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亦,本名黃剛,70后,湖南人,現居深圳,自由撰稿人。現任詩歌民刊《大象詩志》主編。魯迅文學院網絡文學班(第七屆)學員。
一
它并沒有做什么
甚至不存在。代言人
從哪里獲得力量——
昨天是太陽,今天是雨
落下來,重新排列大地
秘密變成常識——
下雨就別去爬山了——
雨,是否也這樣想過
從他積攢的云里
卸下山的陰影
因此我們說:無奈
打牌,喝酒,聊聊無聊的詩歌——
我們分銷雨的喧嘩
忘了陽光與承諾——
雨歇了,只有
窗外的樹仍在滴答——
它回來了,但已是晚上
二
我遇上的每一個都曾是我的一部分
它們遠去我偶爾在記憶里再遺忘一遍
那個留下來的成為我或者我成為他
但我們不相識只到被時光再一次分離
三
有時候我繞過一些黑影
為了避免內心的恐慌和氣餒
溢出它的空酒瓶。感覺
自己冒出黑煙,我隱入人群
然后打電話給上帝
看他如何找到熄滅的證據。
今晚的月光,開始播出
殘缺的寂靜——無眠
我躲開它的方式
是無法回避的影子
走在空街上踉踉蹌蹌的回音
四
天想下雨,但還在想。
坐在公園門口的臺階上抽支煙
地上就落滿了殘葉花瓣,蟬聲四處逃竄。
這些樹開花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痛?
它們有沒有想過去別的地方?
它們拼命地生長,似乎想要掙脫自己
卻讓根須扎得更深,它們知道地球有多大。
下班時間,十字路口人流增加了不少。
最近讀迪金森的傳記,那些十九世紀的
異國畫面忽然跳到眼前,一種強烈的
時空穿梭的感應讓我幻想,我說:
這些匆忙的人們,他們真的活在這個時代嗎?
他們真的都活在自己的身上嗎?此時此刻
我穿過無名的歲月沉入某個人的深淵。
五百年以后,我浮出大理石的水面
一輛銅馬車將我拉了回來,我走入公園
樹開始開花,蟬聲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