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新外長，黨內“女一號”

當莫迪5月26日宣布就任印度總理之時，他的“新外交大戲”也拉開帷幕。斯里蘭卡、尼泊爾、孟加拉國等南亞國家的政府首腦出席印度總理就職儀式，莫迪與“宿敵”巴基斯坦總理謝里夫的會談引人注目；日本首相安倍更積極，第一時間與莫迪通電話并邀請他訪日；而美國總統奧巴馬和英國首相卡梅倫也紛紛向他發出訪問邀請……

一時間，莫迪顯得左右逢源，春風得意。而這一切成功的外交舉措，離不開他的外交“操盤手”、新任女外長蘇詩馬·斯瓦拉吉（下文稱斯瓦拉吉）。

最年輕的“邦級干部”

在此次印度新內閣宣誓就職的時候，斯瓦拉吉和另外兩位印度人民黨的內閣同事用的是最具印度民族特色的印地語。這個細節被敏感的《紐約時報》等許多媒體捕捉到了。重視印度教文化、也以印度教徒為基本支持者的印度人民黨，一直強調民族文化價值的繼承和延續，重視加強道德、精神教育和印地語的學習。斯瓦拉吉在這個重大場合講印地語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凸顯自己的這種主張。有印度民眾在推特上發表評論說，看到政界要員講印地語的潮流真不錯。無論如何，這是一門值得學習的民族語言。

62歲的斯瓦拉吉，學印地語已經很多年。當她還在讀本科的時候，主修的就是印地語和政治科學。在母校艾斯迪大學，她曾連續3年獲得最佳演講者榮譽，用的就是印地語。斯瓦拉吉喜歡詩歌、美術和古典音樂，而她的愛國意識則來自于父親的熏陶。她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印度民間組織國民志愿服務者聯盟的支持者。這個組織主張依據印度教文化重建印度，呼吁建設強大的統一國家。父親從她5歲起就經常要她背誦一些愛國主義詩篇。上世紀60年代初，斯瓦拉吉還是個10來歲的小女孩，就經常到當地一個火車站給旅客們朗誦愛國詩篇，頗受歡迎。這也鍛煉了她的口才。

在旁遮普大學讀法學研究生時，斯瓦拉吉開始接觸政治。她加入了全印度學生聯合會，這是國民志愿服務者聯盟的一個外圍組織。在這里，她參加了反對國大黨英·甘地政府的示威游行。印度人民黨成立后，她立刻入黨，與后來當過總理的瓦杰帕伊等印度人民黨領袖都是老熟人。研究生畢業后，斯瓦拉吉曾短暫當過律師，但從未脫離政壇。23歲時，她開始參加競選活動。

印度是聯邦制國家，地方設20多個邦和若干中央直轄區，總督是邦的最高首長，但掌握實權的是邦首席部長，可以組建邦的內閣。而要入閣，就要先當選議員。1977年，年僅25歲的斯瓦拉吉當選哈里亞納邦議員，并成為該邦政府領導成員，這是全印度最年輕的“邦級干部”。斯瓦拉吉非常自豪地說，這個紀錄也許不會被打破，因為如今這是參加競選的最低年齡。1979年，她又成為哈里亞納邦的印度人民黨主席。

1975年，斯瓦拉吉嫁給了比自己小5個月的律師卡沙爾。他是個非常能干的律師，34歲就成為印度最高法院顧問，這是印度法律界一個很高的榮譽。1990年至1993年，卡沙爾出任米佐拉姆邦的總督。1998年至2004年，他成為印度聯邦院議員。其中幾年時間，斯瓦拉吉也是議員，兩人成為印度議會罕見的“夫妻議員”。他們唯一的女兒叫瓦拉吉，從英國牛津大學畢業后，也當了律師。

擋住索尼婭的總理路

1980年，斯瓦拉吉開始競選人民院議員，但沒有成功。此后，1984年和1989年又兩戰皆敗。1990年，斯瓦拉吉當選為聯邦院議員。這段時間，印度政壇崛起了一批年輕領導人，莫迪也是在這個時期嶄露頭角的。而瓦杰帕伊對斯瓦拉吉非常信任，先是讓她擔任黨的書記，后來又提拔她成為黨的5個總書記之一。印度人民黨決定提名斯瓦拉吉，幫她打進人民院。1996年，斯瓦拉吉輕松勝選人民院議員，并短暫出任信息和廣播部部長。1998年，她連任議員，并再度擔任信息和廣播部部長。當年10月，斯瓦拉吉成為德里首席部長。

1999年，在貝拉瑞選區，斯瓦拉吉與國大黨的索尼婭·甘地（下文稱索尼婭）遭遇了。在那個選區，國大黨從未輸過，但那次索尼婭卻贏得非常艱難，靠5萬多票的微弱優勢險勝。

2003年1月，斯瓦拉吉當上了健康與家庭福利部部長兼議會事務部部長。2004年，國大黨贏得大選，作為國大黨主席，索尼婭理應出任總理。然而，在競選期間，斯瓦拉吉就抓住索尼婭出生在意大利這一點而大加批評并要求其在就任總理當天辭去議員職務。斯瓦拉吉說：“在議會，我將不得不稱她為‘總理閣下’。這會傷害我的民族自尊心。”她還言辭激烈地說，如果索尼婭當總理，自己就遞交辭呈去行乞，并且不穿艷麗的衣服，只穿白色的服裝，還要剃光頭，睡在地上，只吃炒米，以此贖罪。

熟悉斯瓦拉吉的人都知道，這些賭咒和發誓對她來說是很嚴重的事情了。有報道說，斯瓦拉吉很相信星相運程之類的東西，她會根據每日的星相來選擇所穿紗麗的顏色和食品色彩。比如，星期一是月亮當道，幸運寶石是珍珠，她就會穿白色紗麗，吃菜花等白色食物。到火星和珊瑚當道的時候，她就吃紅的穿紅的。“只穿白衣吃炒米”對她來說確實是件大事兒。

不知斯瓦拉吉的重誓是否起了作用，但最終索尼婭宣布，自己將“跟從我內心的聲音，謙恭地拒絕總理職位”，讓辛格當了總理。

被莫迪搶了“風頭”

2009年，斯瓦拉吉當上了人民院的反對黨領導人，成為印度人民黨內位置最高的女性。也是印度第一位女性議會反對黨領導人。很多人認為，她必定會成為印度人民黨下一屆大選的總理候選人。在當時的黨內競爭中，她的陣營面對莫迪陣營，也是信心百倍。但到了2012年，莫迪領導下的印度人民黨在古吉拉特邦選舉中大勝，讓情況發生了戲劇性改變。2013年9月，為了打敗國大黨，印度人民黨不顧斯瓦拉吉的反對，宣布莫迪為總理候選人。據說正式公布決定當日，斯瓦拉吉走出黨的總部，臉色很不好看。

有一段時間，斯瓦拉吉與前副總理阿德瓦尼等印度人民黨高層和莫迪面和心不和，冷眼旁觀。印度政治評論家撒庫塔曾說，莫迪的對手不僅僅來自國大黨，而且還來自印度人民黨的內部。只要莫迪一出岔子，斯瓦拉吉等人隨時準備“填位”。幸好莫迪打贏了選戰，沒有給斯瓦拉吉“上位”的機會。而莫迪當了總理后，還是很倚重斯瓦拉吉，讓她出任外交部部長兼海外印度人事務部部長這樣的重要職務。有分析說，莫迪重用昔日的黨內對手，說明斯瓦拉吉在黨內的分量不可小覷。

斯瓦拉吉在擔任反對黨領袖期間，就與多位中國領導人有過接觸。2010年12月，她在新德里會見了到訪的溫家寶總理，表示印度人民黨愿為推動印中友好交流與合作做出不懈努力。2013年5月，她又在新德里會見了到訪的李克強總理，表示印度朝野政黨和人民在發展對華關系上有共識，都樂見印中關系日益壯大，希望同中國保持與發展和平、穩定、友好的關系。今年6月8日至9日，外交部長王毅訪問印度，其間會晤的印度高官之一就是斯瓦拉吉。雙方就習近平主席年內訪印、深化雙邊關系發展等達成多項共識。

無論如何，斯瓦拉吉都是一位影響中印關系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