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夕
“基業”顛覆,談何”長青”?
二十世紀,被商業管理奉為圭臬的《基業長青》在全球范圍內篩選被其認為符合“基業長青”原則的公司時,使用了著名的六大標準。
最后,《基業長青》的這份列表只剩下了十八家公司,其中就包括摩托羅拉。然而,2011年,摩托羅拉作價125億美元賣給了Google,在度過了難以止虧的三年之后,Google又以不到收購價的1/4(僅僅29億美元),將摩托羅拉賣給了中國的科技公司聯想。
《基業長青》對于工業革命的頻率預估,仍然遠低于后者的裂變速度。市值一度超過2 500億美元的北電網絡在十年時間內就遭破產清算,新的巨頭蘋果公司僅用25億美元就收購了它的大部分專利;當騰訊在市值上躋身全球第三大互聯網公司(僅次于Google和亞馬遜)后,馬化騰公開“危言聳聽”,稱自己很害怕,“巨人倒下時,身上還是暖的”。素來以“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著稱的騰訊,也開始頻頻收購,承認自己縱使家大業大,也走不了世界上所有的路。
更多創業者并非企業家
顯然,借由移動互聯網帶來的新窗口期,硅谷再次涌動起了恍如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創業熱情,來自華爾街的扶持更使這一批電腦天才擺脫了車庫的簡陋環境,他們一如既往的爆發創意并通過編寫代碼將之實現,但是他們同時開始懂得資本財務、商業模式和市場營銷的重要性,在與VC會面時也懂得換掉拖鞋。 更重要的是,與喬布斯和比爾·蓋茨那一代不同,他們沒有過于濃厚的企業家情結,只要價碼合適,他們并不反對將事業并入互聯網巨頭的矩陣里,與其說是享樂主義,不如說是性情使然——畢竟,自我價值的實現有太多種,將人生獨占性地捆綁在事業上被認為是可悲的。WhatsApp的創始人Jan Koum四年前從雅虎離職時求職Facebook被拒,還曾排隊領過食物救濟券,當他創建WhatsApp并收到Facebook的求購邀約,按照苦大仇深的小說劇情,此時他定然應該輕蔑拒絕然后放出“滾回去等著爺過幾年來收購你丫吧”之類的豪言,但是Jan Koum偏偏還就接受了。
他還曾拒絕蘋果和Google的會議邀請,卻在2013年跑去諾基亞的世界大會,僅僅是因為對諾基亞的鈴聲有感情,硅谷更多的創業者們,大抵都是如此。
兩國巨頭投資收購的同與異
當Facebook巨資收購WhatsApp的消息傳到中國,在時間上和大眾點評宣布接受騰訊參股的發布會相隔不到十二小時,兩起事件雖然各自獨立,卻頗為巧合的具備些許共同因素。
Facebook和騰訊一樣,都是PC網絡社交領域的絕對霸主,而且基本都已在用戶規模上觸到天花板(或稱之為“增長可預期”),在將PC資源向移動端進行移植時豁然發現效率太低,而且由于家大業大,整體轉型速度遠比不上早就在巨頭盲區中耕耘生長多年的產品或服務,自己做太慢,又無穩操勝券的把握,只好砸下重金購買被自己荒廢掉的時間成本。
但是Facebook和騰訊,或者說中國與美國在近年以來的并購案例上有著較大的趨勢差異。中國的BAT皆是成立并領先十年以上的巨頭,固然沒能罩住整個互聯網,但是相對結構穩定,線上的產值幾乎已被瓜分完畢,與傳統行業的融合則成為了新的增長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