衣服給信譽卡……”

“喲，這不是李大爺嗎？我是小芳啊，你不認識我了？”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李老漢循聲望去，哦，原來是隔壁李奶奶家的媳婦。聽說她挺有錢，原來在這兒賣衣服啊！嗯，就去她那兒買吧，熟人好說話！

李老漢來到小芳的售衣區，一眼就看中了他滿意的衣服，問：“小芳，這衣服多少錢？”

“嗯……看在您是我鄰居的面子上，算您120元吧！”小芳回答道。

“啥？這么貴啊！”

“哪里貴呀？別人我可賣150元呢！您看這料……算了，我就賣您100元吧！”

李老漢還想說話，卻被旁邊的一個收拾衣服的摩登女郎插了話：“大爺，夠便宜了，芳兒連運費都賠進去了！”是啊！人家連運費都賠進去了，我又何必再計較呢？想到這里，他便爽快地付了錢。

回到家，李老漢拿出那件衣服給老伴兒張嬸看，張嬸看了，又開心又生氣。她接過衣服，問：“多少錢？”

李老漢笑著說：“不貴，才100元。”

“100還不貴？！整天就知道亂花錢。”張嬸嘴上雖斥責李老漢，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天黑時，李老漢邀請左鄰右舍來聚會，并拿出了自己新買的衣服。

“老李，你買這衣服花了多少錢？”李奶奶問。

“不貴，才100元……”李老漢本想接著說是在小芳那兒買的，可李奶奶卻大叫道：“老李，你盡瞎花錢，這衣服我家芳兒那才賣50元！”

“啥！啥……”李老漢咳嗽起來，大家都慌了，捶背的捶背，倒水的倒水。

過了好一會兒，李老漢才說：“黑！真黑！這衣服就是在小芳那兒買的……”

“呃……這……”李奶奶尷尬地轉過身去，卻看見張嬸的眼睛已經直了，手里還拿著那件“便宜”的衣服……

點評

本文構思巧妙，內涵深刻。文章先是從李老漢為生病的老伴兒張嬸買衣服中感受到愛，再通過衣服的貴與老伴拿到衣服的喜悅進一步強化美好的感覺。可在全文接近尾聲時，卻文筆一轉，通過衣服的不同售價與前文形成強烈的對比，諷刺意味深長，流露出作者希望社會能有真正的誠信的美好愿望。

【指導并置評：徐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