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以為,純粹的愛情與出身、金錢、名譽、地位、容貌等皆無關,在它面前,人人平等。但奧斯丁早已借簡愛之口揭示了愛情本質:“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
難于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于離開你一樣。可上帝沒有這樣安排。”
愛情從來不單純。無論如何發誓“我愛的是你本身”,還是有那么多人選擇了抱怨和放棄:“你已經不是我當初愛的那個人了。”指責愛的對象變得面目可憎、讓人失望,不過是因為不愿承認:自己的愛沒有預想的美好,它充滿功利因素。
不只是追逐世俗名利才會讓愛變得復雜。所有的愛,都建立在一個強大理由之上:她的
美貌讓人愉悅,他的強壯讓你有安全感,和你匹配的人品、氣質、愛好使你歡愉……人天生向往美好,希望能有一件美妙得可以歌頌的事物,去填滿情感需求的溝壑,擺脫寂寞,并肯定自我。愛即是最佳選擇。
愛情是為了滿足私欲而生,袒露本質也許會讓人失望,仿佛世上最后一處伊甸園也被否定。但這不是一件壞事。與其因為對愛情的期望過高,導致一味在那些讓人傷心、失望、痛苦的事情中徘徊往復,不如承認這是個壞的開始,然后共同努力,在日后的歲月中讓功利因素變得越來越少,最后收獲一個好結局。
已經有許多人做到了這點。包容愛的不完美,認識自身的缺陷,勇于忽略和忘卻那些妨礙我們相愛的因素;無論順境逆境、富有貧窮、健康病痛,一生一世都彼此相愛、照顧和尊重的事例,其實遠比解體的愛情悲劇數量更多,更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