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杰
暑假里跟團去了趟英國,時間不長,也就半個月。
最初在倫敦的幾天,我寄宿在一戶伊斯蘭卡人家里。根據英國法律,我晚上沒有權利獨自外出,只好透過小閣樓的窗戶看看風景,卻發現八點的天空仍是陽光普照。
倫敦的街道上經常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人。原本想象中的西裝革履出現得并不那么頻繁,反倒是印度人與非洲人的長袍要見得多一些,偶爾也會見到明顯與季節做對的燕尾服和大禮帽,再或者就是一些神職人員的教袍。畢竟這里是倫敦,一座講著三百種語言的多元化城市。
中國人在外,總會關注別國人是怎么過馬路的。像我們這種“湊齊了一群人就無視紅綠燈”的中國式過馬路在英國根本不可能見到。在英國,人們過馬路時從來不在意自己身邊有沒有人,也不看紅綠燈,想過就過,過得瀟灑。
在這趟旅途中,劍橋大學是無法忽略的。劍橋大學成立于十三世紀初期,現存的建筑仍是以哥特復興式為主的新古典主義建筑。在校園里的諸多古老建筑中,弧形的拱頂并不少見,相比之下哥特式的尖頂只能算是點綴了。在康河中獨撐小舟向橋下,偶有幾只野鴨相伴。船程總共四十分鐘,途經著名的數學橋。若是在夏夜,那定是蟬鳴聲聲,皓月當空。瀲滟碧波中,難免神思感嘆,想去尋找自己的“康橋”。
莎士比亞故居與康河相仿,這座建筑的價值及歷史意義也是由人所創造出來的。在這間位于斯特拉福德小鎮的小屋子里,莎士比亞度過了他的童年時光,并習得了一些基本的文法與寫作技巧。只要一想象自己正踱步在莎士比亞曾徘徊過的小徑,站在莎士比亞曾屹立過的土地,心中就不免一熱。在這陽光下的院子里,翻開一部莎翁的著作,仿佛能感受到莎翁就站在你面前,對你講話—這才是朝圣的意義之所 在。
離開英格蘭后我們在不列顛島一路北上,來到了北部王國蘇格蘭。那些所謂只能留人緬懷的歷史,最好的體現大概就是愛丁堡古城堡了。這座建于死火山之上的皇家堡壘占地面積不小,保存著蘇格蘭的王冠與權杖,卻絲毫體現不出皇家的氣派,與白金漢宮不可同日而語。因為在蘇格蘭與英格蘭艱苦卓絕的長期抗爭中,這座距離邊境不遠的軍事要塞常首當其沖,將這里選作皇家住所,足見蘇格蘭人民的反抗精神之深。愛丁堡的蘇格蘭氣息是很濃重的,若不是他們的語言與旗幟,我甚至會忘記這里與倫敦處于同一位女王的治下。
在英國,直到旅途的最后幾天我才想起應該去吃頓麥當勞,卻發現這家由身著黑白格子裙的麥當勞家族所開創的快餐店在英國的價格比國內翻了兩番還不止。瞬間民族情緒高漲!
十余天的所見所聞皆化為一聲嘆息,只可惜這聲嘆息太長,恰似英格蘭的一句諺語:“It is better to travel hopefully than to arrive.”(滿懷希望的旅程要比達到目的地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