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巴基斯坦傳統音樂的初步認識

【摘要】當前，巴基斯坦音樂研究國內幾乎無人涉足。這不僅與巴基斯坦和我國的友好關系現實不相稱，也不利于我們音樂學術界放眼看世界。巴基斯坦的音樂主要是“傳統音樂”，鑒于目前的研究現狀，本文對巴基斯坦傳統音樂進行初步梳理并提出一些基本看法。

【關鍵詞】巴基斯坦；傳統音樂

中國和巴基斯坦是“好鄰居、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兩國人民更是從久遠的古絲綢之路就逐漸結下了“比山高、比海深、比蜜甜”的友誼，成為“發展中國家和不同文化背景國家間友好相處的成功典范”。可見，對中國來說，巴基斯坦更是一個重要的國家。但是，與“全天候式的友誼、全方位式的合作關系”稱謂相比，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那樣：兩國各領域合作關系多為政府主導， 雙邊民間層面交流不足，存在嚴重的結構不均衡問題。[2]音樂方面更是如此，就國內對巴基斯坦音樂的研究現狀而言，據世界音樂研究權威專家陳自明統計[1]，目前研究人員只有1人（梁昊），可見研究幾近空白。為此，本文僅以巴基斯坦文化的一個側面“傳統音樂”為切入點來談一些認識，以期能增強對巴基斯坦的了解與理解。

一、對巴基斯坦傳統音樂的界定

概念界定是理論研究的起點，何謂“巴基斯坦傳統音樂”？目前尚無人對此做過概念界定。筆者試著給巴基斯坦傳統音樂下一個定義。是指：凡主要在巴基斯坦現行版圖區域內，在民眾生活圈中經久傳承，并被一定社會群體認同的音樂文化事象，均可界定作“巴基斯坦傳統音樂”。這個概念包含三層意思：1，就空間上說，巴基斯坦現有版圖是指1971年后的領土疆域。1947—1971年間現在的孟加拉國是巴基斯坦的一部分，1971年后獨立出去。印度諺語“歌曲產生在孟加拉，成長在阿瓦德，成年在旁遮普，死亡在克什米爾” [2]表明，孟加拉國特有的“游吟歌師歌曲”很有可能在巴基斯坦的旁遮普有流傳。顯然這不能算巴基斯坦的傳統音樂類型。2，從時間上看，必須是流傳有一定的歷史的 ，與巴基斯坦民眾生活密切相關的，且被一部分群體所認同的音樂文化。巴基斯坦雖遠沒有像中國受西方音樂影響那樣深刻，但也出現一些受西方音樂影響的音樂文化現象。如電影流行音樂，還有像巴基斯坦頂尖作曲家Noor Jehan女士寫的曲子，按國內通行的看法，一定的流傳歷史，顯然不能包含這些的音樂。3，從對象性上看，巴基斯坦傳統音樂不僅僅是指音樂美學家漢斯立克所指的“樂音的運動”那種形式。用音樂文化事象來指稱意在表達一種不同于純音樂的音樂現象。如：下文將談到的蛇人音樂應該包含其中。所謂“事象”是指“實物、現象、行為和事件”，既包容了各種“事物”在內，還可涉及許多不能稱之為“物”的事象[3]。“音樂文化事象”也就是包括音樂人類學家梅利亞姆的“概念、行為、聲音”等層面所指的內容。

二、對巴基斯坦傳統音樂分類思考

“分類”是人類認識事物最基本的方法之一，也是深入認識事物的重要環節。對“巴基斯坦傳統音樂”進行分類，有學者認為包括古典音樂、民間音樂、宗教音樂 三個類別。但（巴基斯坦）庫爾蘇.瓦希德在《多樣化的和諧之域---中國2010年上海世博會巴基斯坦國家館》[4]音樂介紹中卻只字未提“古典音樂”。這樣一本由本國精英在世界矚目的上海“世博會”上介紹本國文化精粹的書，如此做法恐怕不能說是偶然。我們知道，學術界長期以來把整個南亞音樂都歸入印度音樂文化體系，就連世界音樂權威書籍《音樂教育的多元文化視野》[5]和國內世界音樂權威書籍《東方音樂文化》[6]都只介紹印度，對巴基斯坦幾乎只字不提。事實上，“世界音樂”之所以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一個重要理由就是要打破“西方音樂中心論”。遺憾的是，我們在努力規避“西方音樂中心論”思維局限性的時候，似乎又陷入另一個“XX中心論”境地。把“西方”換成“XX”似乎隱含人類的某種無奈，因為人類在認識事物的時候很難避免突出重點的認識方法。這一思維固然有它的優勢，但對于我們非常友好的國度巴基斯坦這個個體來說顯然是不合理的。巴基斯坦傳統音樂真得是沒有個性嗎？！事實上，巴基斯坦不僅僅跟印度現在是不同的國家，兩國的文化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瓦希德的書給我們的信號想必是巴基斯坦本國人民也在努力重塑自己的音樂文化特色。因此，筆者認真考慮瓦希德的觀點，提出新的分類為宗教音樂、民間音樂、部落音樂、巴基斯坦古典音樂。這一提法有三大變化。首先，排序變化。以往的排序是把“古典音樂”放在首位 ，而且解釋說：“古典音樂主要是印度斯坦音樂” ，或者說：“一般都認為巴基斯坦音樂屬于印度音樂的范疇之內” [7]。這是否受傳統思維慣性的影響筆者不得而知，但據上文中介紹的（巴基斯坦）庫爾蘇.瓦希德的觀點，至少我們應該調整一下順序，也就是說，巴基斯坦音樂的主要特性不能總用鄰居印度來解釋（盡管兩國曾經是一個國家，但畢竟兩國現在因宗教信仰、文化差異已早在1947年就分道揚鑣）。我們知道，巴基斯坦居民有97%的人信仰伊斯蘭教（這與印度國家信仰印度教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伊斯蘭教還被定為國教。在這樣一個國度里，作為文化重要方面的音樂，特別是宗教音樂在整個人民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數說巴基斯坦傳統音樂首推宗教音樂應該是符合實際的，也是符合邏輯的。唯此才能逐漸凸顯巴基斯坦音樂的特色。其次，增加一個新的類別“部落音樂”。 當今人類確已進入高度信息文明時代，但是隨著“反恐”的不斷深入，“巴基斯坦部落區”這個被認為是“恐怖分子的藏身地”的名詞不斷進入人們的視野而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事實上，這一社會組織早就存在，只不過以往人們沒有給予高度關注而已。這些部落都有自己的音樂，因部落的特殊性其音樂也顯得很特殊，因此，筆者在此試提出作為一種新的類別給予研究。再次，盡管瓦希德在自己的書中沒有提“古典音樂”，但一個不容回避的事實就是巴基斯坦確實較為廣泛地存在著“古典音樂”這一類別。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這一“古典音樂”都或多或少受伊斯蘭教的影響而具有巴基斯坦的特性。因此，為了區分與印度的古典音樂的不同，筆者認為應該把這一“古典音樂”稱為“巴基斯坦古典音樂”。有人可能會質疑筆者這樣的提法，這是否是“畫蛇添足”？筆者認為，這樣的區分是合理的。例如：木卡姆音樂現象存在于世界上19個國家和地區，之所以把我國的木卡姆稱“新疆”木卡姆恐怕不僅僅是個簡單稱謂的問題，其中是否有強調質性差異的意義呢？！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因此，這足以表明筆者的提法是有現實依據的。相反，我們總在強調巴基斯坦音樂的印度斯坦音樂體系，也就是強調“我們”（巴基斯坦）的特性在“別人”（印度）那里。如果你是巴基斯坦人真的會原意嗎？！當然筆者這一提法是否得到學術界的認可還有待批評。

張愛玲在《必也正名乎》一文中說到，即使為人取名字（也）是一種輕便的，也是一種小規模的創造 [8]。希望本文能在加強巴基斯坦音樂研究方面有所貢獻。

參考文獻

[1]陳自明.研究世界民族音樂 共享世界音樂資源——在第二屆世界民族音樂研討會上的講話[J].人民音樂，2006（2）

[2]趙佳梓.亞洲各國音樂—孟加拉[J].音樂愛好者，1990（2）.

[3]趙仲牧. 事象、關系、過程———兼論“物”、“心”和“人”[J]. 思想戰線， 2001（5）

[4]（巴基斯坦）庫爾蘇.瓦希德.多樣化的和諧之域---中國2010年上海世博會巴基斯坦國家館[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0年6月版：P77--101

[5][美]威廉·M.安德森等編、曹水清等譯.音樂教育的多元文化視野[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p1

[6]俞人豪、陳自明.東方音樂文化[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02年版：p1

[7]李一丁.巴基斯坦的音樂[J].中國音樂， 1987（3）

[8]張愛玲. 必也正名乎[J].雜志，1944（4））

作者簡介：曹曉芳。山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