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慶鈺
多年改革開放的持續努力,我國積累了越來越多質的飛躍條件。就社會組織而言,在30多年中經過了恢復發展、曲折發展、平穩發展階段后,因為全面深化改革目標的提出,因為社會階段與主要矛盾的變化,因為政府職能轉變與轉移的需要,因為相關制度環境的不斷優化,正在迎來歷史上少有的發展契機,進入增速發展新階段,預示著社會組織將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使命。
一、國家與社會治理目標促進社會組織發展
十八大后短短一年時間中,國家在制度和理念上進行一系列根本性調整和創新,繼執政黨十八大提出“加快建立政社分開、權責明確、依法自治的現代社會組織體制”和十八屆二次全會確定改革社會組織管理制度之后,十八屆三次全會作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戰略部署,其中至少有13處涉及與“社會組織”作用與發展相關的內容,顯示中央對社會組織地位的高度重視。《決定》歷史性地提出,將“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為國家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更是意義深遠。“治理”的提出彌補了原有“管理”內涵的局限性,并使國家和社會治理創新的空間得到了拓展,預示著政府趨勢將逐漸從集中走向分散,從一元走向多元,從壟斷走向參與。在這個共治機制的建設中,社會組織的地位不可或缺??梢哉f,中國全面深化改革的啟動和國家與社會治理現代化目標的提出,意味著社會組織拿到了加快發展的通行證。
二、經濟積累與社會轉型激發社會組織發展
按照世界銀行2012年的最新收入分組標準,人均GDP4085美元以上即進入中上等收入國家的門檻。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努力,到2012年底按GDP總量、實際人口數和現時美元匯率計算,我國人均GDP將近6400美元。即便質量打折,也已踏入中上等收入國家俱樂部門檻。伴隨經濟積累與社會轉型,社會主要矛盾也在悄悄發生變化,即由物質匱乏階段人們對于以物質為主的產品需求與物質生產供給不足之間的矛盾,逐漸轉變為人們對于公共事務的參與需求與參與機制和通道堵塞不暢之間的矛盾。這個變化的重要結果,就是帶來執政者調整管理理念和實現政府模式轉型,在“改進社會管理”和“改進社會服務”的同時,增加“改進社會參與”的制度與政策創新權重。作為社會參與的重要主體,社會組織無論是數量的增加還是質量的提升,都將會在中國社會進步轉型的大背景中獲得新時期的熱切期待和受到新形勢的巨大激發。
三、政府職能轉變和轉移需要社會組織發展
克服政府的越位、錯位和缺位,一直是政府改革的核心目標。2001年啟動的審批事項與程序的改革,將政企關系和政社關系的調整帶入實質性階段。10年一共取消和調整了2497項,占總數69.3%。2013年新一屆政府總理李克強按照中央的部署,繼續將行政審批制度改革作為轉變職能的突破口,對國務院各部門現存的1700多個審批事項再次加大簡政放權力度,僅僅2013年就先后取消和下放300多項行政審批。承接這些職能,不能缺少社會組織參與。十八屆二次會議和十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通過《國務院機構改革和職轉變方案》和十八屆三次會議作出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都明確提出要激發社會組織活力,加快實施政社分開,推進社會組織明確權責、依法自治、發揮作用,適合由社會組織提供的公共服務和解決的事項交由社會組織承擔。
四、制度環境優化有利于社會組織發展
根據中央的部署,有關社會組織發展改革的頂層設計于2013年全面展開。有20多個部委參與制定或者修改的這些規制文件主要有: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服務指導意見(已經發布);改革管理體制促進社會組織健康發展意見;修訂《社會團體管理條例》和《基金會管理條例》;行業協會商會與行政機關脫鉤總體方案;中國社會組織發展規劃;深化司法體制和社會體制改革意見。在政府戰略轉型的趨勢中,多數省級地方政府啟動社會組織直接登記工作并初見成效。2013年各級民政部門直接登記了19000多個社會組織;當年國務院發布相關決定取消了法律規定自批準之日起即具有法人資格的社會團體及其設立分支機構、代表機構的備案;取消了全國性社會團體分支機構、代表機構設立登記、變更登記和注銷登記;取消了商務部對在華外國商會成立的前置審批,并對《外國商會管理暫行規定》做了相應修改。與此同時,全國多個省份下延了非公募基金會和異地商會的登記管理權限。此外,已有深圳、江蘇、安徽、吉林、云南、寧夏等地制定和發布了地方社會組織發展規劃。中央頂層制度改革和地方創新探索,預示著我國社會組織發展從2014年開始將進入增速發展期。
(來源: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