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流行一種“舌尖體”:加完班了,小李起身合上電腦,用滾燙的開水為自己泡制一碗騰著熱氣的老壇酸菜面。中國的土著博士更偏愛拉上窗簾,在黑暗中享受這獨特的美食。這是現代工業給一天辛苦勞作的人最好的饋贈。江浙一帶生長的博士雖然在京城多年,但仍口味清淡,他們往往不加料包,由臉頰自然淌下的熱淚補充恰當的鹽分。他們相信,用這種方式,能夠抹平思考著現在是不是過去想要的未來而帶來的大部分憂傷……這檔著名的美食節目引發了不同尋常的關注,以及隨之而來的種種調侃。
但無論如何,廚房都是一個讓人心生溫暖、倍感幸福的地方。在有的人眼中,廚房是遠在他鄉的口水暗涌——父母的拿手菜,食材普通,但每每思鄉之時那記憶深處的味道卻在心中悄悄發酵,全都變做色香俱全的美味和深深的思念;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廚房更是歸家的渴望——有一個叫家的地方會有人為你洗手作羹,在無邊夜色中為你點燃一盞燈,再多的苦累再大的挫折,全都被廚房里那個身影化作前進的動力和深切的愛意。
德蕾沙修女曾經說過:“饑餓并不單指缺乏食物,而是對愛的渴求;赤身并不單指沒有衣服,而是人的尊嚴受到剝奪;無家可歸并不單指需要一個棲身之所,而是指受到人類的排斥和摒棄。絕對不要讓任何人,尤其是你身邊的人,感到孤單和不被愛,這是所有疾病中最糟糕的疾病。”
就像廚房不僅象征著食物,意味著有家可歸,它讓你不孤獨、有尊嚴。《舌尖上的中國》這樣流行,無論是美食還是舌尖,只要是食物總離不開廚房。而真正懂生活的人,不會輕易在親朋摯友之外的人面前下廚。這種禮節性的行為,讓私家菜在感情上變得更為珍貴。
什么時候吃什么,這是一門有關人情事故的學問。去餐館,適合于普通朋友或集體聚餐。去什么檔次的餐館可根據關系親疏來定。點什么菜,可根據價格和風味自由搭配。這種方法簡單、省時,有禮節、無風險,菜隨心定、客主皆歡。而下廚,不是任何關系都可以這樣做,一次真正的下廚,是一項繁雜的工程。需根據食客喜好在心中定一個大致菜譜,采購食材,并做好烹調之前的各種準備。到了當天,菜肴依次上場,氛圍私密融洽,體會的是主人獨到的情誼。
惟美食與愛不可辜負,初讀只覺驚艷,但隨著時過境遷,會生活的人能更懂其中滋味。