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麓聽翁
為了驅走慵懶的感覺,在冬天很深的周末,我和友人小小去爬山。
走在兩旁長滿側柏的小徑上,臉上不時傳來樹枝的親吻,一種愜意傳遍全身。高出人身的側柏簇擁著將落未落的雪花,白色在灰綠中像撕破的棉花張揚著溫度。
陽光照在山坡上,徹底的光芒潑滿整個山間,我和小小邊走邊談著連側柏都聽不見的話語。
沿著臺階走向埡口,干凈的臺階上游移著腳步,被陽光拉長的影子一會走在身體的前面,一會走在身體的后面,像活潑的小孩藏著童年的詭秘。
在房間里找不到冬天的感覺,在爬上山坡時感覺處處是冬天,連走路的腳步也帶著冬天的味道。
走出臺階是塵土路面,這里人跡罕至,路面凹凸不平,一些小石塊這一簇那一簇堆在路上,旁邊是冬天里沒有生氣的小草,路面兩邊的側柏和雪松飽滿地長著。
走出塵土路面,有一蓄滿水的大池子,池子上結著薄薄的一層冰,在陽光的照射下,冰塊聽見了陽光的叫喚,紛紛化成水花,進入水的隊伍。
池子上方是羊腸小道,一直通到山頂,冬天也一直通到山頂。
走在冬天的山上,思想極不安分,當滯留在側柏上的陽光映射出塵埃時,我看見了側柏的生存勁道。
我和友人小小只是山上的過客,山的過客,尋覓著冬天。
我想,冬天也是過客,等過了這一陣子,冬天早被春天爛漫的花朵所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